項驁謙虛的微微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夸贊,隨後道︰
“那您未來準備去哪里?”
“看情況吧,不過如果你們準備把這事說出去,那我短期內是有打算的——還原事情真相,讓外面都知道你是英雄,這些瘋子死有余辜。”
“這個我正在考慮。”
“正好我不會走太遠,消息公布時我肯定知道;對了,你燒死最後那四個時是怎麼想的,能告訴我嗎?簡單的殺紅眼了,還是有別的考慮?”
“斬草除根是最初的反應,但之後的確有了些其他想法。”
“比如?”
“我開始想報警,他們跑不了等警察來了抓人回去就行了;可我想到了您說的話,這是一群重度精神病,抓了又如何?判不了刑挨不了槍子兒,再關進醫院里總還有跑出來的風險,所以不如除掉來的干淨。
法律可以包庇這些帶著‘免死金牌’的惡人,但我不會。”
這番話引起了老流浪漢的深度共鳴,他用力眨了眨眼,隨後道︰
“小伙子,你以後一定會大有作為!你叫什麼名字?”
“項驁,項羽的項,桀驁的驁。”
“好名字!霸道!我會記住你的。”
“我也會記住您的。”
“那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送走了曾經的精神科醫生,項驁與隊伍匯合,又有工作人員聯系商家那邊來接應,遂順利回到了停車場。
而司機還在原地等著,見人來了從駕駛位上探出半個身子拍著車門道︰
“你們上哪兒去了?不是說好的三個小時嗎?這溜溜兒的讓我在這等了一天啊!沒有這麼辦事的!不行,得加錢!”
“加錢好說,師傅您先辛苦一下,我這里有幾個傷員急需去醫院,不然也不能回來這麼晚。”
項驁說著指了一下被人架著的趙佗,一身血污的老桿,扶著腰走的歪歪扭扭的余杭,以及被人抬下來的宋大頭和那個摔到頭的小弟。
至于他女朋友,傷的不重,但心理受創嚴重,整個人現在看起來都是痴痴傻傻的。
“我靠!你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那沒說的,趕緊上車,錢不用多給,這時候再要豈不是趁人之危了?”
眾人謝過這位熱心的師傅後乘車總算抵達了市區,而傷者如何入院治療自不必說,項驁最後還是應該給了他兩倍的車費作為今天等了這麼久的補償。
在該恢復都恢復的差不多了後,還是他牽頭,選擇了報案。
此事一經公開,迅速成為引爆當地的大新聞。
而負責這個案件的年輕刑警李正義是前往勘察現場的人員之一,看著仍然布滿燃燒痕跡的井內,和那幾人的尸體,問道︰
“你說的那些過程確實是實話?”
“一個假的字都沒有。”項驁道。
“這個案子的卷宗我看過,他們幾個凶得很,卻能折在你一人手里;小子,以後我可得關注著你點,不然哪天不高興搞點事出來,不可收拾啊!”
“那您多慮了,我平時還是很和善的。”
“這句話我是一個字都不信!”
之後的審理過程中當年的醫生和宋大頭的供詞為正面定性起到了關鍵作用,水歡也拜托自己爸爸提供了不少助力,最終項驁不僅免于承擔任何責任,還被授予了“見義勇為”先進個人稱號,一面繡著這四個字和他的名字的錦旗被送到了一中;校長笑的合不攏嘴,在平時從不參加的周一升旗儀式上親自上台進行了全校表揚。
養好傷的趙佗和老桿課間照過來時前者道︰
“驁哥,你知道你目前的名聲有多大嗎?”
“看把你給樂的;人怕出名豬怕壯,不是啥好事。”
“那不一樣,這名利名利,名還在利的前頭呢,威名遠播怎麼也不是壞事;現在全常石沒有不知道你打死了8個各個手握命案、連條子都搞不定的精神病的,眼下人前人後,誰提起你,就沒有誰能說個‘不’字!
我听過這麼多討論你的話,出現頻率最多的兩個字是什麼你知道嗎?”
“嗯?”
“當然是‘牛逼’了!我自問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詞能配得上驁哥你的所作所為?完全沒有!”
“運氣好而已;前面三個多虧有你和余杭的掩護,不然憑我一人之力是對抗不了他們的。而拿刀的那個要不是把我踹進了閥門儲存室,我也不會找到趁手的武器,後面便沒法弄死他。最後四個純屬看我只有自己大意了,明明在主場卻沒看清地形有變,掉進了陷阱中;我想如果當時是大白天而不是黃昏,如果他們再謹慎一點,結局恐怕會不一樣。”
“你看看,驁哥,你還讓我說你啥好?這事若是放在別人身上,早不知道吹出什麼花兒來了,而你呢?竟然把理由歸結于運氣上,我不是捧你啊,這種謙虛務實的態度真的太少見了。
大街上走來走去的那些盡是凡夫俗子,十個里九個半在巨大的榮譽、褒獎面前都會迷失,可你我覺著是個例外,大大的例外;別的不說,單論這種心態就稱得上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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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能讓我打心眼兒里服的人,如果不算你的話,真的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呵,你小子最近說話水平有長進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驁哥你天天看這麼多書,我也不能太落後不是,肚子里總得有點墨水嘛,不然以後和你出去辦事,到了不合適的場合再勒出不合適的話來,豈不是給你丟人了?”
“你想的可真多,有你這樣的兄弟只能給我長臉,怎麼會丟人?”
“那我謝謝好哥哥的抬舉!不過我有個事一直沒想明白。”
“什麼?”
“水同學的爸爸幫忙做無罪證明,副市長有這個本事不奇怪,但他既然知道里面這麼多細節,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女兒也在其中?這種千金小姐不應該是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的嗎?她爸是有多大心能讓閨女跟著咱們這幫人一起經歷如此危險的情況還沒反應的?
正常狀態不應該是讓水歡離你遠遠的,不再跟你這個‘危險分子’有聯系嗎?”
“我開始也這麼想過,後來問了一下,答案並不復雜。一來是她沒給她爸說實話,講的是當天和畫室的朋友出去逛街了;然後你和老桿、余杭跟我關系好不會透露,其他人則多少得忌憚我本人的意思,也不會說,于是這事便給捂住了。
主要還是水爸沒懷疑,不然真要查的話這點小謊還經得住深究?
二來是在蒙在鼓里的前提下,我做的那點事讓他很滿意,覺著我有資格保護他的女兒,所以這個活兒我還得繼續干。”
趙佗听完一臉“懂了”的表情,隨後又笑道︰
“驁哥,別看你說什麼‘還得繼續干’,搞得好像不情不願似的,但其實你心里比誰都樂意讓這事維持下去,能維持到天荒地老才最好,對吧?”
“你是不是和王婭迪胡侃侃多了?怎麼也變得這麼喜歡八卦這個?哪涼快哪呆著去!”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不過提到這個,只是我覺著你以後想跟迪姐以朋友的身份相處更困難了。”
“為什麼?”
“驁哥你別裝傻行不行?你在倉山一系列表現如此搶眼,在她心里的地位比之前更穩固了,最近我看到她書里夾著一張照片,沒事就拿出來看看,找了個機會瞅了一眼,果然是和你的合影。
我可給你說,你把人家的心是徹底給偷走了,送都送不回去的那種!”
項驁聞言無奈的神情頓時漫了上來,隨後道︰
“行吧,我知道了。”
“得 ,你只要心里有譜我說這話的目的就達到了。”
二人分開後,當天一切照舊,下午放學還是先送水歡回家。
看著人進了大門,再轉身走到路口時卻發現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這會兒多出來一輛寶馬3停在那里。
這車在當年不能說頂級豪車也差不太多,在常石能開的起這等檔次座駕的人,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當車窗降下來時,後座露出的是一張有點眼熟的臉;稍稍分辨一下,認出來了,這不是“大爹”的那位軍師嗎?
“小伙子,有空過來聊兩句嗎?”他率先開口。
項驁邁步過去,稍稍彎腰回道︰
“您找我有事?”
“也談不上什麼事,不急著回家的話就上車。”
他沒有猶豫,繞到另一側拉開車門邊坐了進去。
路上倒也沒談別的,只是軍師感慨了一番“自古英雄出少年”之類的;雖然沒有明說,但任誰也听的出來這指的還是勇斗殺人瘋子那事。
等車子停下時,抵達的是一家茶室,在三樓預定好的上等單間里雙方各自落座。
對面讓茶侍給兩邊斟好茶便揮手讓人出去了,隨後道︰
“跟你這個頂聰明的頭腦繞來繞去就沒意思了,我開門見山——有沒有興趣跟著‘大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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