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和蕭元漪前去看望程少商的路上,正巧與蓮房捧著藥走在迎面相遇。
“家主,女君。”
程始︰“蓮房,這可是��的藥?怎麼都快申時了才用藥?”
“回家主,中飯後,女公子已服了退熱的湯藥,這碗是調理的藥,醫士交待要熬上一個時辰呢。”
“一個時辰,怪不得這樣濃郁。”看著飄著絲絲煙氣,棕黑色的藥,程始摸了摸鼻子,“味道有點沖啊。”
蕭元漪催促道︰“將軍,��還等著用藥呢。”
“對對。”
程始不再廢話,一行人徑直上了樓。
蓮房看了眼青蓯身後,八個侍女俱都捧著滿滿一托盤的物件,咧嘴笑了起來。
為她家女公子開心,家主和女君心中是看重女公子的。
“阿父,阿母。”
看見程始和蕭元漪進來,程少商作勢要掀開被子,起身見禮。
程始連忙攔住︰“不用動,��,你身子虛,不必行這些虛禮。”
程少商也不堅持,她本就是做做樣子,順勢靠在蓮房身上。
程始拿起蓮房放到木桌上的藥,坐到床沿︰“來,阿父來喂你。”
程少商推開程始遞到嘴邊的勺子,伸手拿過藥碗︰“不用了,阿父,把藥給我吧,我自己來。”
程少商仰頭一口氣喝下。
“yue~”
蓮房眼疾手快的往程少商嘴里塞了塊中午吃剩的點心。
程始見狀︰“可是藥太苦了?下回讓人往湯藥里放些飴糖。”
蕭元漪不贊同道︰“醫士開的藥,怎能隨便往里加東西,所謂良藥苦口利于病。”
程少商擦了擦嘴角︰“阿母說得對,以往我想要一口良藥都求不得,只能生熬著,這藥,仿若甘霖,一點也不苦。”
吃了苦就得說出來,哪怕他們心知肚明。不然時間久了,可能就心安理得的過去了。
而且,若非他們來了,她支開蓮房,把藥倒了,壓根不用喝。
“都怪那葛氏,養虧了我家��的身子。”程始又罵起了葛氏,“��,等你病好些,阿父教你騎馬,去看上元的燈會。”
“我還想學射箭,在莊子上時常食不果腹,若我會射箭,進了樹林不只能挖些野菜,還能打些小野物。”
蓮房眨巴了下眼楮,緊抿著嘴巴,明明女公子一彈弓一兔子來著。
程少商當然會射箭,只是要找理由學了,才好展現出來。
程始心中的愧疚更濃了︰“沒問題,��想學什麼就學什麼。”
程少商第一次給了程始一個笑臉︰“多謝阿父。”
這一笑讓程始臉上開了花︰“我家��生的可真好看吶,萬兄家的那十幾個小女娘湊在一起,攥成一束喇叭花,也不如我家��好看。”
“將軍。”蕭元漪再次不贊同的出聲,意有所指︰“女孩子家,整日里夸美貌有何用,多些才學德行,才重要。”
程少商微微一笑︰“是極。”
又是這樣說不出的,令人不舒服的微笑。
蕭元漪憋了憋悶氣︰“��你整日呆在房間,定會無聊,阿母帶了些書簡給你解悶。”
話落,兩名捧著書簡的侍女走上前來,躬身將書簡奉向程少商。
給病中的女兒送書簡,程少商第一次見。
“多謝,阿母。”
抬眼看了看蕭元漪,還有屁都不敢放一個的程始,程少商抬手在兩盤書簡上游移幾下,再隨意拿起一卷,打開看了起來。
見程少商久久不動作,蕭元漪皺了下眉,試探問道︰“��怎的不出聲?可是不會?”
“阿母放心,��識得字。”幸好九尾狐那世用過小篆,不然,這回可得做文盲了。
蕭元漪不太相信︰“當真會?”
“阿母可是不信?”
程少商當即看著書簡讀了起來︰“倉頡作書,以教後嗣。幼子承詔,謹慎敬戒……”
蕭元漪意外了,往日收到的消息可是說程少商不愛讀書,葛氏也沒怎麼讓人教。
程少商直直的看著蕭元漪︰“阿母,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我何必撒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
“我家��讀的真好听。”
程始笑著打圓場,在身後侍女捧著的托盤上拿了個木匣子打開。
“你瞧瞧,這簪子好看不?你阿母心中一直記掛著你,這麼些年,但凡是見著,都想給你留著。”
青蓯擺了擺手,身後的侍女將木匣子全打開,在程少商面前展示一輪後,再放到梳妝桌上。
“還有好些沒送來的,女君攢起來給女公子做嫁妝。”
程少商拿起一根簪子看了看,銀絲絞成的珠花栩栩如生,不過比之更精美的她空間一大把︰“挺精致。”
對于程少商不甚在意的表現,蕭元漪反而心中滿意。
看樣子,女兒沒沾染上君姑那貪財的陋習。
“這些書簡對你怕是簡單了,待會我再人讓青蓯送些其他書簡來。”
“多謝阿母。”這個阿母當真是執著讓她看書簡啊。
見他們遲遲不走,程少商便露出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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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漪︰“藥效怕是起來了,你躺下休息。”
看著程少商睡熟了,蕭元漪輕聲道︰“蓮房,你把東西收拾了也出來。”
房門外,蕭元漪打發程始先走,身邊只留下青蓯。
“蓮房,葛氏那佷子ど哥是怎麼回事?”
“女公子好心,給了ど哥一葫蘆蜂蜜當零嘴,沒想到葫蘆一打開便引來了野蜂,將他蟄的滿頭包,仲夫人便讓女公子去磨磨性子。
正是滴水成冰的節氣,便被丟到那莊子上。”
“裝滿蜂蜜的葫蘆,是ど哥自己打開的?還是��親自打開的?”
蕭元漪雖是問話,心里卻是對答案有了數。
“是女公子打開的。”
蕭元漪暗道果然,又數出其中的漏洞。
“十歲的孩童,自己連蓋子都打不開,還要求��來開。吃蜂蜜為何不到屋里去,偏要在花草滿地的院子里吃。”
“有些事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妥當,免得落人話柄。”
“行了,你下去吧。”
“是。”蓮房听著只覺得刺心,女君怎的不問女公子為何這般做。
青蓯不想蕭元漪糾結方才的事,便提及程少商的身體︰“女公子如今虧空了身子,還不知道要調理多久,才能補全。”
提及這個,蕭元漪緊了緊交握的雙手︰“將軍已打算明日去請醫官,總會好的。”
青蓯憤憤不平︰“這些人,心中記恨女君,便遷怒于女公子,如此苛待她。
還好女君機智,故意將歸期說遲了半月,她們來不及遮掩,真就漏了馬腳。
家主這般心疼女公子,應不會再萬事順著老夫人了吧?”
蕭元漪說起這個底氣十足︰“放心,將軍若是個婦人之仁的人,陣前早死好幾回了。
這天下,哪有斗不過君姑的新婦,就是看夫婿,肯不肯幫手罷了。”
說著嘆了口氣︰“我不憂心夫君,我是擔心自己撒手不管十幾年,致朽木在難雕。如今只能嚴加管教,費力氣把歪樹掰直了。”
青蓯不解︰“今日看下來,女公子無甚不妥啊。”
蕭元漪︰“這才更遭。”
蕭元漪就怕程少商逞著聰明,闖下禍事,累及程家。
全程听下來的程少商,面上全是寒意,這些話原主那小姑娘听到會多傷心啊。
原來不是不知女兒在家中受罪啊。
故意放任,拿自己女兒來行苦肉計,讓夫君與婆母離心,心夠狠。
既然都舍下這個女兒了,還管教什麼歪樹,自由生長十幾年的樹需要她這個阿母了嗎?
蕭元漪能舍,程少商也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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