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年2月10日,羅德島本艦4f,14:33
    “你老老實實躺著。”
    閃靈再次勸告陳一鳴。
    風塵僕僕地歸來之後,閃靈很快就接手了陳一鳴的診療報告。
    “閃靈小姐,必要的資料都已經放在這里,如果還需要別的幫助,隨時可以聯系我。”
    亞葉抱來一摞資料後離開了。
    “對了,亞葉小姐。”躺在床上的陳一鳴反而叫住了她。
    “怎麼了?”
    “你是什麼時候從烏薩斯回來的?”
    “羅德島和整合運動的第一期合作項目完成後,我就回來了……就是一年前回來的,那個時候切爾諾伯格還發生了激烈的戰斗,城里的廣播響個不停。”
    “哦……”
    “烏薩斯確實變化了不少,但母親離世之後,我發現我和烏薩斯其實也沒有多少聯系了,我現在還是覺得羅德島才是我的家。我倒是挺同情柳德米拉的,她說她現在不想回烏薩斯,但在敘拉古、她也沒多少地方可以去;不像我,還能依靠凱爾希老師。”
    “船總有停泊的時候……真有人能一輩子待在船上嗎?”
    “這可不好說哦。那就再見啦。”
    亞葉離開了。
    閃靈提醒陳一鳴
    “你是不是和她說得太多了?”
    “黑蛇也不至于瘋狂到殺死每一個潛在的知情者。只要不和烏薩斯的政治有過多瓜葛,應該都是安全的……那些孩子們也是。”
    “嗯……許多年沒見,你的身體狀況惡化了許多。”
    “你就直說吧,我是不是沒幾年好活了?”
    “那倒不至于,稍微注意一下生活習慣,活到六十歲是沒什麼問題的。”
    陳一鳴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你這也不算安慰吧?”
    “愈合並不意味著完好如初,身體總會遭遇損耗。治療法術在大多數時候只能起到催化作用,不能代替療養的過程。我認為在你投身下一場戰爭之前,最好花個幾年安心養傷。”
    “……”
    “我也知道這是天方夜譚。”
    “我只關心,我的傷情會不會在短期內影響到我的戰斗能力?”
    “遲早會的。所以你不能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熟視無睹。”
    “我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羅德島,然後和瑪嘉烈一起去卡西米爾……”
    “先不談別的。目前看來,你時常會使用薩卡茲的巫術參與作戰?”
    “也不是很經常。”
    閃靈用嚴肅的語氣說
    “听我一句勸,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
    “嗯。那我……應該能問問為什麼吧?”
    “溫迪戈的巫術釋放後,就會在施術者、或者施術單元周圍制造紅霧、紅光等法術實體。這部分的法術實體可以理解為巫術的‘副產品’,至少你不會將之用為主要的攻擊手段。”
    “對。我喜歡像愛國者先生那樣,將巫術擬態為武器、或者光束發起進攻。”
    “在這個過程中,紅霧是自然釋放出來的,這種法術實體依舊能造成有效殺傷,我說的沒錯吧?”
    “嗯……但是有些薩卡茲反而能受到它的鼓舞吧?”
    “僅限于‘某些薩卡茲’,你不在其中。所以你施法時,最先傷害到的,就是你的身體。即便精湛的施術者,也無法篩選這種紅霧的影響對象。”
    “怪不得,我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反而讓自己嚴重吐血了。”
    “溫迪戈和一部分薩卡茲是不受這種被動的‘紅霧’影響的,主動發起的巫術才能傷害到彼此。這是合乎常識的,因為溫迪戈不可能在發動巫術時最先傷害到自己。但研發者肯定不會考慮到異族使用薩卡茲巫術的情形。”
    “那假如說……我確實很需要這樣的力量呢?愛國者給我寫過一封信,涉及到了一些薩卡茲的文字,我今天正好帶過來了。”
    陳一鳴用法術取出了衣兜里的信件。
    閃靈過目之後,簡單總結了一下
    “這包含了制造巫術祭壇的方式,控制巫術威力的方法,一些有關巫術的戰斗技巧。他沒有直接翻譯給你,我認為主要原因是,他不知道一些內容如何用外族的語言表述……而且想要發動更為強大的巫術,就必須結合薩卡茲的文化和儀式、甚至血脈。”
    “原來如此……”
    在如今的泰拉,施法早就不再是一件神秘的事情,現代工業法術可以輕而易舉地讓普通人操作曾經難以想象的強大法術。
    士兵用便捷的施術單元就可以在火力上壓制傳統的術師,城市居民也可以用現代家電享受到法術給生活帶來的便捷。
    然而流傳至今的薩卡茲巫術仿佛是活化石,依舊保留了大量的上古時代色彩。巫術的強大,帶有一種原始的粗糲,它們的代價也充滿了恐怖的色彩,它們的儀式也往往神秘且費解。
    閃靈幫他把信件收好了
    “我不認為你會听勸,就像我不可能阻止一個感染者戰士過度使用法術、不能說服一個薩卡茲佣兵愛惜身體一樣。我會試著幫你翻譯這封信,然後把選擇權交給你。有的選總比沒的選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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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知道,使用巫術的負擔到底會有多大……就是,能不能大致量化一下?比如用一次折幾天壽之類的……”
    “想要得到這種數據的話,會涉及到人體實驗。赦罪師確實對許多巫術都進行了研究,不過我為奎薩圖什塔工作的時間並不久,就算我接觸過其他王庭的巫術,這方面的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你。”
    “哦,抱歉……”陳一鳴感覺這方面的話題會對閃靈有點冒犯。
    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閃靈看了一眼、覺得他靈魂有些怪異,就差點把他“掐死”,興許是閃靈當時還以為哪個實驗體跑出門了。
    “沒關系,這些年過去了,我也沒有當年那麼敏感與易怒了。我也能理解你對力量的迫切……但我覺得你沒必要用危險的方式換取力量,就算博卓卡斯替的贈禮對你特殊意義。我見過很多感染者與佣兵,都喜歡用生命來換取力量。
    “他們常常直接以體內的源石結晶為施術媒介,進而大幅強化自己的法術。很悲壯,不是嗎?可惜,從戰術的角度而言,這種做法往往也並不明智。這麼做會讓病灶格外疼痛,不利于在戰斗中集中注意力,也會直接削弱自己的耐力。
    “最有效的提升戰斗力的方式,無非就是使用更強大的武器裝備、精進戰斗技巧。透支生命本就是無奈之舉,至于試圖將更強大的血脈嫁接到自己身上,那更是邪路一條,奎薩圖什塔追求了幾千年,可他如今甚至……不一定有這里的精英干員強大。”
    “這我當然知道。我肯定不會迷失在對于力量的追求之中的。”
    “根據過往的檔案來看,你似乎對于戰術裝備不甚重視……也不用看以前的檔案,光看你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傷口就知道了。許多常規武器的傷害明明可以通過護具來規避,就連移動城市里騎摩托的都知道戴頭盔,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呃,以前是因為整合運動比較窮,所以不配備護具。後來整合運動沒那麼窮了,我也用不著總是待在第一線了,所以就沒必要給自己搞得全副武裝。”
    “不說這個了,你以後自己注意一點。我們接下來談談療愈的方案吧。”
    “你是專業人士,听你的就可以了。”陳一鳴展現了十足的信任。
    “眾所周知,薩卡茲們極易感染礦石病,而且相當一部分薩卡茲選擇以雇佣兵為職業。為他們療傷時,必須考慮到他們的感染者身份。然而,在復雜的戰場環境之下,往往不可能細致入微地呵護傷員,也不可能耐心地等待他們痊愈。
    “這樣一來,醫師的目的便不再是最大限度地恢復傷員的健康,而是在盡可能短的時間最大限度地恢復傷員的作戰能力。只要恢復作戰能力就可以,而不是恢復健康,注意,這兩個目的並不等同。”
    “我知道,戰地醫生本質上是為了服務于戰斗,和一般的醫生區別不小。”
    “而為了急功近利地恢復作戰能力,薩卡茲們甚至想出了一個恐怖的方法。不是所有分支的薩卡茲都擁有強大的肉體恢復能力,對于大多數同胞而言,源石的增殖速度要遠快于肉體的愈合速度。于是,一部分術師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加速源石增殖速度,讓源石迅速替代受損的身體組織。薩卡茲們強韌的生命力為這種‘療傷’方法奠定了基礎,一個薩卡茲可以在源石基本取代生理機能的情況下、依然在短時間內不損失戰斗能力,哪怕是致死性傷口也不能立即使其停下。”
    陳一鳴想到的是愛國者,以及……
    “伊諾的源石技藝。”
    “嗯,我還記得那個孩子。他的法術確實可以讓施術對象也呈現出這種特質,不得不說,他是一個潛力巨大的術師……我們繼續。這種誕生于戰場的療傷方式並不純粹是喪心病狂,它總歸是合乎一定的自然規律的,甚至啟發了赦罪師們的研究。
    “有一個流派的生物學認為,源石使得先民與神民朝著如今的人類的樣貌演化。赦罪師們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們並沒有以此建立一個嚴謹的科學理論,反而發展了一套神秘的、宗教般的學說,並以此為指導開展實驗。
    “他們認為,人體取法于自然,自然取法于源石,與其取法自然,不如直接向源石取法。于是一種奇特的療傷方式就誕生了,傷員浸泡在源石密度略高于體內的液體之中,赦罪師主動誘導源石結晶來修復、或者說替代體細胞。
    “薩卡茲戰士們曾對這種治療方式贊譽有加,代價只是提升一下遲早會增長的感染程度,但是許多暗傷確確實實地被治好了。而且往往只有赦罪師能做到最大限度地修復身體,因為那時候,只有赦罪師對人體構造了如指掌。
    “我還記得,奎薩圖什塔時常會派出手下、收集一些完好的尸體。不過大部分薩卡茲對褻瀆死亡、褻瀆尸體的行為極為厭惡,為此,赦罪師們不介意支付一些報酬、甚至動用一些手段來獲取完整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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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合實驗條件的軀體很難尋找,奎薩圖什塔覺得那樣依舊麻煩,于是他就嘗試自己動手,‘制造’一些軀殼,定制感染程度、定制身體數據。在幾千年的生命中,他確實也在順應時代的發展……他的實驗變得更加精準了。
    “不繼續談論這些不愉快的話題了。我想說的是,我準備對你采用一下類似的治療方式,你的身體似乎對礦石病具有一定的抗性,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規避這種療法的負面效果。這種療法的最大優勢就是,迅速。”
    閃靈似乎確實在為他的情況著想。
    盡管她的語氣、她的穿著、還有她的談話內容,都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我身上並沒有源石結晶,你要怎麼使用這種方法?”
    “嵌入。”
    閃靈揭開了紗布,拿出了一塊純潔的至純源石。
    “啊?你不會把我折騰死吧?”陳一鳴有點害怕了。
    “假設你身上所有的傷病消失,取而代之以礦石病……你會覺得哪種狀態對你更有利?而且,你會不會真正患上礦石病、患上礦石病之後又會不會病情加重,都要打一個問號。”
    “那我要是不患病,你不就白折騰了嗎?”
    “先試試……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你雖然和我類似、不會感染礦石病,但我不會感染的原因在于這具軀體,你能免于礦石病的原因……應該在于你的靈魂。我始終有一種感覺,你的靈魂與博士有些許相似之處。
    “博士的情況更為神奇,我也無法理解,似乎源石在避讓著他。不過你告訴過我,你並不是一開始就擁有這具軀體的,你甚至可以與這具軀體短暫分離也不至于死去。那麼我可以試試在靈魂缺席的情況下,讓你接受感染。”
    “越說越嚇人了。”
    “不用太過擔心,如果los那種胡鬧一般的搞法都無法危及你的生命,那我更不可能傷害到你……如果治療出現了差錯,讓你的感染狀況極速惡化,那我也有辦法兜底,雖然這個辦法或許會導致更大的風險。”
    她用至純源石劃破了自己的手掌,殷紅的血液就此沾染在漆黑的結晶之上。
    “……我記得阿斯卡綸好像就給我輸過血,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感染。”
    “我的血液更為特殊,可以試著幫你控制感染程度。如果真用到了這個辦法,你就會和奎薩圖什塔建立聯系。”
    “大不了順手把他也給宰了吧,反正我的刺殺清單上、比他更離譜的存在多了去了。”
    黑色的袍子之下,閃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我就當你接受提議了……需要你的其他朋友同意嗎?”
    “我會跟她們說一聲的。說真的,能不能用博士的血清試一試?他的血液一定能在事後抑制礦石病。”
    “是嗎?那必須要經過他本人以及凱爾希的同意……”
    “我和凱爾希關系已經很差了,不差這一兩件事了……要是真能給博士放血,我先給柳德米拉帶一份,再給暉潔帶一份,再存兩袋給愛國者、他人高馬大,用量肯定更多,然後……”
    “這是奎薩圖什塔才會干的事情。”
    “啊,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
    “我再給你做一遍全面的檢查,確認你的身體狀況,然後你晚上再來我這邊……你積累的傷勢很嚴重,也許整個治療過程需要好幾天。”
    “要泡在水里嗎?”
    “嗯,需要更換幾遍源石溶液。治療過程中,你本人應該處于一種類似昏迷的狀態,治療結束之後,還需要再花一段時間休息,我也需要觀察你的情況。”
    1098年2月15日,羅德島本艦4f,8:03
    棺材一樣的治療艙完成了排水,在開啟的同時,陳一鳴也漸漸甦醒。
    這一覺睡得夠久的。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上一次……
    “別……別拿手電筒照我的眼楮……”
    閃靈關了手電筒
    “我要確認一下你還有沒有意識。能自己起來嗎?”
    “讓我再躺一會……”
    閃靈暫時走遠了,她在隔壁房間與陳一鳴對話
    “很成功,體細胞融合率未超過2,血液源石結晶密度未上升……你沒感染的時候、這一項數據就已經很嚇人了。”
    他活動了一下手臂,不經意間就踫到了腰上的“傷口”。
    感覺很奇怪。
    萊萬汀留下的創口似乎已經化為了黑色,而且按壓也不會引起疼痛。
    “為什麼……為什麼我身上還是有這麼多疤痕?”
    “這只是療養,並不是美容。衣物已經放在邊上了。”
    “我……會不會傳染給身邊的人?”
    他開始擔心仇白了。
    “你的循環系統內,源石擴散並不積極,就像是全身打過抑制劑一樣。即便如此,依然建議你采取必要的防護措施。還有,你以前的身體狀況就已經很差了,經過治療並不意味著萬事大吉。你先記著我說的話,我還會和你身邊的人提醒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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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受傷之後,不能依賴止痛藥品。我听米哈伊爾•維克托醫生說過,你以前有事沒事就喜歡去拿點止痛藥,這是典型的自尋死路的行為。”
    陳一鳴終于從艙內坐了起來,開始尋找衣物。
    “我還听說,你在缺乏止痛藥品的情況下,會依賴酒精。仇白小姐說,你在玉門的時候,兩天就能喝完一瓶烈酒,真的假的?”
    “哪有……按炎國的標準,四十度的酒不算烈……”
    “她還說,你抽煙也很頻繁。”
    “還好吧。”
    “算了……你只要記好,一定要規律作息,減少酒精攝入量,盡量不抽煙,減少性生活的頻次……”
    “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閃靈深吸一口氣
    “你以前有沒有氣死過別的醫生?”
    “什麼?”
    “據仇白小姐說,你在玉門經歷過多次……骨折、內髒受傷,甚至脊柱都曾經受損,還接受了為期半年的高強度軍事訓練?你是真的嫌命長嗎?”
    “我在炎國吃過一種很神奇的藥……恢復得很快,當時真沒什麼感覺。”
    折騰了半天,陳一鳴總算穿好了衣服。
    “我還察覺到,你身體的衰老程度遠超你這個年齡的水平……你還經歷過什麼?”
    “你應該知道,烏薩斯人用邪魔的碎片來制造生物兵器,稱為‘皇帝的利刃’……我遇到過一個被改造不完全的家伙,他當時試圖和我同歸于盡。”
    閃靈納悶了
    “你難不成經歷過死而復生?這都能活下來?”
    “我在薩米接受過一些治療……愛國者還試著轉移了一部分生命給我。”
    “……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你好好保養,活到六十歲沒問題。”
    “嗯。”
    “那個時候我對你的了解不夠充分,現在我不那麼覺得了。”
    “直說吧,我還有幾年的日子?”
    “我不能確定……”
    “有五年嗎?五年說不定就夠了,再給我五年,我肯定能再干一番事業。”
    “……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還有,不要使用顯著影響壽命的法術。你的真實狀況,我盡量向你的其他朋友保密。我只能做這麼多了……仇白現在就在外面等你。”
    陳一鳴剛覺得有些釋然,心情又沉重了下去。
    如果他只是孑然一身地來這世間走一遭,說不定早點解脫反而更好。
    可惜他還有同伴……
    這要是一場游戲該多好。
    往好處想,至少現在腰不疼、腿不酸了。
    1098年2月17日,羅德島本艦6f,9:00
    “別來無恙啊,我的盟友。”
    會議室內,黑衣的博士與銀發的菲林隔著長長的會議桌相望。
    “好久不見了,希瓦艾什總裁。”
    “不必如此拘禮,叫我恩希歐迪斯或者直接稱呼我的姓氏都可以。”
    “恩希歐迪斯,這次主動造訪羅德島,有什麼事情嗎?”
    銀灰瞟了一眼會議桌旁
    “我的盟友,你不是說,這一場會議,不會有無關人士參與嗎?”
    “是啊。”
    “那他們……”
    會議桌邊,陳一鳴正翹著二郎腿。
    送葬人正襟危坐。
    瑪嘉烈難得沒有身穿鎧甲。
    陳暉潔似乎隨時準備寫下會議紀要。
    教官杜賓則身著正裝。
    推進之王依舊有些迷糊。
    阿斯卡綸面無表情。
    “他們恰好都是有關人士,我來一一介紹吧……這位是阿斯卡綸小姐,負責羅德島的安保工作。這位是干員推進之王,她在維多利亞境內的人脈豐富。這位是杜賓教官……”
    “不必了。既然是盟友選擇的參會人員,那一定就有你的理由。雖然在我到來之前,我已經向你發送過簡報,不過你應該不介意我再復述一遍情況吧。”
    “當然不介意,我也需要好好復盤這件事情。”
    電機發出了響聲,會議室的窗簾緩緩閉上,隨後一張大型的幕布落下,投影儀隨即開機。
    喀蘭貿易的員工播放起了幻燈片。
    “希瓦艾什家族對外的探索,始于我的祖父。祖父游歷過泰拉的許多國家,也時常會帶一些器物回家,不過,他那一代的對外交流,也就僅限于一些器物。
    “許多書籍、許多工業時代新興的工具被帶回了謝拉格,不過僅僅是作為家族的收藏品,並沒有推動謝拉格的變革。但是開放的大門一旦打開,總會透入一絲光亮。
    “我的父親就受到了啟蒙,他對這些先進的器物背後所蘊含的故事與文化十分感興趣,他成為了整個謝拉格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留學生,並且成就不凡。
    “他成功結識了許多維多利亞貴族,其中包括開斯特家族的伊麗莎白與瓦爾頓子爵。伊麗莎白就是我的母親,而瓦爾頓子爵則涉及到今天的委托。
    “希瓦艾什與瓦爾頓,可以說是世交了,我的父親與子爵是好友,而我也認識子爵的子女,卡爾與凱特。卡爾作為子爵的長子,和我頗有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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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年齡相同,亦敵亦友,在留學時,他和我處處較勁,他也常常因為凱特對我的好感而流露出敵意……現在回想起那段時光,真是難忘。
    “可就在前不久,我听到了驚人的噩耗。卡爾遭遇了領地內感染者的襲擊,據說已死。而子爵則開始怨恨感染者們,在塞克郡內出台了更多嚴苛的法令。
    “這導致了子爵與領地內的感染者矛盾進一步激化,在前不久又發生了一起悲劇——感染者綁架了凱特,威脅子爵在二十日內交出二十萬鎊。
    “瓦爾頓子爵感到十分棘手,他既憎恨感染者、不願損失自己的威嚴,也不希望僅存的女兒受到傷害,因此需要一個第三方勢力妥善解決這件事情。
    “在我的擔保之下,子爵同意了將解救女兒的任務委托給羅德島制藥公司。如果此事能夠妥善處理,我相信羅德島一定能收獲一位開斯特家族實權貴族的友誼。”
    博士點了點頭
    “看來喀蘭貿易在羅德島留下的干員對時局十分敏感,羅德島會在一年內前往倫蒂尼姆開展行動,獲得更多貴族的支持十分有必要……塞克郡,也會是倫蒂尼姆周圍一個很好的立足點……”
    博士停頓了一會,加重了語氣
    “但是,和一位仇視感染者的貴族合作,或許反而會對羅德島的行動造成掣肘。”
    “我相信我的盟友一定能妥善處理這件事情。”
    “這是對我和羅德島的考驗嗎?”
    銀灰微微一笑
    “喀蘭貿易和羅德島的每一次合作,不都是一場考驗嗎?”
    “好,既然如此,羅德島接受這個委托。”
    ……
    散會後,陳暉潔找上了陳一鳴
    “為什麼今天博士突然邀請我們參加這個會議?”
    “你以為是他主動邀請的?機會都是主動爭取的,我每隔六小時就會去一趟辦公室,詢問有沒有比較重要的外勤任務……他一開始給我介紹的全是小兒科的任務,後來被我煩得受不了,才把今天這件大事透露給我。”
    “你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完成任務的吧?我听說了,你在玉門的時候,哪怕都半身不遂了,還想著煽動市民游行……”
    “那不叫煽動,那叫為民請願,我最喜歡干為民請願的事情了。”
    “我建議你安分一點,至少先建立一下相互之間的信任吧?”
    “這個我懂,第一票先裝老實,下一票我就干個大的。”
    “你,你至于這麼著急嗎?”
    “我擁立當今烏薩斯皇帝的時候,還沒在聖駿堡待滿一個月。現在,我已經很保守了。”
    陳一鳴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揚長而去,留下了待在原地的陳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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