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從零開始,走遍泰拉

第193章 憐君何事到天涯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訓練師安迪 本章︰第193章 憐君何事到天涯

    1097年5月1日,玉門城西,1925

    “小朋友,你的書包拉鏈開了。”陳一鳴提醒一個路過的學生。

    “哦,多謝叔叔提醒了。”學生把拉鏈拉好之後,又重新背上了書包。

    “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

    “我要陪女朋友。”對方波瀾不驚地回答。

    “哦……”

    陳一鳴重新望向了那若隱若現的仲宣樓,他兜里的護身符確實只有一個了。

    令提供的機會來之不易,雖然他目前還不能確定這位大炎酒神能給他什麼幫助。

    但他目前確實太需要機會了。

    從烏薩斯的農村走到聖駿堡,他花了十來年。

    那麼從一個蟄居玉門的殘疾人,走回聖駿堡,又要花多少年?

    任何助力都必須珍惜,任何機會都不該放過。

    夜晚的城牆之上,軍士舉著光源走過。

    這也在提醒陳一鳴,他必須慎之又慎。

    玉門的城牆只有一小部分是對居民和游客開放的,如今,他已經漸漸走入了炎國的軍事禁地。

    陳一鳴依然可以通過散發煙霧、調整光線來掩蓋自己的行蹤,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他現在只有依靠念力才能自如行走,在施法的同時必然會降低自己的移動速度。

    經常潛行暗殺的朋友應該都知道,有的時候越墨跡越容易出事。所以犧牲一些隱蔽性來換取機動性是很有必要的。

    在夢中,他對這段城樓已經踩點多次了,為此、他今天睡了一整個白天。

    在夢里,他也多次失足跌落,多次引起衛兵的警覺。

    這座依托于歲獸代理人權能建造的樓台已經不能用復雜來形容了。

    潛行于其中時,不能相信眼前的視覺。

    也不能相信手上的觸覺。

    甚至不能相信念力傳回的感覺。

    這也很正常,要是連法術的反制手段都沒有,這里也不配叫做軍事重地了。

    外人想要進入這里,必須得到守軍的許可,天師會放開一個口子允許進入。

    但陳一鳴是強行闖入……

    所以只能靠“背板”來探索,哪里有圈套、哪里有機關、哪里會觸發警覺,都要一步步試錯出來,然後記憶下來。

    呈現在陳一鳴眼前的,是一座可望不可即的樓台,周邊全是變動的甬道、若隱若現的城牆。

    這座樓台的隱藏方式並不是“隱形”那麼簡單,更像是幻想與現實的交融。

    陳一鳴覺得,這里真的很像一個天師喝醉了之後亂涂亂畫造出來的東西。

    啊,說不定就是令造出來的。不然夢里的那座樓台為什麼和現實中一模一樣?

    經過在夢中長時間的摸索,他也明白了真正的道路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就是一段曲折的樓梯加上了炫目的障眼法。

    夢中發生的事情,和這座樓台有聯系嗎?還是說夢就是夢,現實就是現實?

    陳一鳴來到了入口。

    “登茲樓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銷憂。”

    緊縮的門扉化作了若有若無的霧,邁步進入之後,樓內別有洞天。

    寬闊得不像是炎國的傳統建築,不過柱子還是很多,采光也不好——這種隱秘的地方采光應該不可能好吧。

    沒有看守的士兵,這也不是不能理解,都費了這麼大勁做隱蔽工作了,應該也沒必要再增派人手來看護。

    也沒有上升的通道。

    “惟日月之逾邁兮,俟河清其未極。”

    “冀王道之一平兮,假高衢而騁力。”

    陳一鳴握著手中的玉佩,默念這些“禱詞”。

    有些炎國人施法時,會誦念口訣。陳一鳴反而覺得這是源石技藝理論發展滯後的表現,但是他現在面臨的情況沒法用源石技藝來解釋,于是只能乖乖背下這些詞句,不然出了事情怎麼辦?

    果然,隱藏的階梯與通道顯現了。

    陳一鳴加快了腳步,趕緊去找到令,事情應該就結束了。

    這家伙真喜歡賣關子,為什麼不是她主動出來找人呢?

    陳一鳴一邊警惕著環境的變化,一邊還要小心被人發現。

    在上方的樓層中,逐漸出現了值班的天師們,幸好他們都在各忙各的。

    “剛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竄過去了?”

    “不用管,就算真有入侵者,也不是我們負責。”

    陳一鳴扒拉在高層的欄桿之上,用煙霧隱藏著自己的身形。

    只用一只手還是太不方便了,他心想。

    等旁人走過之後,他才繼續移動。

    盡量避開所有目光之後,陳一鳴來到了一扇門前,他夢見過的門。

    “遭紛濁而遷逝兮,漫逾紀以迄今。”

    門變得縹緲不定,陳一鳴直接走了過去。

    但是等待他的,不是那位灑脫無羈的詩人。

    而是一位身穿紅袍、戴著面具的壯漢。

    沒等陳一鳴開口,那位豐蹄壯漢就直接出掌。

    至剛至堅的連番出掌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上,震得整個房間晃晃悠悠的。

    這是進了boss房了?

    陳一鳴躲閃之後,剛剛站定,豐蹄壯漢又向前踏步,掌力隔空而來。

    他不得不出劍格擋,火光和掌風還未撞到一處,壯漢已經閃到陳一鳴的身側,身法的速度竟然比掌風傳來的速度還快。

    如同高山傾倒般的掌擊襲來,將陳一鳴直接擊飛。

    房間內一時間塵土飛揚。

    那名壯漢趕緊上前察看情況,只走了兩步,他就感到風中有些不對勁。

    房間里本來就不該有風吧?

    屋內的飛沙走石一時間全部繞著壯漢飛來,大有將他絞殺之勢。

    壯漢見狀,兩手一拍,土牆突兀地出現在周身。

    不多不少,土牆正好和陳一鳴的法術完全抵消。

    但壯漢還是無法在煙塵中找到陳一鳴,于是開始了問話︰

    “你持械闖入重地,意欲何為?外面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你已無處可逃!”

    陳一鳴不回話,也不敢戀戰,他繼續維持著房間內的煙塵,同時用法術掏出了玉佩。

    “雖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

    密閉的房間中瞬間有了出口,陳一鳴趁機逃跑。

    壯漢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麟少卿!此人絕對和歲獸代理人有關!不要放跑他!”

    通道之中突現驚雷,陳一鳴勉強躲過之後,看見了同樣穿紅袍、戴面具的人降臨在前方。

    但是從身形來看,明顯是個少女。

    “一氣白雷正法,縱貫方圓……”

    挺劍而來的陳一鳴打斷了對手的吟唱,但是女子周圍的雷勢不減,落雷如注、紛紛布下,反而限制了陳一鳴的移動。

    眼看驚雷慢慢逼近,陳一鳴只能施法用土石抵擋,然後趁機突圍。

    岩土剛剛落成,頃刻化為齏粉。

    壯漢的重掌再次攻來,陳一鳴不得不用念力護身,削減沖擊。

    饒是如此,沖擊依然讓他頭暈目眩。

    女子的聲音和雷聲一同環繞著他︰

    “你擅闖重地,又對朝廷命官兵刃相向,已是罪無可赦!”

    陳一鳴在暈倒之前,看到的最後景象就是澄黃的落雷——以及圍上來的天師……

    1097年5月1日,???,2355

    “……今日多謝太合先生出手相助。”

    “麟少卿不必客氣。要論有功,還得感謝司歲台的諸位,前幾日就發現了疑似代理人的小動作。我不敢怠慢,于是才鎮守樓中……犯人是不是醒了?”

    “請太合大人放心,司歲台一定會好生審問這名重犯。”

    “那個……我說一句,嚴刑逼供,不合炎律。”

    “那就請麟青硯少卿回避一下。”

    “嗯?”

    “茲事體大,司歲台必須特事特辦,由不得循規蹈矩了!來人,上刑!”

    1097年5月3日,???,902

    “犯人還是一言不發?”

    “確實是個硬骨頭。”

    “待會把他身上的傷,用法術醫好。治好了再打,別一口氣打死了。”

    “是。”

    “我告訴,你不要心存僥幸,這里是司歲台的監牢,那些手眼通天的代理人也救不了你!他們的權能在這里行不通,你不老實交代,一輩子也出不去!”

    1097年5月4日,???,1403

    “太合大人。”

    “嫌犯現在如何了?我听說他開口了?”

    “他現在只是叫嚷‘把東西還給我’。”

    “他說的八成是那一枚代理人的化物吧?”

    “對,司歲台已經查明,這就是元凶望的分身。看來此人遠比想象中凶險。”

    “他有沒有交代自己和元凶望的關系?”

    “他一口咬定,這就是他的護身符,和旁人無關。”

    “會不會……他只是被元凶望利用了……”

    “啊?”

    “哦,我只是隨口說說,那個罪人向來不擇手段。這名嫌犯身有殘疾,也有可能是偶然受了器倀的蠱惑……”

    “太合大人真是宅心仁厚。但難得踫到如此大案,司歲台不可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1097年5月6日,???,739

    “起來受審!配合一點!……去把他拽起來。”

    “配合一點!要不然就讓你再多吃些苦頭!嘖。”

    “你們把他腿打斷了?”

    “沒……沒有啊。他……應該只是不想配合吧?”

    “難不成他是個瘸子?唉,審了這幾天,越審、疑點越多……”

    “還要繼續給他上刑嗎?”

    “今天就算了吧,把他撂這里。”

    1097年5月7日,???,1114

    “听得見我說話嗎?喂,我是大理寺少卿麟青硯,雖然我很反對刑訊逼供,但你的事情畢竟和司歲台相關,我也管不著。我來是想勸勸你,早點交代就能少吃點苦頭……你只要老實交代,大炎不會害你性命。”

    “……”

    “這樣吧,你可以指認到底是哪個代理人指使你的。這樣的話,你也算是受害人,罪行能稍微輕一點。我們認為,除了望,一定還有別的代理人協助了你,你只要老實交代,大炎就許你自由。說吧,是誰?”

    “……”

    “唉,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呢?說不準,你會關在這里一輩子……”

    1097年5月10日,???,1021

    “平祟侯,何事勞您大駕光臨?”

    “這是在玉門發生的事情,我不可能視而不見。你們現在審出犯人的名字了吧?”

    “平祟侯何必如此出言諷刺?那些代理人向來不留痕跡,一定不會隨意托付等閑之輩。”

    “去找找他有什麼軟肋,我不信他真就無親無故!”

    1097年5月14日,???,1926

    “好了,別打了。這都審了一天了,還是一言不發……”

    “可是,大人,平祟侯又向我們施壓了。”

    “我當然知道,但是他又不讓我們去審問那個仇白。誰讓她和朔關系密切?”

    “大人,這不已經很明朗了嗎?嫌犯住在朔的弟子家中,身上還有望的化物……他進入仲宣樓也許還有令的助力,這很明顯是歲家串通起來……”

    “你要是再亂講,要審的就是你了!這種話能亂講嗎?歲家前老三串通,虧你想得出來!”

    “抱歉,大人……”

    “平祟侯的意思大概是,如果再審不出什麼名堂,就把他放了吧。”

    1097年5月20日,???,1033

    “平祟侯,請您息怒……”

    “你到底抓了個什麼人?自從你們逮了這個陳一鳴之後,玉門城里的工人全都鬧得不可開交!宗師一回來就在找我問話!現在你要我怎麼向城里的百姓交代?怎麼向武林交代?難不成讓我老實交代,我無緣無故把人抓進去折磨一番,還把他的腿打斷了?”

    “大人,嫌犯本來就腿腳不便……”

    “那你們到底干什麼吃的?讓一個腿腳不便的人闖進了仲宣樓?”

    “這不正說明了代理人的可怕之處,如果他們真有什麼陰謀……”

    “他們要真有什麼陰謀,應該派這個人去我的臥室,而不是派去登樓觀光!”

    “大人,司歲台難得遇見大案……”

    “怎麼,把大案辦好了、你們方便升官發財?我告訴你們,想升官發財,就別在司歲台當差!我最後給你們一個期限,月底!”

    1097年5月25日,???,1342

    “醫師說了,反復治愈、反復拷打已經傷了嫌犯的根本,再拷打下去一定會危及他的性命。”

    “那怎麼辦?左宣遼給我們的期限是月底,我們這幾天還不能繼續審他了?”

    “我說句實話,要是拷打有用,他早就交代了。”

    “看樣子我們難有進展了……那枚望的化物怎麼處理?”

    “銷毀吧,沒別的辦法了。難不成望會自己交代?”

    “真是白忙活了……”

    “這幾天再試試傳心感知法術,如果沒進展的話,就把他移送到普通監獄。”

    1097年6月1日,玉門,1452

    黑暗的牢房終于出現了一絲亮光,陳一鳴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眼楮。

    外界的光亮刺得他睜不開眼。

    “……他們都對你做了些什麼?”

    陳一鳴光听聲音就知道誰來了︰

    “沒事,只是被我兒子打了。”

    “我這就帶你回家……來,我扶你起來。你發燒了?”

    “先不急,我眼楮難受。”

    “那……我們坐這里等一會。你的東西幫你領過來了。”

    陳一鳴勉強辨認出了自己的那把劍,他又在包裹中摸索了一番。

    “我的護身符呢?”他不顧眼楮的刺痛,轉向仇白問道。

    “什麼……”

    “那枚玉佩!上面有龍頭的,很像大炎的國徽!”

    “我不知道……”仇白略顯茫然。

    “那幫畜生!那可是……呃……”他突然有些喘不過氣。

    “你別激動……你額頭現在好燙。”

    “護身符沒了,葉蓮娜會不會出事?我怎麼和葉蓮娜交代?我就不該……”

    “我們慢慢出去吧。回到家里,我好好照顧你。你剛來的玉門的時候都能挺過來,現在肯定也能挺過去。”

    仇白架起了陳一鳴的右臂、擔在了肩膀上,同時騰出一只手提著包裹。

    她對懊惱至極的陳一鳴問道︰

    “走得動嗎?”

    “還行,不過要麻煩你了。”

    兩人慢悠悠地走出了大門。

    這座監獄附在玉門的千仞城牆之上,這樣的設計是為了威懾犯人、預防越獄。

    沿著城牆建造的棧道構成了曲折的階梯,高處的寒風讓人站立都有些困難。

    踏在木板上的每一步都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你當時連著好幾天都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也不像是會不辭而別的人,所以我就滿玉門地找你……”

    “委屈你了。”

    “也不是很麻煩,找來找去,我就只能去你常去的那幾個地方。你在玉門認識的那些朋友也很擔心你。”

    “他們是不是鬧事了?”

    “是的,因為我冥冥之中感覺,你是被官府逮捕了,明明沒什麼依據,但是我感覺發生這種事情的概率特別大。然後大伙也是這麼想的,很神奇吧?”

    “你是不是做了個什麼夢,然後突然就這麼覺得了?”

    “啊?我記不清了。不過你的弟兄們已經準備好為你辦個筵席、歡迎歡迎,過幾天你身體好一點,我就帶你去找他們。”

    “沒有你們,我沒辦法這麼快出來。”

    “你為這些人到處奔走,做的這些事情、大伙心里都有桿秤。宗師也和官府交涉了一下。對了,官府到底為什麼逮捕你,還把你……折騰成這樣?我問過衙門的人,他們只打官腔。”

    “闖了一個軍事禁地。”

    “還帶著兵器?那你膽子也是夠大的。”

    “宗師回來了?”

    “是的,他在我……”

    木板破碎的聲音突然從下方傳來,仇白趕緊把陳一鳴推開。

    她退步、抽劍。一瞬間,從木板下竄出的、潛伏在上方的刺客都中了劍。

    陸續有刺客從欄桿邊翻出來——看樣子他們是藏在這片棧道下方的。

    仇白剛想移動步伐,卻發現一只腳已經陷在了破碎的木板之中。

    她轉劍格擋了刺客的斬擊、順勢刺死了身後的襲擊者。

    仇白趕緊看了一眼陳一鳴的狀況,就這一瞬的功夫,遠處拋來的鉤索套住了她的脖子。

    她先斬斷了繩索,但是套在脖子上的絞索並沒有放松的跡象。仇白下意識地伸出一只手去扯,然而就在此時,一把長槍從身後貫穿了她,又一名刺客拿著明晃晃的鋼刀沖過來。

    身前的刺客被一瞬間刺中了咽喉,身後的刺客用的是長柄武器,她一時夠不著,于是仇白反手擲出長劍殺死了對方。

    弩手和術師從棧道的前方沖來,欄桿邊依然有刺客冒出。

    仇白腹部受了傷,呼吸又變得困難,她試著趕緊拔出卡住的腳,但是慌不擇路的掙扎讓地面上的坑變得更大了,仇白反而摔在了原地。

    她抬頭,看見一把飛來的銀色長劍挑飛了即將落下的武器。

    鮮血潑灑在了她的臉上,近處的敵人已經被高速旋轉的長劍腰斬了。

    她剛想提醒陳一鳴,但是纏繞在脖子上的繩索一時讓她難以發聲。

    弩矢射來,陳一鳴直接飛撲在空中,用雙腿擋下了遠程攻擊——反正他自己的腿現在也不中用了。

    長劍回到了陳一鳴的手中,他用僅存的右臂拄在地上,然後借力翻滾。

    翻滾之後,迎頭劈下的斬擊讓一名敵人被豎直地一分為二,迸出的血漿遮擋了後排的視野。

    他伏在地上,重重地將佩劍插入地板之中,前方的棧道應聲斷裂。

    弩手與術師們紛紛下墜,寒光一閃,剛好將下落中的敵人斬首。

    陳一鳴回頭觀察情況,刺客的波次還沒結束,欄桿邊還有人翻出。

    他以劍為拐,僅兩步就回到了原地,揮出的劍氣被敵人施法擋下,另外兩名敵人手執兵器攻來,陳一鳴十分費力地格擋,眼看又要陷入劣勢。

    敵人眼見即將得手,分出了一名人手準備去了結了仇白。

    剛一邁步,就在三人站成一道直線的瞬間,飛來的長劍將三人一起釘穿——那是仇白先前扔出的劍。

    無人前來之後,陳一鳴又挪到了仇白身邊。

    術師被斬殺之後,她脖子上的絞索已經松動,但她不知是因為驚魂未定、還是因為震驚,依舊沒有說話。

    “忍著點。”

    陳一鳴拋開了佩劍,用手拔出了她身上的斷槍。

    隨後金黃的微光縈繞了仇白,讓她腹部與脖頸上的傷口緩緩愈合。

    “好了仇白,現在沒事了。”

    言畢,陳一鳴直接昏睡了過去。

    1097年6月2日,玉門,549

    陳一鳴醒來時,他發現周圍的環境和記憶中的臥室並不相同。

    也許仇白在這段時間又搬家了吧。

    他試著起身,卻感覺踫到了什麼東西。

    陳一鳴定楮一看,才意識到仇白就背對著他、躺在邊上。除了抹胸,她並沒有穿上衣。

    這個季節確實有點熱了。

    陳一鳴稍微調整了一下躺著的姿勢,他看見了自己纏著繃帶的雙腿……好像不止雙腿纏著繃帶。

    這讓他想起了過去一個月中的不妙經歷。

    “你醒了嗎?”仇白也醒了。

    “上個月羅德島有沒有回信?”

    “對不起,上個月……我把這回事忘了,今天我去驛站看看。”

    “不用道歉,是我給你添的麻煩太多了。”

    “你還好嗎?宗師以前留下的藥還有剩的,我已經給你用過了。”

    “腿又不利索了。”

    仇白伸出了一只手繞過了陳一鳴的腦後,輕輕地摟住了他。

    “別摟著我,熱。”

    仇白悶悶不樂地把手撇開了︰

    “你之前把我的電風扇拆了,現在沒得用了。”

    “我之前應該在抽屜里留了點錢,要買什麼東西你拿去就行了。下次租一個有空調的房間吧。”

    “你以前在烏薩斯怎麼過日子的?切城夏天應該也很熱吧?”

    “我又不擔心,以前我房間里都有源石冰晶的。對,我改天也可以做一個……”

    窗外有人影閃過,仇白下意識地攥緊了陳一鳴的手。

    “你怎麼膽子還變小了?”

    仇白把手松開了︰

    “沒有……哎呀,你……我感覺你就是,什麼都懂,有的時候還要故意裝糊涂……”

    “朦朧一點才好……這個點,誰會來居民樓里?”

    “就是送報紙的,我去幫你拿一下。”

    陳一鳴試著坐起來,每進行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會帶動身體的一部分疼痛。

    仇白很快就回來了︰

    “拿去看看吧,過去一個月的報紙我沒怎麼留,你要是想看……你怎麼了?”

    仇白趕緊湊到了陳一鳴身旁,她真沒見過這種陣仗。

    眼前的男人居然會泣不成聲。

    她一邊輕輕將陳一鳴摟到胸前,一邊拿過了報紙。

    【整合運動高級領導霜星,近日于羅德島制藥公司病逝。】

    【烏薩斯聯邦舉行國喪日,多地出現自發哀悼活動】

    【烏薩斯當局敦促羅德島盡快移交骨灰】

    ……

    “我根本等不起……”

    信息錄入……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明日方舟︰從零開始,走遍泰拉》,方便以後閱讀明日方舟︰從零開始,走遍泰拉第193章 憐君何事到天涯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明日方舟︰從零開始,走遍泰拉第193章 憐君何事到天涯並對明日方舟︰從零開始,走遍泰拉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