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2年10月10日,切爾諾伯格,1010
一家ktv的包間之內,衣著樸素的塔露拉摘下了墨鏡︰
“你又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過來?”
“ktv里面燈光這麼暗,你還戴墨鏡干嘛?”
“我還是怕有人會認出我……”
弒君者遞出了一張紙︰
“看這個,有人能認出你就有鬼了。”
弒君者帶來的是一張通緝令,上面是塔露拉的名字……
“dead or aive,看來我還是挺值錢的,八千零二十五切爾文。”
“重點不是這個,你看這張畫像。”
塔露拉看了一眼︰
“這畫不像。”
“所以說啊,越不像越安全。這不知道是找了哪個瓦伊凡畫的。”
塔露拉又仔細看了一眼︰
“這火焰的顏色也不多啊,怎麼這條龍噴的是紫火?”
在場的兩人可能不知道這幅肖像來自于誰。不過根據現存的記錄來看,當時烏薩斯官方是直接把愛布拉娜的照片當作了塔露拉的肖像。
“這里還有幾張呢。”
“這是老爺子還在軍隊里的照片吧,懸賞了九千五百二十……就算有膽子去拿、也沒命去領。太好了,霜星的懸賞比我低!為什麼‘霜火’的賞金比我還高?”
弒君者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名氣大唄。施瓦爾斯基競技場里死的一百多位‘上流人士’、甦沃爾伯爵、加夫里伊家族……應該全都算他頭上了。”
懸賞令上寫的名字並非“霜火”,而是“血腥的普加喬夫”,配的照片也是窮凶極惡。
至于犯下的罪狀那更是離譜︰
襲擊奧爾洛夫子爵、殺死阿普拉克辛的公子、虐殺阿納托利子爵、屠殺伊斯科拉居民、劫掠謝爾蓋伯爵領地、引發了雅利洛夫小鎮的雪崩、屠殺舍列爾子爵的莊園與軍隊、在伊萬諾沃行省擾亂市場、在尤利耶夫行省襲擊駐軍、攻佔達日伯格城、襲擊博格丹男爵領、策劃了震驚全國的競技場屠殺、將加夫里伊家族滅門、將維希涅夫斯基子爵血腥地斬首、殺死赫沃斯托夫伯爵全家……
塔露拉轉念一想,又皺起了眉頭︰
“列下了這麼多罪狀,說明他做事留下的痕跡還是太多了。也許對他的安全會有影響。”
“你不如擔心一下,那些踫上霜火的貴族。”
“……是不是有人來了?”塔露拉走過去打開了包間的門。
“姑娘,你找我們有事嗎?”塔露拉向來者詢問。
來者是一位個頭矮小、身材瘦削的白發烏薩斯人︰
“……我是男的,我就是亞歷克斯。”
塔露拉和他握了握手︰
“抱歉……抱歉……之前和你只有書信交流,我沒想到……”
“沒關系,好多人見到我都會認錯。”他的聲音也顯得十分稚嫩。
弒君者向他詢問︰
“你就是謝爾蓋家的小子嗎?今年多大了?”
“十五。按理來說ktv不允許我這個年齡的人進來吧,但是我報了房間號、他們就放行了,你們做了什麼?”
他和伊諾、薩沙差不多大。
塔露拉進行了解釋︰“那肯定是偽造身份啊,就說我們是親屬……還好是在烏薩斯,在炎國、這種地方是絕對不給孩子進來的。”
“我現在最關心的問題是,你們要什麼時候攻佔切爾諾伯格?還有你,柳德米拉,你告訴過我、謝爾蓋害死了你的父母,對吧?”
“是啊。”
“謝爾蓋也害死了我的母親、害得我在外流浪多年……正因為他是我的父親,所以我更無法饒恕他。如果你想殺了他,我隨時可以貢獻一份力。
亞歷克斯發出了斬釘截鐵的宣言︰
“我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天。謝爾蓋得知我得了礦石病之後,第一反應不是請醫生,而是把軍警請上門,母親為了保護我而死。
“從他出賣我時,我們再無父子之情,只是形同陌路。他又害死了我的母親,那我們便是仇敵。這座城市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也要原原本本地報復回去。
“悲劇發生之時,將不會有一個切爾諾伯格人是無辜的。”
弒君者卻勸說他︰
“恩是恩,怨是怨。自然會有殺你該殺之人的時候。但是我們眼下需要這座城,我們不會把所有城市居民推向對立面。”
“我只見過殘害感染者的市民,我只見過他們為著殘害感染者的政策拍手叫好。如果有一天,天災降臨這片城市,不會有一個市民是無辜的。”
亞歷克斯對普通市民的怨恨超乎想象,弒君者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時候,她接觸整合運動、也不過是為了找個渠道方便復仇。如今,她依然在跟著整合運動戰斗、幫助整合運動滲透,然而她的目標已經在悄無聲息中變化了。
她想起了那個知曉部分未來的陳一鳴,她從另一個柳德米拉、另一個整合運動的故事中明白了,仇怨的盡頭何曾有過贏家?
塔露拉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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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克斯,攻佔這座大城市需要很多前期準備,必須要追求天時地利人和齊全才行……而且我們的隊伍中也有一部分非感染者,如果你願意跟隨我們,要注意對其他人的態度。”
“我知道。不是所有非感染者都是壞人……”
“是這個道理。”弒君者插了一句。
“但是所有切爾諾伯格人一定都不無辜!”
“這孩子……”弒君者感到了些許無奈。
塔露拉先讓亞歷克斯坐下,然後開始娓娓道來︰
“不知道你有沒有听過這麼一個故事……曾有一座罪惡之城,居民道德淪喪、以至無可救藥。于是神明便要毀了這座城。
“毀滅之前,一位義人與 說︰你要將惡人與義人一同毀滅嗎?你絕不能將義人與惡人一同對待!倘若城中有五十個義人,你能為他們的緣故赦免這座城嗎?
“神說︰倘若我能從城中找出五十個義人,我便因他們的緣故,赦免所有人。
“義人說︰倘若城中有四十個義人,你能赦免這座城嗎?
“神說︰倘若能從城中找出四十個義人,我便不毀滅這座城。
“義人說︰倘若城中有三十個義人,你能赦免這座城嗎?
“神說︰倘若能從城中找出三十個義人,我便不毀滅這座城。
“義人說︰倘若城中有二十個義人,你能赦免這座城嗎?
“神說︰倘若能從城中找出二十個義人,我便不毀滅這座城。
“義人說︰容我最後再問,倘若城中有十個義人,你能赦免這座城嗎?
“神說︰為著那十個義人的緣故,我也絕不毀滅此城。”
“所以呢?”亞歷克斯詢問講述者。
“城市被毀滅了,因為城中連十個義人都找不出來了。然而,即便如此,神的使者還是去通知了城內唯一的義人,讓他們一家搬離城市。決不能因為惡人的緣故,冤殺哪怕一個義人。”
亞歷克斯反倒笑笑︰
“我可沒有神那樣的胸懷,我也沒有神那樣的能耐。要是真能一瞬間毀了這里,我肯定就這麼干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能在這座城里,找到除了感染者之外的,至少五十個好人,你信不信?我一定能找出五十個願意幫助感染者的市民。”
弒君者覺得有些搞笑︰
“這座城有上百萬人口呢……要是真只有五十個好人,那確實該毀滅。”
“柳德米拉,你怎麼不幫著我說話?”塔露拉責怪她。
亞歷克斯擺了擺手︰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倒是想和你們整合運動的那位屠夫說說話。”
“誰啊?我們整合運動還有這號人?”弒君者有些不解。
“普加喬夫……或者說是,霜火。光是听說他的所作所為,我就認為他一定能理解我心中的仇恨。這才是我所想要的那種戰斗,那種出于義憤的暢快復仇。
“我最近听說他就在附近的伯爵領地之內,一個下午處刑了上百個貴族……我那時還以為整合運動都是這樣真正的戰士。”
弒君者反倒先笑出了聲音,塔露拉也差點沒忍住。
“你要是想听他的故事也行,不過我們這個包間時間有限,估計三個小時內說不完。”塔露拉面帶笑意地對他說。
“你剛才為什麼嘲笑我?”
亞歷克斯銳利的眼神瞪著弒君者,在稚嫩的面容的襯托之下、逗得弒君者繼續大笑。
“他啊……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而且宣傳得有些夸張了。他可比我溫和多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路走來就整了這麼多事情。”弒君者也不由得開始思考起來。
“某種意義上,我們只會除掉必要的敵人。我們不會制造敵人來進行攻擊。”塔露拉解釋道,“我們奪取了幾座小城,掌握了五六萬人口,但是就這樣已經擋了很多貴族的路了,所以我們不得不一一除掉他們。
“任何願意同我們合作的人,我們都會友善對待——比如哥倫比亞的企業家、來自卡西米爾的商業聯合、來自維多利亞的公爵……我們不會為了樹敵而樹敵。
“不過今天先不談這些沉重的話題了,我們既然到了ktv里面來,那就唱幾首歌吧。亞歷克斯,你會唱哪些歌?”
“……我不怎麼會唱歌。”
“那我先開始吧……柳德米拉也會唱不少歌。”
塔露拉打開了電視機,點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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