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十分激動,因為他自認為找到了一些線索。他決定親自到家鄉江灣鎮,去尋找夢中的那個頂天立地的柱子,他感覺,這個柱子就是最重要的線索。
君皓瀾和青恬公主陪著江柳來到江灣鎮的上空。過了數百年,江灣鎮雖然比以前更加繁華,但是畢竟還是一個江邊小鎮。尤其是在小鎮上空,可以清楚地看到江北大片的居民區和江南岸的那座小山。
“天柱在哪里?”君皓瀾問江柳。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夢中看到過。”
“夢中?”君皓瀾露出詫異的神色。他那種神態仿佛是在說,江柳,江大哥,你莫不是想家想瘋了吧?
“陛下,也許,我可以幫你。”青恬公主說道。
“這次可能你幫不到我了,需要我自己尋找。”江柳說完,身形降在那座小山之上。
這座小山只有十幾丈高,方圓不過數里,因為位于江水之南,所以大家就稱其為“南山”。
南山雖不高,卻是樹木繁茂,花草葳蕤。山南面是墓園,北面卻有數座涼亭,夏日,經常有鎮內的富貴人家到此地休閑納涼。
有詩人寫詩贊南山,“松影翳幽徑,苔痕上石衣。泉聲空谷寂,鶴影暮雲飛。”
江柳沒有著急尋找天柱,而是漫步山上,君皓瀾和青恬公主在空中看著江柳的一舉一動,沒有下來打擾他。
江柳從山坡北面向下走,一直來到鐵索橋邊。橋邊有一位老婦,擺了一個茶攤,向來往的客人賣茶水。江柳買了一杯茶水,與老婦人聊了幾句。老婦人說,最近這些年,天下似乎太平了,他已經十幾年沒听說打仗了。她最高興的是兒子不用去服徭役,這些年在家里一連生了三個大胖孫子。
江柳听到這里,不禁佩服經營秘境的宗德林。因為他知道,在秘境中采取的並不是九州的制度,實際上還是原來的三國格局。但是能夠把秘境管理得井井有條,三國之間現在已經極少爭斗,這不得不說是宗德林的手腕。秘境繼續對外經營,一直有修士以夢入境,體驗人生,只不過按照江柳的要求取消了培養金丹的業務。
喝完了茶,江柳沿著江邊的路向東走了一段,然後從東面的小路又重新上山。在這段路上,路兩邊野花盛開,數十種江柳叫不上名字的花朵,五顏六色,賞心悅目。
從這條小路上山,在半山腰有一座涼亭。涼亭上掛著一個匾額,上書“松風澗月”四個字。在涼亭的柱子上,掛著一副對聯,“苔痕侵石綠,鶴影入雲閑”。江柳覺得有意思,整個南山就沒有見到過仙鶴的影子,從他記事起,也沒听說有人在南山見到過仙鶴。可是詩人們寫詩贊頌南山,總離不開仙鶴,也許是某種寄托吧。
江柳忽然心意一動,他來到涼亭中,盤膝坐在亭中,閉上雙眼,感受山中的微風,以及周圍的蟬鳴鳥叫。
他在努力尋找那天進入夢境的感覺,他知道這只有靠他自己,連青恬公主都沒法幫到他。
夢幻秘境絕對有大秘密,這里曾經是大妖九嬰的道場,就是在這里,玄元與其他人族修士與九嬰大戰一場,竟然將八境的九嬰斬殺。
在北原的時候,那位幽鳳也曾經說他見過九嬰,難道他們就是在這里見面的嗎?
再加上逍遙前輩曾經說過,幽鳳就是天劫,既然他能來到這里,秘境顯然不是普通的秘境,而是一處特殊之地。
恍惚之間,江柳感覺自己的身體又飄浮起來,這次他的感覺很清晰,因為他看到了涼亭中盤膝而坐的自己。
江柳抬頭看到了空中的君皓瀾與青恬公主,他發覺這兩人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飄浮到空中,也就是說,自己又進入了那天的狀態。
這時候,他眼前的景象變了,整個天地模糊起來,仿佛是有無數的畫面層層疊疊,交叉在一起,讓人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
江柳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似乎現在他的任何神通境界都不起作用。
江柳索性放棄了努力,身體飄浮向前,爭取到畫面之前,看看能不能夠看得更清楚。
突然,江柳的身體仿佛被一股力量拉入到某個空間,他感覺周圍的景象都發生了變化,小鎮的所有建築都消失了,天地之間只有灰蒙蒙一片。
他看到了眼前一個頂天立地的柱子,這柱子真的是頂天立地,從地面一直到達秘境的天空。柱子佔據了整個小鎮,而在柱子之上盤踞著一顆巨大的蛇形生物,仿佛是一條巨龍。
再向遠處望去,模模糊糊,還能看到兩三個柱子。在柱子之上,也盤踞著蛇形生物。江柳馬上就意識到盤在柱子上的就是九嬰的身體。
江柳來到了萬年之前,九嬰還活著的時候。
然後江柳就見識了一場真正的大戰,那是數十個七境大修士在一個人的帶領下,向九嬰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現在的江柳境界不夠,他看不清這些大修士的面容,但是他知道為首的大修士肯定就是玄元。
他終于知道這些人族修士是如何戰勝九嬰的,因為九嬰此時正在遭受天劫。在秘境上空,密密麻麻的閃電不斷劈下。這些閃電仿佛是有眼楮,他們躲過人族修士,全部劈在九嬰身上。
江柳似乎明白了,這是北原那位幽鳳在與人族通力合作,與九嬰大戰。
幽風曾經說過,他不是九嬰的對手,也許這句話他說的是實話,所以他需要借助人族的力量來戰勝九嬰。
可能是九嬰的成長,也讓他受到了威脅,所以他要對九嬰下手。
戰斗的結局,江柳沒有看到,因為沒過多長時間,他就被強大的力量推出了這幅畫面。
然後江柳就被一股股力量不斷地拉入不同的畫面,在每幅畫面當中,他都看到了歷史的某個瞬間,但是停留的時間越來越短,到最後,連一瞬間都無法停留。
在閃爍的歷史畫面當中,江柳忽然發現,他似乎看到了某種信號,那是有人在秘境中堆疊出來的符號。他想努力看清,可是閃爍得太快,他也沒有辦法辨別清楚。
最後,他又回到了涼亭的身體之中,感覺腦袋暈暈乎乎,因為看到了太多的信息,一時消化不了。
“也許,這就是回家的方法吧。”江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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