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看完備菜後,吩咐馬華給他拿出三件套穿上,準備開火了。
    林東來覺得這時候再待在後廚煙燻火燎的會不舒服,看大家伙都在忙著,他也沒打招呼默默走了出去。
    這時候再回采購科辦公室顯然不夠合適,畢竟要只用了半天就能熟悉小食堂需要的物資,說出來顯得不夠謙虛。
    現在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林東來正好有些內急,心想不如先去上完廁所,再用這段時間在廠里走走,熟悉一下區域。
    想到這里,林東來從後廚走了出來,第一件事先尋找廁所,今早甦科長帶他在廠里走了一些重點區域,唯獨漏了廁所,最後林東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據甦科長說軋鋼廠東西兩面都各有一個廁所,西面的相對來說比較新,去的人也多一些,東面廁所舊,上那去的人就比較少了。
    軋鋼廠這樣的萬人大廠,雖說會有專人負責打掃廁所,但也擋不住上廁所的人多啊,大概率舊廁所會比新廁所干淨些啊,畢竟去的人少。
    林東來朝著東面的廁所走去,廠里邊還沒到下班時間大部分人都在車間里或者辦公室里,外頭走動的人並不多。
    走了一會才到了廁所門口,林東來看清男廁所的標示後徑直入內,這廁所聞著確實沒啥異味,地板也干淨就是舊了些,符合自己的想法。
    正當他解開褲子,正開始享受屬于自己的放松時刻時,隔壁女廁所傳來了說話聲︰“你听說了嗎?今天采購科新來了個小伙子,听說能耐挺大的。”
    “你說的是前段時間給廠里送野豬那個姓林的小伙子?”
    “正是他,听人事科的說,是采購三科那個甦科長親自去街道辦要的人,可見這人有多重要。”
    “采購科的工作可是香餑餑,那小伙子看著個子模樣都好,可惜了我家全是小子沒有女兒,以後不知道會益給誰了。”
    “那可不張姐,我說了你可別笑我,不瞞你說要不是我女兒還小,我肯定找媒婆去他家提親。”
    “哈哈哈,虧你想的出來,實在不行你去跟姓林那小伙子說,讓他再等你家女兒幾年唄……”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听得林東來是既開心又尷尬,從沒想過能在廁所被不認識的人夸獎,這個廁所上得也算值了。
    為了避免放松時發出的動靜會嚇那倆人一跳,他故意咳嗽了一聲,沒想到女廁所那邊听到動靜被嚇了一跳︰
    “媽呀,隔壁怎麼有人,嚇我一大跳。”
    “噓,別說話,咱們趕緊撤吧,待會被車間主任逮到就慘了。”
    隨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近到遠再到消失,整個廁所終于安靜了下,林東來邊想著剛才听到的對話,邊釋放著身體里多余的水份,這種感覺竟有些奇妙。
    上完廁所,林東來在廠里又逛了一會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朝食堂走去。
    果不其然,剛到食堂下班鈴聲就響了起來,不一會就看到工人們絡繹不絕地涌向食堂大門,大家爭先恐後擠著,排著隊。
    這陣仗林東來見過,不過是在穿越前的校園里,下課鈴聲一響就有同學如上好弦的箭一般沖出去,唯恐遲了搶不到喜歡的菜。
    林東來畢竟是第一天上班,再加上想起傻柱的叮囑,他也就沒有像別人一樣搶著擠到隊伍前面。
    人越來越多,一會功夫隊伍已經從打菜的窗口排到了食堂大門口,每到飯點食堂就是最熱鬧的地方,大伙緊張工作了一上午,閑下來後最喜歡扯閑篇。
    只有一個排在隊伍前邊的人這時候一臉緊張,對于一旁別人的搭話一點沒听進去,一個勁朝著窗口邊張望著,這人就是秦淮茹。
    下班鈴一響,她甚至都不收拾工位上的東西,第一件事就是將裝了兩飯盒的包拎上就朝食堂跑,為的就是搶在前頭最先打上好的飯菜,然後趕緊回家。
    不過她一般只有看到傻柱在哪個窗口才會去那窗口打,因為同樣的菜票,傻柱總能讓她的飯盒堆得像座小山,有時候甚至還會悄悄給挖兩勺豬肉埋在菜下面。
    不過也就秦淮茹享有這樣的待遇,對于有些人來說只要是傻柱打菜那基本就是噩夢,打一勺菜他就這麼顛幾顛,這一頓就甭想吃得飽。
    傻柱不是個肚量大的人,那些平日里私下說過他壞話被他發現,當面懟過他,對他有過質疑,甚至平時和秦淮茹說笑的男的,有一個算一個,他全都記在心里。
    每當遇上這些人來打菜,他的手總是格外的抖,一份菜最後到飯盒里能有半份就算了不起了。
    只要有人嫌少問起,他總會瞬間黑臉,拎起大鐵勺反問︰“怎麼,你是廚子還我是廚子?你有啥資格教我做事?”
    被懟的工友常常被氣得滿臉通紅敢怒不敢言,誰讓這傻柱手藝了得,深得領導歡心,得罪不起吶。
    秦淮茹排了一會隊,眼看很快就輪到自己打菜,但觀察了一會,發現三個窗口全都不是傻柱在打菜,她有些著急的踮起腳尖來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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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在她前面的人很快打完了菜,該輪到秦淮茹了,她一不遞飯盒二不掏票,反而將臉伸進窗口︰“馬華,你師父呢?今天怎麼不見他打菜?”
    馬華被嚇了一跳大鐵勺都差點沒拿穩,結結巴巴回道︰“我……我師父上……上廁所去了,他說……他說一會過來。”
    听完這話秦淮茹松了口氣,扭頭笑著跟排在她後邊的人說︰“你趕時間你先打吧,我不著急,我再等會。”
    秦淮茹想著傻柱也就上個廁所用不了多長時間,她也不願意去隊伍最後重新排隊,就跟後邊幾個人換了位置讓這些人先打飯。
    許大茂看到秦淮茹排在了自己前面,頓時兩眼放光,靠近她輕聲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秦姐啊,難怪身材這麼好,人還那麼漂亮。”
    女人喜歡被夸獎,尤其是像秦淮茹這樣家庭條件差,但相貌姣好的女人,更喜歡听這樣的話。
    秦淮茹回頭看了看許大茂,笑道︰“喲,是許大茂啊,今天嘴巴抹了蜜了這麼甜,看你今天這麼高興,不如今天中午這頓飯你來請客?”
    “這事一點都不難,一會你只管打飯菜,飯票我來付,午飯後咱倆一塊到倉庫商量個事,保證是好事。”
    “行啊,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那當然,咱爺們說話算話。”
    許大茂眼瞅有機可乘,驢臉笑成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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