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下午4點。
日不落帝國早上八點。
此時不想上班的太陽才緩緩從海平面上升起,照亮了整個海灣,也總算是將日不落帝國從長久的陰雨霉濕之中拉了出來。
傳聞說日不落帝國是因為太陽不落在他們國家土地上,才叫日不落帝國。
這個說法是錯的,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對的。
在第一次科技革命之後,日不落帝國的無敵艦隊擊敗了西班牙的艦隊,日不落帝國就正式向整個世界發起了殖民統治。
並成功在全世界擁有了屬于自己的殖民地。
也就是此時此刻開始,日不落帝國號稱太陽永遠不會從自己的國土上落下。
同時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日不落帝國本土建立了大量的工廠,數不勝數的蒸汽機開始沸騰。
作為燃料的煤礦一年消耗量達到了2.44億噸。
整個天空被霧霾遮擋,于是變成了某種意義上的日不落帝國。
奧本雖然污染的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作為一個港口城市,貨船帶來的污染也是不少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今天許義能遇見太陽,算是運氣很好了。
——不信你問在日不落的留子,一年能見幾次太陽。
不過就是這麼一個好天氣。
許義卻發現,李蘭蕙賴床了。
與李蘭蕙冬季常規賴床不一樣。
這一次李蘭蕙甚至是太陽曬屁股了,也沒睜開眼。
長久以來的生物鐘對李蘭蕙的傷害太大了。
昨天早起,之後在飛機上睡的那一覺對于李蘭蕙還可以用睡午覺來敷衍掉身體。
可是昨晚上吃晚飯那段時間,對李蘭蕙來說可以算是通宵了。
不過李蘭蕙也是堅持住了。
可是後半夜,對李蘭蕙來說,又是生物鐘早起的時間,也就是北京時間八點鐘加冬季賴床的九十點。
于是慘了,身子覺得這個點該起來,最少也該醒了,而腦子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倒時差,該睡覺了。
然後就導致大半夜...失眠了。
李蘭蕙昨晚上也很崩潰,但是每當睜開眼,看到旁邊睡的好好的許義,也不忍心吵醒。
就硬熬著,直到現在天亮了。
按照李蘭蕙所想,就日不落帝國這個鬼地方,尤其是冬天,就算是白天了,也得等到十一二點才會有陽光。
其他時間也就跟晚上差不多。
許義要喊自己起來,也得等到吃中飯。
卻沒想到這個天氣,竟然放晴了!
于是就有了現在這個場景。
許義在太陽升起的一剎那,就起床了。
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李蘭蕙,許義也沒刻意收斂自己的動靜。
按照他的經驗來看,這個時候李蘭蕙應該已經起了,只是賴床而已。
然後穿好了衣服,刷完牙洗完臉,照常來喊李蘭蕙起床。
“起床了蘭蕙,太陽曬屁股了。”許義照常用溫柔的語氣哄李蘭蕙起床。
嗯,都是經驗。
結果這會經驗不管用了。
每一個被吵醒的人都會有起床氣,尤其是李蘭蕙這種失眠一晚上結果被吵醒的。
不過看在許義的面子上,李蘭蕙只是語氣重了點︰“能不能安靜一點,我再睡一下。”
說完,完全無視了許義,直接拿杯子往頭上一蒙。
許義一愣。
這就體現了相互之間足夠了解的好處了。
許義了解李蘭蕙這個點賴床是肯定的,所以是用的正常的喊李蘭蕙起床的方式。
而李蘭蕙是了解許義哄自己起床的方式的,知道許義只是正常哄她起床,並不是故意吵她,所以語氣只是凶了一點,沒有發脾氣。
而許義這個時候發現常規的方式沒有用,也听出了李蘭蕙的語氣較重,同時也是知道,李蘭蕙不是正常的賴床,所以在李蘭蕙發脾氣的時候也沒有覺得李蘭蕙奇怪。
只是收斂了動作,當做特殊情況對待。
許義︰“那你再睡會,我出去看看。”
說完,便輕手輕腳地離開。
李蘭蕙蒙在被子里,悶悶地嗯了一聲。
她也不是故意朝許義發脾氣,只是太困了加上被吵醒的煩悶。
嗯,煩的不是許義,煩的是睡不著。
怪誰?李蘭蕙想了想,總得找一個可以怪罪的對象,以此發泄心中的憤懣。
嗯,就該你了!太陽。
該死的太陽,要不是有太陽,自己就算是再睡一會兒,也不會凶許義。
都怪太陽。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
許義又敲了敲門,然後進來,看向窩在床上的李蘭蕙。
李蘭蕙也沒在用被子蓋住腦袋了,而是背著窗,一手伸長,頭枕在上面,一手環抱自己的頭,用手臂擋住眼楮。
許義看了看自己手上埃米煎的面包,如果冷了肯定就沒有蓬松的口感了。
還是叫李蘭蕙起來吧。
“蘭蕙?醒醒,起來吃早餐了。”
李蘭蕙雖然很想無視許義繼續睡覺,但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睡不著了,也做不到無視許義。
只能緩緩移開手臂,看向許義,還有許義手上的面包。
眼神清明。
許義沒問為什麼李蘭蕙今天早上起來那麼凶,而是一如往常,把手上的面包遞給李蘭蕙。
李蘭蕙接過面包,放在床頭櫃。
然後看著許義道︰“你的脾氣真好。”
以前李蘭蕙從未失過眠,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心態。
直到今天,李蘭蕙失眠,又看到許義敲門遞早餐,想到了最初在出租屋的時候。
當時自己敲門把許義叫醒,如果許義脾氣差一點或者像她這個有起床氣的話。
可能現如今他們兩個人依舊只是合租的室友,就是那種——隔壁住了一個女的\男的。
可是當時許義就算是睡眼朦朧,依舊對著給他帶早餐的李蘭蕙說了句謝謝。
許義︰“?”
咋了?
發生了啥?怎麼突然夸我了?
“被老婆凶不是男人的宿命嗎?”
李蘭蕙︰“...”
“老婆的巴掌是男人的恩賜!”許義發癲。
李蘭蕙沉默半響︰“誰給你調的?”
許義見李蘭蕙恢復精神了,總算問了一句︰“你剛剛咋了?好凶。”
李蘭蕙︰“失眠。”
再說,那凶了,她很收斂了好嘛,換別人早被她踢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