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人的合同發給他們後，許義收起了合同，放進李蘭蕙的書包里。
“好了，我在下邊的飯店訂了一桌菜，到那我們再聊。”
是的，許義也是大學生。
心里重要的事情也只有兩件︰吃飯和睡覺。
所以到地方後甚至連自我介紹的流程都沒走。
只是極快地簽了合同。
“走走走。”他背過李蘭蕙的包。
幾人對視。
這真是他們的大老板？
他們又看向鐘韻舟，這位同齡人倒是成熟不少。
鐘韻舟笑了一下，“看我干嘛，跟著老板走啊。”
說著，他小跑跟上許義。
——許義著急吃飯走的飛快。
“滴！”
許義按住電梯開門鍵，“快快快！”
......
何氏飯店。
就在這棟寫字樓的下方，主要的顧客也是寫字樓的上班族。
口味不錯，距離近，自然就成了上班族們的食堂。
許義在這里訂了個包間，訂了桌菜。
一伙年輕人進店的場面還是吸引了不少社畜的視線。
“唉，想我以前也是這麼年輕，結果這里的飯菜一吃就是二十年啊。”
老板娘路過，對他一頓罵，“怎麼？是我這里的飯菜吃的不習慣還是伙食虧待你們了？”
那人訕笑。
“我听說11樓前天租出去了，不會就是這些年輕人吧？”
“可能是，不然哪有大學生跑到這里來吃飯啊。”
老板娘拿著托盤往說話的人邊上一站。
“哈哈哈哈哈！”
一些天天在上班的社畜們能有什麼壞心思，每天調侃一下老板娘，听老板娘罵兩句，也算是生活中少有點樂趣了。
...
包間里，關上了門，中年大叔的奇怪視線總算被隔絕在外。
因為訂菜時間早，許義也囑咐過可以直接上菜，他們馬上就來。
所以到包間坐下時，點的涼菜和冷菜已經上好了桌。
炒菜也開始加熱了起來。
許義招呼著眾人坐下，“先吃飯先吃飯啊，吃完飯我們再聊，快餓死了。”
幾人又面面相覷，看向鐘韻舟。
這大老板怎麼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都說職場險惡，如履薄冰，上司都趾高氣昂，神經病嗎？
怎麼他們的大老板。
許義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邊上李蘭蕙無奈地跟著，“都坐都坐，放輕松。”
李蘭蕙愁的啊。
一點架子都沒有，怎麼管理公司啊...
太過兒戲了。
鐘韻舟率先動身，坐在了許義的左邊，也招呼著自己的員工，“坐吧，大老板都發話了。”
郜佑也立馬動身，坐在了鐘韻舟邊上。
然後就簡單了，女生坐李蘭蕙這邊，男生往郜佑邊上坐。
坐在李蘭蕙身邊的是季之玉。
女孩子們暫時以這個又高又颯，人很靠譜的姐姐為主心骨。
許義見眾人都很緊張，一個個的時不時就看自己一眼，想從自己的行為里解讀出什麼一樣。
渾身不得勁，也停下了盛飯的手。
唉。
身居高位是這樣的。
難受啊。
他放下筷子，看著在鍋里咕嚕咕嚕冒泡的青椒牛蛙。
——嗯饞。
許義輕咳兩聲，幾人全部下意識腰身挺直，要麼看向他要麼低下頭。
許義︰“都放輕松點，我比你們年紀小，見你們都得喊一聲學長學姐，不用那麼怕我，我又不吃人。”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許義，”他說，“是公司的大股東，但我還在上學，所以公司的事情我很少會來管，公司的所有事物，你們都听鐘韻舟的就好，我除了出錢，公司的事你們想怎麼搞怎麼搞。”
他又指了指邊上的李蘭蕙︰“這位是老板娘，也是二股東。”
李蘭蕙只是點頭，“很高興認識你們。”
許義趕緊接話止住要變冷的場面。
“你們都是昨天才來公司的是嗎？都自我介紹一下吧，讓我認識一下。”
——他想吃飯啊！
郜佑率先自我介紹，胖胖的身材套在不合適的襯衫下面熱出一身汗。
“我叫郜佑，學計算的。”
鐘韻舟在邊上補充，“公司系統和程序上的運用得靠他。”
許義點頭，多看了郜佑兩眼。
這是他簽合同時，商品成本最高的一位，達到了千萬級。
這意味著他的勞動力在後面是價值千萬的。
是的，許義昨天看著系統苦想，大概明白了這個商品成本指的，肯定不是現在，應該是指的這個人的潛力。
也就是正常情況發展，這個人的未來是能夠到千萬級別的年薪。
不過現在許義已經把他們的未來打亂了。
年薪具體是什麼水平，誰也說不清了。
——不過系統能預測未來…
這也太超模了。
郜佑介紹完，他左邊的男生，寸頭，臉上還有些青春痘，“我叫危楷。危險的危，一聲。”
“好小眾的姓氏。”
寸頭男挺了挺胸，“上古姒姓的後人。”
然後是下一位，“羊子昂，牛羊的羊。”
每個人輪流自我介紹就花了十分鐘。
許義記人臉的能力很強，短短十分鐘就記住了幾人的名字。
他招呼大家︰“吃飯吃飯。”
“對了你們有人喝酒嗎？”
許義抱著大瓶可樂，“我只買了可樂和橙汁，如果你們需要喝酒我可以讓老板送來些。”
幾人介紹完也算熟悉了些。
郜佑拿著一次性杯，“就喝可樂就行。”
許義也沒端著架子，見郜佑拿了一次性杯，就給郜佑倒了可樂。
……
郜佑拿著杯子的手僵住…
他…剛剛…
是大老板給他…倒可樂？
他低頭看了眼黑色氣泡水，黑的像他的前途，炸開的氣泡像是他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的職場生涯。
許義才沒在意那麼多。
或者說他一直沒有自己已經是一個有錢人的自覺。
他只是隨心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以前能力不夠，無法做自己想做的事，現在能力夠了。
那當然要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給別人倒杯可樂這種事情，只是隨手為之。
“你們還有誰要可樂嗎？”許義問。
鐘韻舟看到了郜佑僵住的手，趕緊舉起手中的杯子替自己的員工緩解尷尬。
“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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