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f級天賦？”洪森愣了愣，“你f級天賦怎麼奪得武者高考的冠軍？”
“你找到的黑色玉片，蕭叔給了我。這玩意能提升人的天賦，我把自身天賦提升到曠古未見，遠超大祖的絕世天賦！”洪淵也在吹牛。
“殺害你的邪修來大夏國，正是為了尋找黑色玉片，他的名字叫澹台滅生，我在大學畢業以後，親手宰了他、給你們報仇雪恨！”
“我在大學期間，還創建了洪門，這是如今人族最大的勢力，要比劍雨之都和羅浮劍冢都厲害。”
“我還前往了天塹長城，斬殺了無數大妖。”洪淵訴說著自己的經歷︰“我後來又幫助我的朋友，登上東勝神州的州主之位。”
“我又前往三千道州和悟道極州，調停武者和修士停止紛爭。當然在這之前，我順道還勸和了劍雨之都和羅浮劍冢的劍修。”
听到洪淵的話，洪森笑著說了句︰“你面子挺大啊。”
“當然啊！”洪淵口沫橫飛，“我當年無論走到什麼地方，誰都要抱拳喊一聲洪少俠。”
“我現在是半步武神，但我走出光陰長河以後，估計就是真正的武神。屆時別人再見到我，估計就得喊我洪武神，又或者是武神大人了。”
“你這時應該老大不了。”洪森問出一個致命的問題︰“你現在可結婚了？”
“話又說回來了，你可真的把我害苦了。”洪淵臉龐的笑容僵住了，問道︰“徐斐然你知道嗎？”
“這個名字有點印象……”洪森摸著下巴想了想，隨即答道︰“應該是徐天寶的孫女吧？”
洪淵欲哭無淚道︰“徐天寶當年派來幫助我的人，正是他的孫女徐斐然，我當時不知道她的身份，悄然間滋生了感情。”
“總之我現在也舉棋不定，我不知道是選擇徐斐然、還是選擇蕭瀟，因此一直拖到現在還沒解決呢，只能等將來再說了。”
洪森擺了擺手，他倒是無所謂了，“我也听出來了，這兩個都是好姑娘，你只要沒和柳如煙在一起就行，柳如煙純粹就是惦記咱家的錢。”
柳如煙？
洪淵听到這個名字愣了愣，這都什麼猴年馬月的事，自己早就忘了還有這人。
“妖族攻破了天塹長城……”洪淵的語氣變得低沉，“人族節節敗退，一路退守至東勝神州。”
“我此時魂游古今，便是為了集結古往今來之力，從而晉升至神境，然後擊敗妖族，一舉力挽天傾。”
“這麼大的擔子啊。”洪森看著已經成熟的洪淵，還是忍不住擔憂問道︰“你扛得住嗎？”
李忘生之前也問了洪淵這個問題，洪淵的回答有點無賴︰“我還能怎麼辦呢？我扛不住也得扛啊！”
但這次面對自己的老父親，洪淵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你在九泉之下就看著吧，哪怕天塌下來了，我也會把它扛穩了！”
要是在這之前，洪森可能會說︰口氣這麼大也不怕閃了舌頭。
但听到洪淵無比鄭重的語氣，洪森點頭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說一不二，你敢開這個口讓我看著，我就敢相信你不會食言。”
洪淵笑道︰“你之前曾教過我，逢人只說三分話，留下七分給自己，但你是我老爸，我不能跟你還打馬虎眼。”
還有一些比較關心的事，洪森又問道︰“洪瀾和洪湖怎麼樣？”
“兩人都挺好啊。”洪淵故作輕松，“洪湖也考上了天武大學，洪瀾考上了元央大學。”
“洪瀾還和蕭玄結婚了，洪湖也和同學結婚了，但他有兩個老婆，這家伙是不是有點不太像話？”
“兩人也都生兒育女了，你外孫名叫蕭晨，你孫子名叫洪英和洪承，這幾個人都很有出息，洪湖和洪瀾也都很安全。”
洪淵臉上帶著笑意，強忍心緒，第一次對洪森說出違心之語，他只是不想洪森在九泉之下不安心。
大大咧咧的洪森，沒有察覺出異常，“知道你們都好，我就放心了。”
“你還有人族要去拯救，我總不能耽誤你的時間。”洪森拍了拍洪淵的肩膀，他最後說了句︰“哪怕成武神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時間恢復流速，洪森消散在光陰長河，他的靈魂重新回到身體，剛剛的經歷就像是一場夢。
洪森背靠大樹，他身上滿是血水，難道只是臨死前的黃粱一夢嗎？
他似乎是想到了之前的對話，于是從兜里掏出手機，點開視頻錄制，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我的好大兒，老爸就要死了。”
哪怕他未來真會成為武神，但他此時只是一個小孩，得知自己要去世的消息……
洪森心中哀嘆，“你別哭，听我說話，我時間不多了。”
然後他按照洪淵的講述，先說出自己和徐天寶的關系，又說出藏在床底下的信件……
說完這些瑣事，洪森反而笑了，他想起了洪淵剛剛的話，“我以為自己還能活很久，這下子翻船咯。”
“你是長兄，要照顧好弟弟妹妹，我和你媽先走了。”
洪森說到這里，他身下的血水流了滿地，氣力即將耗盡，嘴里呢喃的話語也顯得含糊不清︰“我知道……在未來……你會成為很了不起……很了不起的人。”
這不是夢。
我兒子肯定會成為很了不起的人。
洪森微微抬起手，仿佛看到洪淵就在身前，他臉上帶著笑，咽下最後一口氣。
虛無的洪淵就站在旁邊，已然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看到洪森無力垂落的手，還有逐漸失去光芒的雙眼，洪淵哭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聲音。
……
三月正當三十日，風光別我苦吟身。
晴空萬里，朝陽遍灑人間。
今天是大夏國檢測天賦的日子。
洪淵將手里拿著的日記本，放在少年的床頭……
彼時正當年少的自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說著夢話，一只手還伸到褲襠里撓了撓。
洪淵悵然若失，自己十八歲多好啊，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就像一個傻逼。
但誰也沒有想到啊，這個傻逼一樣的少年人，未來會成長為肩負整個人族的男人。
春風若有憐花意，可否許我再少年？
洪淵看著床上的自己，喃喃自語︰“少年，這可真是一場好夢啊。”
但是好夢由來最易醒，這場好夢睡醒，後面還有漫長而又艱難的路，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