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李進才來找父親,“許大哥,今天沒活,我帶你下套子去。”
父親正要去土豆地鋤草,一听說去下套子,馬上和李進才走了。
父親問李進才“下套子都需要什麼東西?”
李進才說“帶一把匕首一把快斧子和鋼絲套子就行,我都準備好了,你跟我走就行。”
兩人順著公路走了兩三公里,李進才帶著父親下了公路往林子里走去。李進才一邊走一邊看著地下,時不時的還用鼻子嗅幾下。
李進才對父親說“這夏天下套子可不容易,看不見動物的腳印,得仔細查看動物的糞便,再加上動物留下尿液的氣味。這樣才能精準的找到動物經常走的道路。大多數動物都不亂走,它們有一條固定的路線,只要把鋼絲套子下在它們經常走的路上,就能輕松的捕獲它們。”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李進才突然蹲在地上下看,地下果然有一攤動物糞便。李進才說“這是 子糞,剛拉沒多長時間,咱把套子下這里兩個。”說著又指著地下被踩過的地方對父親說“你看著這里是不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父親仔細看了看地下的草叢,果然和別的地方不一樣,這里的草倒下一片,順著倒下的草前後看了看,就看見倒下一溜的草。李進才對父親說“這就是動物經常走的路,夏天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冬天就不一樣了,動物走過的地方,雪地里會留下很明顯的一條小道。”父親听的很仔細。
李進才拿出一個鋼絲套子,把套子弄成一個圓圈,又把套子的一頭綁在一棵樹上,把套子圈調到離地面五六十公分的樣子。套子下完後,他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又下了一個套子。
然後對父親說“這條道下兩個套子就行了,只要它從這里走,準能套住它。”接著又說“這夏天下套子還有一個不方便,就是兩天之內必須溜一次,不然套到的動物就會腐爛,冬天就不一樣,十天半個月不溜也沒事。還有就是春天的時候不能下套子,原因是這個季節是動物的繁殖期,要是套著一個母的,就有可能會害好幾條命,所以每年的四五六七月份千萬不能下套子。”
李進才講的很仔細,父親听的也很認真。李進才下完套子,又在下套子的地方做了記號,以便下次來時方便找。
兩人在林子里又走了一會兒,李進才發現一條兔子經常走的小道,又在這里下了個套子。最後共下了四個 子套,四個兔子套,兩人就回家了。
隔了一天,李進才來找父親,兩個人一起去溜套子。到了第一個套子,沒套到東西,李進才蹲在地上仔細看了看說“這個 子這兩天沒在這走過。”說著帶著父親又往別的套子走去。
到了下兔子套的地方,發現套了一只大雪兔,如今已是秋天,兔毛都變成了灰色,這只兔子已經被套勒死了,足有五六斤重。
李進才對父親說“咱們林區的雪兔有個特點,就是冬天的時候,兔毛是白色的,到了春天,兔毛就變成灰色的,到了夏天就會變成黑色的,秋天又變成灰色,最後又變成白色了。”
父親听了覺得不可思議,動物的毛還能隨著季節變化,但這就是事實。
兩人又溜了一只 子,兩個兔子。李進才把套子起了沒再下。他對父親說“一般夏天我從來不下套,我就怕誤套了剛下生的小動物,不能吃還白瞎一條命,這次我就是為了教你學會下套子才來的。”接著又說“這只 子你拿回家吃,兔子我拿回去送給老瘋子,咱們林區的雪兔能治婦女病,女人吃了對身體有好處。”
父親忙說“這麼大一只 子我怎麼吃的完,你拿兩只大腿回去吃吧?”
李進才笑著說“ 子兔子我經常吃,都有點吃夠了,你家人多,拿回去多吃幾頓。”父親听了李進才的話,也不再堅持了。
父親扛著 子回了家,母親看到這麼大一只 子嚇了一跳。父親便把下套子以及李進才送 子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父親拿起一把刀子把 子皮剝了,把肉分割成小塊,母親把 子處理了一部分炖上。肉香很快彌漫了整個屋子。
肉炖好後,父親吩咐小七給瘋子奶奶送去一大碗,然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心地吃著 子肉。
幾天後,父親和李進才一起喝酒,李進才感慨道︰“其實這山里的動物越來越少了,以前隨便下下套子就能套到不少,現在好多天都不一定能有收獲。”父親點頭稱是。
父親問李進才,“你跑這麼多年山,遇到過危險沒有?”
李進才笑著說“危險是經常事,但只要有一把斧子在手里,扔了什麼動物我都不害怕。”隨後又說“咱們這一帶沒有大型食肉動物,最凶的也只有黑瞎子,沒有老虎豹子之類的動物,連野豬也很少踫到。黑瞎子我踫到過幾次,但我不怕它,就憑我手里的斧子,我也能和它大戰三百回合。”說著驕傲的笑了。
確實,李進才的身材又高又膀,他還真沒怕過什麼,所謂藝高人膽大,就是這個托大的性格,最後導致了他命喪熊口的下場。
父親雖然掌握了下套子的技巧,但也很少去做這件事,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耕種土地上,只是冬天偶爾去下一次套子。
傻大姐媽媽的肺氣腫病越來越重了,經常的咳個不停還喘息困難。李進才帶著她去了很多大醫院,也不見好轉,醫生說這種病,沒有什麼特效藥,只能在家里養著。
李進才錢沒少花,可妻子的病一點沒減輕,他也有些懊惱,經常罵妻子敗家,妻子只能暗暗的流淚。李進才又找了中醫,中醫還真給他開了個藥方,里面的中藥還不難找,最重要的是一味藥是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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