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申公豹俯身一把揪住對方的頭發,迫使那張臉抬起來,
“安分點,還能留你條活路。否則……皮肉之苦,有的是讓你嘗的。”
“啊……不敢不敢!”
“趙公明”被踹得悶哼一聲,卻順著申公豹的力道伏在地上,怯懦道︰
“小人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能被大人您抓來,已是三生有幸,哪敢耍花樣?”
說著他微微側過臉,眼角余光瞥著申公豹,見他神色緩和,語氣越發恭敬道︰
“方才見您與那他們對峙,言辭干脆,氣場懾人。
這般風采,怕是三界之內也沒幾個能及。
小人雖蠢笨,卻也知道能為大人所用,是小人三生修來的福分,怎會傻到去給西岐報信?”
此時申公豹聞言,臉色稍緩,“趙公明”這才敢慢慢撐起身子,像是閑聊般嘆了口氣道︰
“說起來,小人先前在西岐呆過幾日,倒是听了些零碎傳聞。
說那邊最近不太平,不光是有些截教的仙師沒了蹤跡,連帶著幾個身懷絕技的仙師和凡間的兵卒也折了不少。
不過那些人嘴碎,說的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
什麼‘青天白日刮大風,天上飄著罵髒話的綠色蜥蜴’听得人糊里糊涂。
小人想著,仙長您消息靈通,又常在這兩軍之間周旋,怕是早就知道底細了吧?
不知可否有幸知道那些傳聞有幾分真,幾分假?”
“你打听這麼多做什麼?現在你的任務是當好你的人質,等你派上用處之後,我自然會送你去該去的地方。”
申公豹雖然被“趙公明”夸的有些飄飄然,但他的警惕心還在,見他這麼問,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是小人僭越了!”
“趙公明”聞言急忙低下頭,擺出一副惶恐的樣子,
“小人就是……就是听著新鮮,隨口一問,哪敢真打听什麼機密?
其實小人也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但大人您日理萬機,身邊總該有個端茶送水、跑跑腿的人吧?
小人別的不會,生火做飯、收拾營帳還算利落,留著給仙長打打下手,也能讓您省些心力應付大事不是?”
說著又趕緊補了句,生怕申公豹覺得他別有用心︰
“當然全憑仙長吩咐!您要是嫌我礙眼,小人就乖乖待著不動,絕不多走一步、多問一句!
只求仙長別嫌棄小人笨手笨腳……”
見對方如此識趣,申公豹難得正眼瞧了他一下,擺擺手道︰
“行,那你這三日就留在我這,敢有什麼別的心思…”
雖然沒說完,但語氣里的威脅之意也十分明顯,“趙公明”連忙點頭稱是,做足了唯唯諾諾的模樣。
本來以為今天就能從申公豹口中得知截教弟子死亡的真相,但沒想到他的警惕心居然這麼重。
越是諱莫如深,越說明其中有詐,現在來看那些同門的死,絕非看上去那麼簡單。
思及此,“趙公明”下定決心,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這時鳳青青听聞申公豹歸來,掀簾而入,一眼瞥見帳中站著的“趙公明”,
嬌聲問道︰“公豹∼這是誰呀?怎麼在你帳里?”
申公豹見是鳳青青前來,也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听聞申公豹與聞太師竟真說動了三霄,鳳青青眉眼頓時染上喜色,看那“人質”的臉色也緩和了些。
卻仍湊近申公豹,壓低聲音問道︰
“公豹,三日後西岐真會乖乖交出趙公明嗎?
萬一這人分量不夠,西岐根本不在乎怎麼辦?
再者說,留他這三日,保不齊他會偷偷打探消息,轉頭就告訴姜子牙呢?”
她說話時聲音壓得極輕,一來二人皆是修法之人,耳力遠超常人。
二來,在她眼里,這“人質”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自然沒什麼顧忌。
申公豹听罷擺了擺手,一臉篤定道︰
“青青,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三日之內,他們若交出趙公明,便坐實了趙公明的失蹤分明就是西岐搞的鬼,無疑是自尋死路。
若交不出,便是拒不認罪,別說這消息傳出去,西伯侯見死不救的名聲得臭。
單說三霄那邊,我就有法子讓她們饒不了姜子牙。”
他瞥了眼垂首站在一旁的“人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至于這人,我本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回去。
左右這西岐,早已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哦∼”
有了申公豹的解釋,鳳青青恍然大悟,一臉欽佩的看向他,
“公豹,你好聰明啊,這樣來看,那姜子牙這次不就死定了,我這就去通知大姐和小妹。”
說著,便離開了,“趙公明”始終垂著頭,耳中卻將方才二人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
申公豹此番與先前在他面前擺出的姿態判若兩人,難不成真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