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傻柱一巴掌拍在石桌上，震得藥瓶叮當響，"老子在食堂累死累活，她倒好，天天拿我工資接濟娘家！"
秦淮茹突然抽泣起來"我弟要娶媳婦，家里連床新被子都拿不出……"
"上個月他們廠采購藥材，我給了批特價板藍根。"孟海洋從藥箱夾層抽出張收據，"成本價三毛，賣他五塊。"
傻柱愣住了"你……"
"所以秦姐。"孟海洋把收據遞過去，"您弟要是真差錢，不如把那批板藍根退給我？正好最近流感高發，轉手賣八塊都有人搶。"
月光灑滿四合院，兩個身影勾肩搭背往小酒館走去。身後傳來閻埠貴心疼的嘀咕"敗家玩意兒，又糟踐錢……"
"三大爺！"孟海洋突然回頭，"您要實在閑得慌，不如把公廁草紙還了？"
"小兔崽子！"閻埠貴摔門聲震天響。
傻柱笑得直咳嗽"你小子……真他娘是個人才！"
閻埠貴搓著手湊上來"瞧您說的，這不是……"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整個人佝僂得像只大蝦米，"咳咳……老毛病又犯了……"
"哮喘？"孟海洋抱臂冷笑，"您這咳嗽聲中氣十足，倒像是背了段《紅燈記》的貫口。"
閻解成蹭地跳出來"孟海洋你怎麼說話呢！我爸可是院里三大爺！"
"所以呢？"孟海洋掏出听診器在手里轉著圈，"去年你爸裝病訛傻柱五斤棒子面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跳這麼高？"
閻埠貴突然挺直腰板，哪還有半分病態"孟大夫，明人不說暗話。我院里種的那片韭菜該施肥了，您作為院里的大夫，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表示？"孟海洋差點氣笑了，"您那韭菜地離公共茅房三十步遠，還缺肥料？"
"此一時彼一時！"閻埠貴竹杖往地上重重一頓，"現在提倡知識青年下鄉支援農業，您這赤腳醫生……"
"打住！"孟海洋舉起听診器，"您要是真想支援農業，不如把您那寶貝收音機捐了換化肥？"
閻解曠突然嚷嚷"爸！他箱子里有罐頭！"
孟海洋藥箱蓋被掀開的瞬間，三個兒子六只眼楮直勾勾盯著里面的水果罐頭。閻埠貴竹杖一揮，罐頭就到了他懷里"孟大夫，這罐頭我就替您分給院里孤寡老人了！"
"您倒是不嫌臊得慌。"孟海洋掏出鋼筆式體溫計，"系統，啟動反制程序。"
體溫計剛踫到閻埠貴額頭，警報聲突然炸響"滴！檢測到病原體！建議立即隔離！"
閻埠貴嚇得把罐頭扔出三米遠"什麼玩意！"
"您這體溫計顯示42度，怕不是得了非洲豬瘟？"孟海洋慢悠悠撿起罐頭，"要不我給您開個方子？黃連三兩，苦參五錢，正好配您這黑心肝。"
閻解娣突然扯著嗓子哭嚎"爸！孟大夫要毒死我們！"
"哭早了吧？"孟海洋掏出針管，"要不先給您來針鎮定劑？"
閻埠貴連退三步，竹杖指著孟海洋"你……你等著！我這就找街道辦評理去！"
"孟大夫！大喜事啊！"參大媽把錦旗往孟海洋面前一懟，金燦燦的"妙手仁心"四個大字差點晃瞎人眼。
孟海洋往後退半步"您這又是唱的哪出？"
"街道辦表彰您 ！"參大媽從兜里掏出張獎狀，"說您免費給孤寡老人看病，這是先進典型！"
"您這錦旗料子不錯。"孟海洋撿起來摸了摸，"去年供銷社處理瑕疵品，五毛錢一尺。"
院門口突然擠進幾個紅袖章，為首的王主任黑著臉"閻王氏！你拿假獎狀騙補助的事發了！"
參大媽癱坐在地"主任您听我解釋……"
"解釋什麼！"王主任抖出張收據，"你昨天在城隍廟定做錦旗的發票，白紙黑字！"
孟海洋突然插話"王主任，我建議查查她最近買的雞蛋票。"
參大媽猛地跳起來"你血口噴人！"
"您褲兜里露出的半截雞蛋票，編號連著呢。"孟海洋指了指她口袋，"上個月供銷社丟的那批特供票，不會在您這兒吧？"
"喲，這不是咱軋鋼廠廚神嗎？"孟海洋正在晾草藥，頭也不抬地開口。
傻柱啐了口帶血的唾沫"少他娘的貓哭耗子！"
"您這耗子當得可不冤。"孟海洋撿起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听說您把食堂剩菜倒泔水桶，被李主任逮個正著？"
傻柱突然暴起"要不是你舉報……"
"我舉報？"孟海洋差點笑出聲，"您倒泔水那天，我正給聾老太太扎針灸呢。"
傻柱愣住了，孟海洋接著說"不過您前兒偷賈張氏腌的咸鴨蛋，大前兒順了許大茂半瓶二鍋頭，這些可都有人證。"
"我……我那叫劫富濟貧！"傻柱梗著脖子喊。
"濟誰了？"孟海洋掏出本子翻開，"您給秦淮茹家送過二兩棒子面，給棒梗買過半塊糖，剩下的可都進了您自個兒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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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突然捂著肚子蹲下"哎呦……疼……"
"別裝。"孟海洋用狗尾巴草戳他，"您這疼法，三分像餓的，七分像嚇的。"
"孟海洋！"傻柱突然嚎啕大哭，"李主任要開除我！"
"該！"孟海洋把草藥簍子往他面前一撂，"您要是有半分真心幫襯秦淮茹，至于落到這步田地？"
傻柱抽泣著"我……我……"
"您對秦淮茹好，是因為她沖您笑；您偷東西，是因為沒人夸您；您打人，是因為心里虛。"孟海洋蹲下來看著他，"傻柱，您這名字倒著念才合適。"
夕陽把孟海洋的影子拉得老長，傻柱突然抱住腦袋"我該怎麼辦……"
"先把欠的債還了。"孟海洋掏出小賬本，"賈張氏五斤棒子面，許大茂三毛錢，還有……"
"我還！我都還！"傻柱抹著眼淚爬起來，"孟大夫，您教教我……"
"先把胳膊上的傷養好。"孟海洋扔給他瓶紅藥水，"明兒開始，跟我去給孤寡老人送飯。"
"三大爺這算盤打得，我在東單菜市場都听見響了。"孟海洋甩了甩搗藥杵，草藥碎屑濺到閻埠貴褲腳上，"您算過沒有？全院二十多戶，每戶每月至少來三趟，我光問診就得搭進去多少時間？"
賈張氏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大腿"沒天理啦！赤腳醫生欺負孤兒寡母啦！"
孟海洋冷笑一聲，從藥箱摸出張泛黃借據"賈大媽，您去年借的十斤棒子面，借條可還熱乎著呢。要不我現在念給大伙听听？"
秦淮茹慌忙去扶婆婆，劉海中卻突然變臉"孟海洋！你這是破壞四合院團結！"
"團結？"孟海洋突然抄起搗藥杵往石桌上重重一砸，"去年臘月二十三，您家二媳婦難產，是誰冒雪去三十里外請的接生婆？您家老三偷生產隊玉米，是誰給開的假病歷？"
人群突然安靜。易中海拐杖重重頓地"反了你了！"
"反了？"孟海洋突然從系統空間具現化出一張泛黃的獎狀，"1968年先進生產者證書，署名孟海洋。那年我救活生產隊病牛，隊里獎勵的十斤白面，轉頭就被某位"團結先鋒"借走，至今未還！"
閻埠貴突然起身"夠了！我們這是……"
傻柱手一抖，搪瓷碗差點摔了"胡說什麼呢！"
"裝傻？"孟海洋突然從藥箱底層摸出個玻璃瓶，里面泡著只死老鼠，"需要我拿去派出所化驗指紋？"
後廚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傻柱臉色煞白"你……你詐我！"
"詐你？"孟海洋冷笑，"上個月您往許大茂被窩放蛇，再上個月給雨水書包塞癩蛤蟆，真當監控是擺設？"
傻柱突然抄起菜刀"老子劈了你！"
"劈啊。"孟海洋突然掏出鋼筆，"正好讓街道辦王主任看看，先進工作者是如何持刀行凶的。"
菜刀在半空僵住。孟海洋慢悠悠開口"想治腰？拿兩斤白面來換。或者……"他突然指了指後廚，"用您那壇陳年花雕酒抵賬。"
傻柱手背青筋暴起"你怎知道……"
"別他娘的唱了！"易中海把煙袋鍋子往石墩上一磕，"秦淮茹家那雞窩……"
"易師傅。"孟海洋突然打斷，嘴角勾起個要笑不笑的弧度，"系統檢測到您即將進行道德綁架，觸發反擊機制。您是要說"大家都是一個院的，你當大夫的不能見死不救"，還是"年輕人要有集體榮譽感"？"
"我……我……"老頭子憋得脖筋直跳，"總歸得想個兩全的法子！街道辦那邊我扛著，你負責把雞窩改造成合規的！"
孟海洋突然湊近，听診器冰涼的觸感貼上易中海胸口"易師傅，您這心率過速啊。知道為啥嗎？因為您總把別人的麻煩往自己身上攬，美其名曰"為大家好"，實則……"
"實則啥？"易中海下意識接茬。
"實則您想當四合院的太上皇。"孟海洋退後三步，笑嘻嘻豎起兩根手指，"兩套方案一，您帶著秦淮茹去街道辦哭訴，就說雞是聾老太太的遺物；二，我把雞窩改造成醫療站，既合規又能創收。"
易中海眼楮一亮，煙袋鍋子在空中劃出弧線"就按第二個來！需要啥跟院里說，我讓傻柱……"
"東邊牆根留八十公分，種金銀花。"孟海洋用腳尖點點地，"西邊搭葡萄架，藤蔓能遮陽。雞窩改診療室，窗戶換成雙層玻璃……"
許大茂舉著磚頭直嘬牙花子"孟大夫，您這哪是改雞窩？整個一宮殿！"
"要不怎麼叫醫療站？"孟海洋突然轉頭，嚇得婁曉娥手里的缸子差點翻了，"婁姐，勞駕把您家縫紉機借我使使？"
婁曉娥愣了愣，下意識捂住口袋"我……我哪有錢……"
婁曉娥臉漲得通紅，她確實想用縫紉機當借口推脫，沒想到被當面戳穿。正尷尬時，孟海洋變戲法似的掏出塊藍花布"勞駕婁姐，這料子配您新做的襯衫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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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麼使得！"婁曉娥接過布的手直抖，她男人許大茂都沒這麼貼心過。
孟海洋突然壓低聲音"婁姐，您是不是總半夜腿抽筋？改明兒來醫療站，我給您扎兩針。"
"我的親娘 ！"傻柱的勺子"當啷"掉地上。
"孟大夫！"婁曉娥第一個沖進來，舉著繡著紅十字的布袋子，"您看這針腳！"
孟海洋接過袋子時，指尖故意擦過她手背。婁曉娥像被燙著似的縮回手，臉紅到脖子根。
"王姨！"孟海洋突然上前攙住她胳膊，"您是不是總偏頭痛？我給您把把脈。"
王主任愣神的功夫，三根手指已經搭上她手腕。孟海洋眉頭緊鎖"肝火旺，心脈虛，這是累的。這樣，我每周去您家給老爺子針灸兩回，條件是……"
他故意拖長音調，在場所有人都豎起耳朵。
"條件是，醫療站的執照您得特事特辦！"孟海洋突然咧嘴一笑，露出顆小虎牙，"您看，我既解決了街道難題，又照顧了孤寡老人，這叫……"
"一箭雙雕！"婁曉娥搶著喊，看向孟海洋的眼楮直冒小星星。
王主任被逗得直笑，從包里掏出紅頭文件"就你機靈！特批你為社區醫療試點，不過……"
"孟大夫！孟大夫在家嗎？"
易中海強壓火氣擠出個笑"這不是為廠里補助名單發愁嘛。淮茹家情況你也知道，東旭走得早，棒梗又……"
"打住！"孟海洋突然抬高嗓門，收音機里的革命歌聲戛然而止。他掏了掏耳朵，目光掃過賈張氏新燙的卷花頭和秦淮茹手腕上的銀鐲子，"您要說困難，那前院閻埠貴老師家七個葫蘆娃喝棒子面粥算不算？後院聾老太太攢了半年的雞蛋票舍不得用算不算？"
秦淮茹臉色煞白，賈張氏已叉著腰開罵"小兔崽子你懂個屁！我們孤兒寡母的……"
"系統檢測到道德綁架行為，觸發反擊機制！"孟海洋腦中響起電子音的瞬間，嘴角已經揚起標準的反派弧度。他突然掏出听診器按在賈張氏胸口"大娘您這心跳每分鐘1101novel.com下，血壓計都不用量就知道是肝火太旺。知道為什麼嗎？"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他猛地轉向秦淮茹"因為您兒媳婦昨兒剛用縫紉機做了身新褂子！布料還是用廠里發的撫恤金買的吧？"
"你放屁！"秦淮茹尖叫著撲過來，卻被孟海洋用听診器抵住額頭"別激動啊秦姐，您眼角這粉底都卡紋了，新買的雪花膏挺潤膚吧？要不要我給大家念念您從街道辦領的糧票去向？"
"易師傅，"孟海洋突然轉向石化在原地的易中海，銀針在他眼前晃出殘影，"您說這補助名單，該不該先查查各家存折？"
"當家的，真要讓孟海洋摻和進來？"一大媽縫著補丁摞補丁的褂子，線頭在指腹勒出血痕，"他連聾老太太的拐杖都敢下藥……"
"你懂什麼！"易中海突然砸了茶缸，褐色的茶水在炕桌上蜿蜒成蛇形，"這小子有真本事！今天他露的那手懸絲診脈，連中醫科王主任都……"
話未說完，窗欞突然篤篤作響。易中海猛地回頭，正對上孟海洋倒掛在窗外的臉，月光給他鍍了層青白邊，活像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僵尸。
"易師傅還沒睡啊？"孟海洋翻窗而入，白大褂下擺掃落了桌上的搪瓷缸，"給您送安神湯來了，剛用砒霜熬的，要不要試試？"
易中海後頸汗毛倒豎，卻見孟海洋突然變戲法似的從藥箱掏出張紙"您外甥在街道辦當臨時工對吧？這是他上個月開假病條的證據，要不要貼到廠門口？"
"你！"易中海剛要拍桌，孟海洋已將一張方子拍在桌上"這是治療焦慮癥的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睡前喝保準您一覺到天亮。"
看著易中海青白交替的臉，孟海洋突然湊近"知道為什麼系統總給我獎勵嗎？因為這四合院里啊……"他突然提高嗓門，"個個都是道德標兵，人人都是綁架高手！"
窗外突然傳來許大茂的怪笑"孟大夫說得對！易大爺您上月還讓我把放映員工資捐給賈家呢！"
易中海猛地站起，椅子在磚地上劃出刺耳聲響。孟海洋卻已晃到門邊，突然回頭"對了，您那寶貝徒弟傻柱，知道您偷偷克扣他給聾老太太的伙食費嗎？"
"同志們！我們不能被個別別有用心的人挑撥！"易中海的聲音在喇叭里走了調，"孟海洋同志雖然醫術高超，但……"
"但是易師傅您更"高超"！"孟海洋突然推著輛板車闖進中院，車上堆著用紅漆寫著"偽善展覽品"的木箱，"這是您藏在地窖里的三十斤白面，這是秦淮茹用假病歷領的救濟糧，這是……"
"閉嘴！"易中海撲上去搶喇叭，卻被孟海洋用銀針定在原地。全院人眼睜睜看著他從木箱里掏出個賬本，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著這些年易中海"調解"的雞零狗碎。
"大家看這條，"孟海洋用針尖指著某行小字，"去年臘月二十三，易師傅以"幫襯寡婦"為由，讓傻柱把準備結婚的縫紉機搬到了賈家。"
傻柱突然從人群中沖出，一拳砸在易中海臉上"老子媳婦就是被你攪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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