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于莉同志，你拒不交出飯館秘方是破壞革命團結！&34；許大茂把搪瓷缸子往石桌上重重一磕，濺出的涼水珠順著桌縫流成骯髒的痕跡。
于莉攥著褪色藍圍裙的手指泛白，顴骨上的紅暈不知是凍得還是氣得︰&34；那是我爹臨終前留下的手藝，憑啥交給你這個……&34；
&34；啪！&34；三大爺的旱煙桿敲在青磚地上，火星子迸到秦淮茹的千層底布鞋上，&34；于莉同志資產階級思想嚴重，我建議對她實施勞動改造。&34；他扶了扶玳瑁眼鏡，鏡片後的小眼楮眯成兩條縫，活像只算計的老狐狸。
孟海洋靠著西廂房斑駁的土牆，嗅著空氣里煤煙混著汗餿味。三天前穿越成四合院西屋的赤腳醫生時，他還以為能靠現代醫學知識混得風生水起，直到剛才听見系統提示音︰【叮！檢測到道德綁架行為，開啟【真相顯微鏡】功能】。
&34；等等。&34；他推開圍觀的棒梗兒，少年踉蹌著撞翻了一筐腌蘿卜，&34；于莉嬸子不交秘方，許大茂你急什麼？莫不是因為上個月你偷拿公糧被于叔撞見，這會兒想滅口？&34；
人群嘩然。許大茂後頸肥肉抖得像風中的涼粉︰&34；放屁！老子是革命家屬！&34；
&34；革命家屬會克扣鋼廠發的帶魚票？&34；孟海洋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票證，&34；前天你媳婦婁曉娥托我換藥，順手給了我這個——說是你讓她拿糧票換的。&34；他兩指夾著帶魚票在眾人眼前晃悠，許大茂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
秦淮茹突然尖聲插話︰&34；孟海洋你少轉移話題！于莉偷藏秘方就是……&34；
&34；就是跟您學的是吧？&34；孟海洋轉向她，陽光從槐樹葉隙漏下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34；去年冬天您家煤球總比別人家多兩筐，說是二大爺關照困難戶。可三大爺賬本上記著，是您把棒梗兒尿濕的棉被塞給看門老張頭，換他閉一只眼。&34；
秦淮茹臉色煞白，懷里的槐花開始抽泣。二大爺劉海中重重咳嗽一聲，正要開口卻被孟海洋搶白︰&34；您咳嗽是因為去年私分電廠發的勞保手套？五雙上繳三雙，剩下兩雙讓您倒手賣給回收站了吧？&34；
人群徹底炸了鍋。三大爺的旱煙桿&34；當啷&34；掉地，鏡片蒙著層灰︰&34；小孟醫生說話要……&34；
&34；要證據？&34；孟海洋從醫療包夾層抽出一疊泛黃的處方箋，&34；閻埠貴同志，您上個月讓我開痢疾藥，我順手記了記您家米缸存量——比街道登記的多出二十斤小米，說是鄉下表親送的？可您表親不是五八年就劃清界限了嗎？&34；
三大爺的禿頂瞬間紅得發紫，活像煮熟的河蟹。孟海洋乘勝追擊︰&34；不如請街道辦王主任來查查，您家八仙桌底下那壇子&39；祖傳&39；老陳醋，是不是前街副食店剛丟的庫存？&34；
他故意把鋼筆往桌上重重一磕︰&34；楊廠長，您這&39；救命&39；二字從何說起？上個月您讓我治腰疼，我不過給您開了兩貼膏藥。&34；
&34；膏藥？&34；楊廠長禿頂上的汗珠在燈光下反光，&34；您那膏藥里摻了三七粉吧？我貼完第二天就能彎腰搬零件了。可昨天……&34；他忽然壓低聲音，泛黃的食指在桌下比劃，&34；二車間劉主任突然暈倒，癥狀跟您說的&39；慢性汞中毒&39；一模一樣！&34；
窗外忽然傳來許大茂油腔滑調的聲音︰&34；楊廠長，您這茶喝得夠久啊？全廠職工可都等著您表態劃清界限呢！&34；
&34；讓他進來。&34；孟海洋突然開口，楊廠長驚愕地抬頭，卻見他正把鋼筆插進白大褂口袋，金屬光澤在指尖流轉。
許大茂晃著電影票進門︰&34；楊廠長，您要是再不跟走資派劃清界限，這軋鋼廠的天可就要……&34；
&34；就要被你這種蛀蟲蛀空了。&34；孟海洋突然轉身，鋼筆尖抵住許大茂喉結，&34；上個月三號，你經手的那批軸承潤滑油，檢測報告呢？&34；
許大茂後頸肥肉抖得像風中的涼粉︰&34；什……什麼檢測報告？那是廠部直接……&34；
&34；直接讓你簽的字吧？&34；孟海洋從醫療包夾層抽出皺巴巴的化驗單，&34；這批油里汞含量超標三倍，你收了采購員兩條牡丹煙就閉眼簽字。知道三車間那八個老師傅怎麼中的毒嗎？他們每天給機床加油時，汞蒸氣就在他們肺里安家！&34；
楊廠長猛地站起來，木椅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34；許大茂！你當真是……&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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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當真是個孝子啊。&34；孟海洋截斷他的話，鋼筆在許大茂眼前畫圈，&34；你岳父在物資局管采購吧？吃回扣吃到自己女婿頭上了？那批廢油要是用到軋輥上，全廠設備三個月內就得報廢！&34；
他故意把听診器在掌心敲出清脆聲響︰&34；救婁家？您家不是剛在香江置辦了三層小樓嗎？&34；
老太太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布鞋尖碾過青石縫里的蒲公英︰&34；您……您怎麼知道？&34；
&34；我還知道您給許大茂匯了五千港幣。&34；孟海洋突然逼近，鋼筆尖抵住老太太手背的老年斑，&34；讓他買通街道辦主任，把婁曉娥的離婚證拖到現在都沒辦下來。&34；
老太太突然跪倒在地，青布褲管沾滿槐花︰&34；孟醫生，曉娥她爸在香江查出胃癌，醫生說要割掉三分之二胃。可許大茂那個畜生扣著離婚證不給，說除非……除非……&34；
&34；除非把四合院那間祖屋過戶給他？&34；孟海洋截斷她的話，鋼筆尖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34；您昨天去找三大爺談這事了吧？他讓您拿兩瓶茅台換介紹信？&34；
老太太渾身劇震，腕間的翡翠鐲子撞在青石板上︰&34；您……您怎麼……&34；
&34；我怎麼什麼都知道？&34；孟海洋突然蹲下，鋼筆尖挑起老太太衣角的補丁，&34；因為您女兒昨天半夜找我治傷，後腰的淤青是許大茂用皮帶抽的吧？您猜我在她胳膊上發現了什麼？&34；
他亮出鋼筆，墨水瓶標簽上印著&34；香港華仁堂&34；︰&34；最新型的避孕針劑，許大茂每月逼她打。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根本不想要孩子，卻讓您女兒背了七年不會下蛋的母雞的罵名。&34；
老太太突然抓住孟海洋的袖口，指甲縫里的泥土沾在白大褂上︰&34；孟醫生，求您幫我弄張流產證明。只要讓許大茂相信曉娥懷過孕，他就能死心塌地辦離婚了！&34；
他故意把听診器在掌心敲出清脆聲響︰&34；誅心？您不是最擅長這招嗎？上個月您跟二大爺說冉老師勾引傻柱，轉頭又跟三大爺哭訴許大茂騷擾您——&34；
&34；我還知道您每月給傻柱喝避子湯。&34；孟海洋突然逼近，鋼筆尖抵住她鎖骨處的胎記，&34；六三年饑荒，您用傻柱的糧票跟藥販子換的紅花，導致他暈倒在水塔邊——&34；
&34；好，我幫您。&34；孟海洋突然扶起秦淮茹，白大褂在風中獵獵作響，&34；但您要幫我做件事——把您藏在聾老太床下的金鐲子交出來。&34；
秦淮茹渾身劇震，腕間的銀鐲撞在青石板上︰&34；您……您怎麼……&34；
&34；我怎麼什麼都知道？&34；孟海洋亮出鋼筆，墨水瓶標簽上印著&34；香港華仁堂&34；︰&34；因為您昨天用這鐲子跟許大茂換糧票，他給您的是摻了石灰的假糧票。&34；
秦淮茹突然抓住孟海洋的袖口，指甲縫里的泥土沾在白大褂上︰&34；孟醫生，求您別告訴傻柱。我……我也是沒辦法，三個孩子餓得直哭……&34；
孟海洋故意露出譏笑︰&34；沒辦法？所以您就讓傻柱絕後？他幫您養了七年孩子，您連給他留個後的機會都不給？&34；
&34；所以您就讓他當一輩子備胎？&34；孟海洋突然抽出鋼筆，在秦淮茹手背上畫出婚戒的形狀，&34；您知道嗎？冉老師明天就要調回北京了。她父親是教育局局長，母親是協和醫院主任醫師——&34；
秦淮茹攏了攏鬢角的碎發，牡丹花圍裙上沾著面粉︰&34；說什麼呀傻柱，我這不正給你烙餅呢嘛。&34；
&34；烙餅？&34；傻柱突然把匯款單摔在石桌上，驚飛了槐樹上的麻雀，&34；五千港幣！你給許大茂匯了五千港幣！&34；
&34；那是……那是我爸給的養老錢。&34；秦淮茹突然蹲下身，假裝拾掇散落在地的槐花，&34；許大茂說能幫我爸買到特效藥。&34；
傻柱突然揪住秦淮茹的衣領，布料上的牡丹花簌簌作響︰&34；特效藥？上個月你爸的病歷卡上明明寫著&39；保守治療&39；！&34；
孟海洋故意把听診器在掌心敲出清脆聲響︰&34；保守治療？秦女士，您父親六三年得的胃癌，病歷卡上可是蓋著協和醫院公章的。&34；
秦淮茹瞳孔驟縮，腕間的銀鐲撞在青石板上︰&34；您……您怎麼……&34；
&34；我還知道您每月給許大茂匯三百港幣。&34；孟海洋突然逼近，鋼筆尖抵住她鎖骨處的胎記，&34；讓他買通街道辦主任，拖著不辦離婚證。&34；
&34；不是的！&34；秦淮茹突然扯開衣領，鎖骨處的燙傷疤痕觸目驚心，&34；那是……那是為了給棒梗找工作！&34；
傻柱突然松手，踉蹌著後退︰&34；找工作？許大茂那個王八蛋給棒梗介紹的是電影院放映員？&34；
秦淮茹突然抓住孟海洋的袖口，指甲縫里的泥土沾在白大褂上︰&34；孟醫生，求您別告訴傻柱。我……我也是沒辦法，三個孩子餓得直哭……&34；
&34；沒辦法？&34；孟海洋突然抽出鋼筆，在秦淮茹手背上畫出婚戒的形狀，&34；所以您就讓傻柱絕後？他幫您養了七年孩子，您連給他留個後的機會都不給？&34；
秦淮茹突然跪倒在地，青布褲管沾滿槐花︰&34；孟醫生，求您別告訴傻柱。我……我這就把金鐲子給您……&34；
孟海洋卻退後一步，白大褂在陽光下白得刺眼︰&34；秦女士，您跪錯人了。該跪的是傻柱，是他用八年青春給您當牛做馬。&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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