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上，剛放下東西，身後就傳來一道輕輕的叩擊聲，是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林墨回頭。
是褚苗苗，她似乎已經等了很久，臉上帶著一種期待的笑容。
“嗯？怎麼了？”
褚苗苗從桌洞里拿出了一個東西，小心翼翼地遞了過來。
那是一個包裝得很用心的透明袋子，用粉色的絲帶扎著一個蝴蝶結，里面是幾塊烤得金黃的曲奇餅干。
“我昨天做的，媽媽都說很好吃。”
她的聲音很輕，視線落在自己的鞋尖上，臉頰透著一點紅。
林墨接了過來。
他確實記得褚苗苗家的廚房很專業，不僅有嵌入式的大烤箱，還有一整排的烘焙書。
他原本以為是褚霖甜自己買來學做點心。
林墨掂了掂手里的袋子，看著褚苗苗那雙藏著期待的眼楮，“我能現在拆開吃嗎？”
褚苗苗立刻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
她就這麼看著林墨解開絲帶，打開包裝，整個過程她的呼吸都好像停滯了。
林墨沒有直接吃，而是先拿起一塊，用手指輕輕一掰。
餅干應聲而斷，發出清脆的聲響，斷口平整，結構緊密。
他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濃郁的黃油香氣瞬間鑽入鼻腔。
林墨咬了一口，微微點頭。
“黃油比例挺高的，口感會酥脆一些，但為了讓曲奇沒那麼容易碎，你就只加入了蛋清，沒加蛋黃是吧。”
褚苗苗的眼楮瞬間就睜大了，那里面不只是驚訝，更是一種被人完全看透的佩服和欣喜。
她下意識地向前湊了湊，聲音都拔高了些︰
“你怎麼知道的？食譜上就是這麼寫的，說只用蛋清做出來的餅干胚更堅固！”
沒等林墨回答，旁邊一個腦袋就探了過來。
“有好吃的？什麼好東西，分我一口！”
方俊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說著話，手已經很不客氣地伸向林墨手里的那袋餅干。
林墨也沒避開，任由方俊拿。
一袋分量不多，也就九個。
不過林墨也不介意，如果想吃，褚苗苗絕對能直接把他給喂到飽。
褚苗苗見狀，連忙從桌洞里又掏出了一袋遞過去，“我這里還有。”
方俊擺擺手說︰“不用啦，我就嘗嘗味。”
說著一口咬下，嚼吧嚼吧。
隨即，他猛地一拍大腿。
“AUV，您還別說，這味道真是一個地道啊。”
林墨看他那副耍寶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怎麼，這兩天去天京當京爺了？”
“什麼啊，”方俊一臉“你不懂”的表情，“我听相聲呢，鍋得鋼的，那叫一個哏兒！”
林墨差點就想說自己不吃牛肉了，因為自己“善”。
隨後褚苗苗又拿出了一個鐵罐子遞給林墨。
“我這還有另外一種的曲奇，你再試試。”
林墨挑眉，曲奇這種東西，看上去簡單，其實制作起來一點都不難。
只要材料標準到位都能做得好吃。
不過他也沒拒絕，打開鐵罐子時，比剛剛更濃郁的黃油味慢慢地飄了出來。
林墨認得這種做法的曲奇餅干。
加入高比例的黃油，加上低溫慢烤，就是日後動輒賣幾百塊一罐的小熊曲奇。
那玩意兒好吃，但膩。
不過因為加入了足夠多的黃油，所以口感很松軟，幾乎可以說是入口即化。
林墨拿起一個，放入口中慢慢地抿著。
無鹽黃油的融點比人體溫度還要低一些。
所以能做到入口即化的感覺，但如果用牛油來做這種曲奇，就沒辦法做到入口即化的感覺。
因為牛油融點比其他動物黃油的融點要稍微高一些。
林墨嘗了一個，味道偏甜。
很明顯，記錄這種做法的食譜一定是來自高盧雞或者不列顛這兩個地方。
畢竟他們對甜點的定義是真的必須要夠甜。
這時，一只手也伸了過來，捏起一個易碎的黃油曲奇放入口中。
姜雲露幾乎是舌頭一抿，曲奇就化開了。
“好好吃哦。”姜雲露眼楮眯起來。
褚苗苗听到別人的贊賞也很是高興，她其實很擔心別人會不喜歡。
她昨天做了不少，味道不錯的才帶來學校。
但她不確定別人會不會喜歡這些，就讓林墨嘗嘗。
如果林墨覺得好吃，那就是好吃。
如果別人覺得不好吃，那就是別人審美沒有林墨好。
她懷里的罐子送給了林墨，然後才從抽屜里抽出一袋袋曲奇送出去。
班上五十多個人，每一個人都收到了褚苗苗的曲奇小禮包。
林墨挑眉。
“你教她這麼做的嗎？”姜雲露看向林墨。
林墨搖了搖頭，“可能是她媽，也可能是謝雨靈。”
听到這話，其實姜雲露心底是有那麼一些小開心的。
因為林墨喊謝雨靈是喊的全名。
女孩子似乎就喜歡這種細節。
課間。
林墨抱著一罐曲奇吃著。
姜雲露吃了兩三塊其實就感覺膩了。
但林墨不會，所以他可以一直吃。
褚苗苗在林墨後面的位置看著林墨在那嚼嚼嚼，有種比寫自己小說更開心的愉悅感。
大概投喂也是人類的快樂來源之一吧。
就在林墨吃著曲奇的時候，陳小雅突然出現在班門口。
這讓全班瞬間安靜了一下。
見陳小雅朝著林墨的方向走去，大家又放松了不少，便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陳小雅仿佛沒看到林墨在吃曲奇，直接走了過來。
“省賽的獎金雖然還要一段時間才能發，但學校這邊單獨給的獎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跟我來領一下吧。”
這個你們明顯包括薛子規。
薛子規沒想到自己也有，有些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
林墨扭頭看向陳小雅。
“老師，這獎金是...？”
陳小雅也不忌諱，“是學校的校友知道咱們學校有人拿到了競賽名次，所以特意贊助出資獎勵各位同學，但總不能厚此薄彼，所以包括省二省三的同學都有獎勵。”
林墨的神識已經掃到了樓上教師會議室拉起來的橫幅。
說白了就是校友要這個名聲，學校也為學生謀福利。
這自然一拍即合。
PS，真的在加速了，但我總不能略著寫吧，我真的很認真構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