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得不償失的事情鬼才願意干。
不過，他敢拒絕嗎？
其實還真不敢！因為高昌根本無法招架西突厥的鐵騎。
甚至今年初還發生了被威逼的事情，高昌不得已向其繳納供奉。
一邊是有意討好的大唐，另一邊是威逼的西突厥。
高昌處在夾縫中求生，而高昌王其實更偏向西突厥，因為離的太近，一旦拒絕，很容易會被攻陷。
可鞠智勝自打從王府回去，他更願意相信無所不能的齊王殿下。
所以，他心中打定主意，要趕在西突厥使節找上門來之前，先將貢品呈上。
到時候就說不知道此事，一來就去了王府獻禮。
至于西突厥的請求，還是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吧。
當即看向掌櫃道︰“這次你做的很好！”
“謝王子殿下夸贊。”
“現在你悄悄的回去，一定不要讓人知道你來見過我，明白嗎？”
“屬下明白！”
掌櫃的很是懂事，當著鞠智勝的面就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從後門離去。
而鞠智勝也不敢耽擱，立馬帶著這些風塵僕僕的女眷直奔齊王府。
一路上有周宏大開方便之門，鞠智勝很容易就見到了齊王。
一進門就大禮參拜︰“鞠智勝參見殿下。”
早已得知消息的王夜快步上前將他扶起︰
“不必多禮，難得你回來這麼快，一路辛苦，一會兒就在府上用膳。”
“承蒙殿下厚愛，這次我回去，也為殿下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請殿下一觀。”
“哈哈哈~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對鞠智勝的客氣不就為了這一刻嘛！王夜隨他一起來到莊園的院落內。
一隊隊戴著面紗的女子，身姿妙曼，款款而來。
鞠智勝眼角瞥見齊王眼中的滿意之色，立馬上前介紹︰
“殿下，這次我總共為您帶來了一千零一十八人。”
“前面這一十八人是從高昌國，舉辦了一場全民選美，甄選而出的女子。”
“她們個個姿容俏麗，精通中原文化，樂舞也是俱佳。”
“還不快給殿下行禮！”
在鞠智勝的示意下，前面這十八名女子紛紛跪地，三跪九叩。
“高昌賤婢，特獻文書，願執箕帚，侍奉大王終身。”
行禮完後，最前面的女子雙手捧著一份文書，恭敬的舉著。
“殿下，這是我高昌的薦奴文書，請您收下。”
鞠智勝勾手示意，女子跪行到齊王面前，低頭呈上文書。
王夜將其接過，只見上面寫著︰“高昌王舉薦，此女乃國中良家所出，習漢俗，知禮儀，願入王府為婢，效犬馬之勞。”
緊接著，鞠智勝又有一份文書獻上︰“殿下，這是她們的身契，從今開始，這千名奴婢都歸您了，你想對她們干什麼都行。”
干什麼都行？王夜撇撇嘴，真當本王牲口了。
不過這次鞠文泰的獻禮很正式，正式到所有細節拉滿。
首先是這些女奴的穿著，原本貴族穿著的皆是聯珠紋錦袍，哪怕鞠智勝上次送的普通樂女，也是身著華麗打扮來的。
可這次不一樣，所有女奴全部統一的素色襦裙，不帶金銀玉器等配飾。
發間梳的是大唐宮女垂髻，而非西域高髻。
這叫做降格，以示臣服，完全是以家奴的姿態來表現。
更離譜的是還有高昌王親自書寫的官方背書。
加上她們所有人說的漢話，習得漢俗，行的三跪九叩大禮。
這是身與心的完全臣服！
如此獻禮，齊王又有何理由拒絕？
“鞠智勝，禮物本王很滿意，你有心了！”
“能令殿下滿意，鞠某不勝榮幸。”鞠智勝謙卑的行禮，隨即指著大約三百人的方陣道︰“容我為殿下介紹下其他人，這邊是我高昌王宮的樂女，精通樂舞禮儀。”
王夜點點頭，這些女子都是精挑細選的，皆是容貌上佳。
“這邊是我高昌舉國之力選拔的秀女，里面大部分都有一技之長，又經由王宮教導禮儀。”
順著鞠智勝手指的方向望去，這些女子明顯更加青澀。
雖沒有華麗的裝扮，看起來卻格外舒心。
“另外一隊是我與其他國度交易得來，皆是選的上上之姿。”
“花費不小吧？”王夜莞爾一笑，這些女子也沒有差的，按照西域那邊的行情，絕對算價格不菲的一類。
“殿下說笑了，與您賞賜的商品經營權比起來，這點禮物真不算什麼。”
鞠智勝的話一經出口，似有覺得有些不夠，立馬繼續道︰“殿下對我等如此大度，鞠某不是那不識好歹之人，只要殿下喜歡，下次我還給您帶。”
“哈哈哈~”王夜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這就叫獻禮必有回響，他拍拍鞠智勝肩膀道︰“你很不錯，走，進去陪本王喝幾杯！”
“鞠某承蒙殿下恩典，殿下請！”鞠智勝笑眯眯的，將姿態擺的很低，心中卻暗自興奮。
齊王殿下滿意，這次的示好便穩了。
“讓巧兒主管來將人帶走安頓！”
“是，殿下！”
進屋之前，安排了莊園侍女通知巧兒，幸好自己有先見，否則這麼個搜刮人口的速度，王府都住不下。
尤其是類似鞠智勝的這種進貢，全部是精挑細選的，稍加培訓，便能發揮大作用。
王府對此，來者不拒。
其實他心里很明白，就以這種標準選拔，高昌根本支撐不起幾次，那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自己家沒有，那就去別人家貿易。
西域只要有幾家這樣的勢力，大亂是早晚的事。
到時候王府在給他們添把火，那就更熱鬧了，所有勢力都渴求能保平安，定勝負的大唐軍備物資。
屆時，王府想要什麼，都不用親自動手，所有人都會搶著送上。
王府的良性循環，西域的惡性循環，這兩個圈會不停地轉。
而不出所料的是，西突厥得到消息，緊趕慢趕的去拜訪鞠智勝，還是晚了一步。
禮物已經被收入王府，他們想通過脅迫得到，已經不可能了。
偏偏這時候有人不開眼的問了句︰“大人，我們晚了一步，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