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道真人連忙躬身行禮︰“拜見祖師。”
姜問道笑著點了點頭，拍一旁的枯木示意其在身旁落座。
姜問道望著天空，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好似在思考著，該從何處說起。
“師尊當年為何會選擇收我做徒弟？”最終還是趙囚率先開口詢問。
對于趙囚有此疑問不難理解，身為一名大聖，竟然會在世俗中選擇一名天賦尋常的弟子為徒弟，任誰都會疑惑。
身為一尊大聖，只要放出收徒的消息，什麼樣的天才找不到。
“你我有緣。”姜問道輕聲說道。
當年他並非隨意選擇一處地方靜修，他大師兄駐扎在村子中，固然有懲罰的目的，但也是為了庇護村子，免受波及。
他讓趙囚回想如何擁有靈根。
趙囚自然不可能忘記，當年上山采藥，遇見大能渡劫，其死在雷劫下，機緣巧合，他吞食了大能殘留下的精華，這才有雷木雙生靈根。
“那黃金樹是我的一位老友。”姜問道講出實情。
他跟那棵黃金樹情如兄弟，其在中州樹敵頗多，又因其種族較為特殊，被不少人覬覦。
兩人這才找到一處小世界來爭渡天劫，為此他還喊上了門下的兩位弟子為其護法。
只是沒想到，最終那位老友還是沒能抗住天劫隕落。
而吞食了寶液的趙囚，在他看來，更像是老友的延續，或是傳承，這才是收其為徒的主要原因。
所謂的考核，只是屏退其他人的一個理由。
“為師身為聖人，卻從未傳你大道，你心中可有怨氣。”姜問道看向趙囚。
此刻趙囚還沉浸在師父的故事以及其是大聖的震撼中，此刻被其詢問，不由得有點愣神。
仔細以思考，這麼多年，若是有一尊大聖護道，絕對能行走的更加順暢。
可師尊為何要隱藏身份和實力，好似放逐一般，讓他自生自滅，不禁疑惑地看向師父道︰“請師父教導。”
“這不怪你，也並非為師不喜歡你，要怪就怪為師曾經收下一個逆徒。”想到自己的二徒弟，姜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二弟子可謂天賦異稟，是劍道奇才，年紀輕輕便看透了未來的道路。
這讓他和大師兄錢虛頗為喜愛，這也導致兩人對其過于寵愛。
當時可以說但凡葉凌霄闖下禍端，都會由錢虛或是姜問道出面擺平。
可隨著時間推逝，兩人逐漸發現有些不對勁。
其不知從哪里得到了大劫的消息，這讓其性子一變，原本只是不停地挑戰磨礪劍道，也算得上正途。
切磋失手殺死對方，在姜問道看來在正常不過，他也樂得處理，畢竟是對方技不如人。
可在得知些許辛密後，這家伙的性子驟然改變，借著切磋的名義網絡對方有天賦的女子。
願意的便直接跟其離開，不願意的便直接擄走，這同最開始的道路背道而馳。
他也找葉凌霄聊過，可對方稱看到了救贖之道，要為中州留下一些種子。
此舉算是徹底惹惱了中州各大勢力。
培養出如此弟子，這不禁讓他開始反思，是否在于對其太過溺愛。
于是在教導趙囚時，他做出改變，只接引其入道，後續修煉全憑自身。
並且他還逼迫同門的老大和老三不得泄露身份，哪怕趙囚來到中州，也不可同其過多接觸。
如今看來，這種教導理念頗為成功，在他看來，趙囚的成長要比葉凌霄強的多。
也是直到此刻，趙囚才知道，天陣宗的錢虛不是同大師兄同名，那就是他的大師兄，修羅魔域的柳如雪也是如此。
怪不得他剛到中州沒多久，兩人便同時出現在北域，柳如雪更是與他同行一段時間。
大師兄和三師姐對他的關注從未少過，這讓他心中暖暖的。
“祖師，所以小囚身上的萬物爐是您贈與他的？”藏道真人在一旁安靜地听著，此刻意識到了什麼。
姜問道緩緩點頭，要隱藏身份，他不好直接將寶物贈予其，便將萬物爐安放在其行程途中。
有著萬物爐和記憶加持，煉制丹藥可以說手到擒來，這也是他送給趙囚的一份禮物，將其徹底領入修煉界。
趙囚起身拜謝，雖說師父隱藏了身份，但卻沒少做一分師父該做的事情。
“師父，所以葉凌霄是我的二師兄。”結合師父所說的二師兄事跡，在他的記憶中只有葉凌霄符合。
姜問道再次點頭，這也就是趙囚詢問，若是他人問起，他羞于承認其是弟子。
這一刻，趙囚唯有苦笑，曾經推測出的敵人，竟然是二師兄，老天還真是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過往的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為何舞映雪要到北境尋他。
為何來到修羅魔域後，柳如雪對其百般容忍，哪怕他取走了大量魔晶，依舊沒有任何追問或是懲戒。
師徒兩人都很有默契地避開了一個名字︰“二丫！”
在趙囚看來，此事怨不得別人，是他自身實力不足，否則也不會導致二丫隕落。
他就是如此，事情總是從自身出發，將一切的緣由歸結到自身，而非他人身上。
這也是姜問道心疼其的地方，他希望在師徒兩人坦白交心後，其能撕心裂肺地質疑甚至謾罵。
指責他為何不出手救下二丫，對此姜問道有想過很多理由搪塞，可面對趙囚的不追問，他有些束手無策。
最終也只能化作一份嘆息。
“小囚，讓我見一見域外戰場的先賢。”姜問道開口。
對于域外戰場的信息，他要比中州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無他，當年他曾追隨戰帝一同去過域外戰場，只不過在戰帝決定只身前往冥族疆域時，安排他折返回中州。
“白老。”哪怕是姜問道這樣的大聖，見到太白依舊要尊稱一聲白老。
別人不知道，姜問道心中清楚，白老是追隨龍帝一同前往域外戰場的先賢。
可以說是最早一批的先賢。
“如今不能再叫小姜了，應該叫姜老弟了。”白老呵呵一笑。
當年戰帝帶領著軍團登入域外戰場時，他曾作為代表為眾人普及過敵人的信息。
眼前的姜問道他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