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是相對的,痛苦時,人總有度日如年之感。興高采烈時,時針仿佛走得更快了。
我們坐著聊閑天,不多時,再抬頭,屋外已然曦光初露。
西施關了電腦,站起身來,說︰“走,姐帶你去品美食,吃大餐。”
行至屋外,大口呼吸,連空氣都仿佛是甜的。天尚未大亮,早起的行人三三兩兩,還真不算少。
他們走在街頭,仿佛個個皆有喜事,咧開嘴,對我們微笑。
西施牽引著我,來到一家潮汕湯味店。
店里燈火通明,時間過早,還未有消費者,老店正在忙著做餐食準備。我們進屋坐下,選了靠窗的位置。
西施問︰“豬雜原味湯粉,可好?”
我答︰“跟著你,吃大餐,我听你的。”
西施笑︰“保管你吃完之後,還想再來。”
下了單,幾分鐘後,老板就端著兩碗湯粉,笑眯眯地送過來。
放下碗,還說了句︰“用餐愉快。”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嘗一口,雖然平淡,但得承認,味道的確很不錯。
西施在一邊解釋︰“湯味要吃原味的,不加辣椒和其他調料。至淡則是享至味。”
我答︰“有道理。”
接下來,我埋頭吃粉,不多時,就將湯粉一掃而光。
西施才吃到一半,見此,微昂著頭,問我︰“再添一碗?”
我答︰“不了,越好吃的東西,越要少吃,留下那個念想,總會記掛著。吃飽了,就會厭了。”
西施笑︰“挺有哲理。”
吃罷回家,西施問︰“賺了1200個,就吃兩碗湯粉,會不會覺得我太小氣了?”
我一本正經地答道︰“有點。”
西施說︰“那咋辦?”
我說︰“還能咋辦?回家,再涼拌唄。”
西施一听,便笑︰“涼拌沒營養,還是清蒸吧,清蒸好,不傷脾胃。”
我說︰“折個中好不好?”
西施問︰“你說說看,如何折中?”
我說︰“紅燒啊。我最愛紅燒肉。”
西施一听,便去撓我胳肢窩。
所謂紅燒,其實是夜晚相愛的一種表達方式。回到家——當然是西施家,推開門,我便伸手,去攬西施的腰。
她挺配合,朝我嫣然一笑。接著,對著我的耳朵,咬了一口。
此後,你來我往,戰況膠著。直接跳過清蒸,來到紅燒環節。只是,最後出爐的,到底成了醬鹵。
于是,食品廠首個1200萬的慶祝儀式,就此告終。
待我們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下午三時。
我與西施個人間的慶祝雖然結束,但廠里的同事們,尚未知曉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
這天是周日,除了特殊的少許崗位,食品廠放假一天。
西施先在“五朵金花”的核心群里,發了消息,隨之,一片鬧騰。
我只是去了一下洗手間,回來拿起手機,就顯示消息99+。
西施提出一個激勵計劃,每個員工,漲薪一千。
事實證明,西施正帶領我們,走在一條光明大道上。“金花們”唯她以馬首是瞻,自然沒有不贊同的。
西施把漲薪的消息,發在員工群,群里立馬沸騰了。
不知是偏見,還是刻意,西施招人時,不論管理層、研發,還是銷售,又或者一線員工,她首先想到的,都是女性。
正因此,食品廠里的一百多名員工,百分之九十八全是女性。當然,女子心細,能更好地干好工作。
事實證明,也是這樣。廠里的員工,無論股東,還是普通工人,都認定跟著西施,這位開明的老板,一定會有個燦爛的明天。
漲薪一千,只不過是開始而已。看起來,西施真有先見之明。
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食品廠的業績,或許就能超過董事長的公司了。
若真是如此,則是小一輩對長輩的勝利,是創新對傳統的勝利。
西施來了個電話,怕吵著我,跑到臥房接听。
我則坐在沙發上,憧憬著未來。
這時,有人敲門,起身開了,竟然是杏花。她手里提著好幾個袋子,全是新鮮食材。
我愣了一下,問道︰“連周末都不放過,要到家里加班,搞懸花菜研發麼?”
杏花听罷,咯咯地笑︰“搞啥研發呀,真是個書呆子。”
“不是?那是啥?”我摸了摸腦袋,不自覺地笑了。
杏花提著幾袋菜,我伸手接了兩袋,幫她分擔壓力。
“來,放廚房來。”杏花說著話,像在她自己家似的,徑往廚房奔去。
我跟在她身後,進了廚房。
打開袋子,看到魚蝦雞鴨與牛肉,一樣不落。
“不是1200了麼,老板說,把大家請來,一起慶祝一下。”杏花笑眯眯地告訴我。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們幾個,把西施喊作了老板。
西施批評了幾次,但都沒有用。她們仍舊如此,還列舉了諸多理由。說實話,我也覺得,“老板”非西施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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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三番,西施只好接受這個稱號。畢竟,群龍無首不行,干什麼事,都要有個領導。
于是,西施這個實際上的領導人,有了名副其實的身份。
“在家里慶祝呀。”我問杏花。
“對啊。”她答。
平時,群里幾個人,辦慶功宴或者聚會,都選在外面的飯店或者私房菜。因此,杏花買菜,就要在家里辦,我覺得意外。
“老板的主意,說在家里辦飯,親和,又有氣氛。她還強調,大家本來就是一家人。”
說話同時,杏花不知從哪里,找出一條圍裙,系在身上,搬條凳子,坐下來,開始摘菜。
我倚在牆壁,目光自上而下,望過去。踫到杏花,又趕緊縮回來。
她身體微微蕩漾,我恍惚想起了,初見她時的情形。
“杏花嫂來了啊。”客廳里,響起西施的聲音。
“嗯嗯。來了。”杏花回話時,西施已來到廚房。
西施蹲下,和杏花一起摘菜。
我不能光看著,也想學西施。
她淺淺一笑︰“算了吧,你還是去客廳,構思你的小說吧,廚房里的事,交給我們女人。”
“對呀,對呀,阿謙可是作家,這樣的粗活,交給我干就好。”杏花附和道。
她們只是調侃,並無惡話,但想到我的小說,我心里仍然嘆了口氣。
芍藥的故事,講到一半,就無疾而終。于後半段,我想象了許多個可能,最終又被推翻。
沒想到結尾,我就開不了頭。自此,小說成了我的心病。
如今,食品廠又躍升了一個新台階,我的小說就更成為一個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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