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花枝招展地出現在茶室,倒是雷姨,顯得有些低調一些。不過,雷姨的裝束,與茶室的氛圍,倒最為合適。
聚會的過程,倒沒有太多可說的。無非不過,雷姨講了編書的緣由,又拉到一筆贊助,大家自然歡喜。
接下來,便由我講編稿的流程,講收稿的要求。
隨後,免不了,要問些問題。談妥正事,按照以往的流程,雷姨仍寫了一首新作,朗誦了出來。其他人,倒沒準備。
出乎意料,第一次參加的阿雅,大大方方,吟誦起自己的詩作,關于黑夜的,題目就叫《夜色》。
阿雅吟詩時,配合著跳起舞來,很有些古典的味道。吟畢,大家齊齊鼓掌,贊她寫得好,演得更好。
我當即決定,把阿雅這首詩,也編入詩集。甚至,就拿這首詩的名字,用作這本詩編的書名。
事後,我跟阿雅提及,她自然喜不自禁,不相信似的,問了我許久。當然,此乃後話,略過不提。
當晚,吃飯時,大家嘻嘻哈哈,好不熱鬧。
臨近結束,阿雅忽然拉我至一邊,耳語一番,我才知道,她為鳥姐姐們,備了一份禮物。拿到手里,才知道,是一款茶葉,禮盒裝的,每人一件。
茶葉產自雲南,私人定制款。看到外包裝,我瞬間生出一種幻覺,總感覺那款茶,好像在哪見過。
忽然憶起仙哥,莫不成,這是仙哥家的茶?阿雅與d姐交好,她與仙哥相識,倒也是正常的。
可她為何拿仙哥的茶,來送人呢?我心下疑惑,又不能當面問阿雅。
直至散席,回到屋里,拆開包裝,又取出此前雷姨送我的茶,兩相一對比,才放下心來。
兩款茶葉,雖然相似,但卻不相同。之後幾天,社員們陸續把詩歌發給我。說實話,那些詩參差不齊。
唯有雷姨與阿雅的,倒還算不錯。尤其阿雅,之前,她發給我的,全是文章。
在聚會上,她念吟《夜色》,我也是第一回听。當時,就頗有驚艷之感。看來,有些人天生就是詩人,有些人窮盡一生,也成不了詩人。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阿雅和雷姨的詩,再加上我的湊一些數,其他社員,也不能落下,只能象征性地,略作表示。
詩集很快就編好了,其中,雷姨的作品,我讀者最仔細,因為這是董事長最關心的事。
說實話,詩文這東西,你想挑毛病,總能挑出一二三來。不過,雷姨的這些詩,還真看不出太多象征意味。
倒是阿雅,比如寫的《夜色》,就讓人心生聯想,往她的家庭、人生上去想。雷姨卻沒有這方面的毛病,不知因為阿雅過于敏銳,是天生的詩人,還是別有講究。
把詩集編好後,我打印了一份,找到個機會,和雷姨見了一面,暗示她,白紙黑字,印上去了,容易讓人心生浮想,請她再校正一遍,如果覺得不妥,現在就撤下來。
雷姨當即笑了笑︰“沒關系的,阿謙。當然,我知道,你為了我好。我理解,我懂。”
既然如此,我還能說什麼呢,說不好說,董事長在背後盯著你吧。告了別,我轉過身,走了兩步,听到雷姨喚我名字︰“阿謙,阿謙。”
我回過頭去,以為她改主意了,微笑著問她︰“咋了,雷總?”
“沒事。”雷姨笑吟吟地說︰“就想跟你說一聲,謝謝你。”
她沒說為什麼謝,我也沒問她為什麼謝,但彼此都知道,所謂的“謝”源于何處。
提醒過雷姨後,我將打印稿裝在文件夾里,像匯報工作一樣,去找董事長。按照之前董事長的意思,稿子齊整後,要送給他過目。
作為贊助者,他將寫一篇序言。和之前的幾次一樣,董事長仍舊在茶幾邊招待我,給我泡了一杯普洱茶。
有好幾次,我都欲說書稿的事,董事長屢屢打斷我。好像書稿,並不是他關心的事。
他淺飲一口,放下杯子,開始問起行政部的工作,問同事們對梅小姐的態度。
問完,董事長還作了解釋︰“小梅年輕,又是女性,會不會有許多人不服呢?”
我就我的所見所聞,了解到的情況,向董事長作了匯報。看得出來,他挺滿足,不時點頭。
關于梅小姐和行政部,足足談了近十分鐘。按照往常的慣例,董事長接見我的時間,最多不超過12分鐘。
我不時抬頭,看牆上的壁鐘,試圖提醒董事長,他卻像沒看見似的。
直至最後,才懶洋洋地望一眼書稿,我正欲將稿子奉上,他卻淡淡地說︰“來之前,是不是見過雷總了?”
董事長輕言細語,我听在心里,卻重若千鈞,身體一顫,臉上一片煞白。
一片混沌之後,我決定實話實說︰“嗯。”
“給我個理由,為什麼去找她?”董事長仍舊輕言細語,像長輩與子女拉家常。
我答︰“雷總對我很關照。”
“嗯?”董事長抬頭,一臉疑惑地望著我。
“如果沒有雷總,我就進不了公司。更不可能認識西施,認識您。”我囁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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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記恩情的啊。”董事長笑了。
我感覺到身體持續發熱,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
“那麼趙總呢,不是對你的提攜之恩麼?你忘啦?”董事長說著話,又往我杯里續上一杯茶。
“是。嗯。我……”聞此一言,我亂了方寸,語無倫次起來。
“好了,不難為你啦。”董事長站起來,要送客了。
我心中慌亂無比,老板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這樣吧,序言還要寫的。你去寫,你是朋鳥社的顧問嘛,你來寫,最合適。”
听了董事長的話,我只能嗯一聲。
“不讓你白寫,寫完了,給你一萬塊潤筆費。不走公司的賬,我私人出。”
董事長講到這,拍了拍我的肩,“好吧,你去忙吧。”
不待我答話,又說︰“雷總的事,別放在心上。”
離開董事長辦公室,我半天沒回過神來。
董事長到底幾個意思?或許,他過于高深莫測,像我等凡人,根本無法領會他的所思所想。
下班回家,跟西施視頻通話時,無意中提起了此事,西施不以為然︰“你和董事長才認識幾天,我和他相處了二十年,仍摸不透他的心思,別說你了。”
听聞此言,我有些驚訝。
二十年摸不透一個人,的確有些夸張了。難不成,董事長在考驗我,雷姨只不過,是他拋出來的一條魚餌?
一念至此,想起雷姨的種種舉止,還真有這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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