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西施卻不在位。或許去飲水間了吧。
正這樣想著，電話響了，梅小姐打來的，通知我去開會。
經她提醒，我才知道，工作群里已經發了消息。只是，我拎著禮盒，又有著諸多疑惑，自然沒注意手機消息。
我放下紅色禮盒，望一眼西施空著的座位，尋思她可能去會議室了。
去到會議室，發現部門同事，差不多到齊了。我搜索一圈，沒見著西施。
倒是梅小姐，往我的方向望過來。
目光相接時，她朝我笑了笑，仿佛在安慰我。
不一會兒，人到齊了，梅小姐去請趙總。我掏出手機，給西施發信息，說大家開會呢，你在哪？
很快，西施就回了，只是一個笑臉，卻不說話。
我想起雷姨，神神秘秘的，西施也如此奇怪。倒好像，我的生命，被抽空了幾天，再回到現實世界，一切都不連貫了似的。
這時，趙總進來了。梅小姐跟在身後，關了門。
趙總坐下後，環望一圈，似乎在確定誰沒來開會。
趙總的目光，踫到我時，停留時間，略比別的同事稍長。而且我總感覺，他對我笑了一下。
當然，笑容不明顯，別人未必看得出來。
“今天開個短會，主要宣布一件事。”行政部向來講效率，不喜歡拖拉，趙總開會也是如此。
會是什麼事呢？我猜測。
“公司最近有人事調整……”我一听，立馬想到了雷姨。去見雷姨時，同事向我透露，雷姨要升遷了。可雷姨的事，趙總沒必要在我們部門宣布啊。
莫非，雷姨要調到行政部當頭頭，那趙總呢？
“根據公司安排，從即日起，西施調去財務部。她原來的工作，由阿潔負責。”
此言一出，同事們並不訝異，卻大出我的意料。
“西施今天沒來，去財務部報到了。阿潔晚點時間，你請教一下阿謙，還有不會的，就問西施。其他同事，多配合阿潔。”
趙總話音剛落，阿潔便響亮地答了一聲收到。
“會議就到這，你們去忙吧。”他們站起，卻不走，按規矩，得讓趙總先走。趙總走了，我們陸續離席。
出了會議室，踫到梅小姐。這樣說，並不準確。她一直候在門口，見到我，輕聲說︰“趙總有請。”
梅小姐引我去見趙總，進了屋，她先泡好茶，這才退出來。
“來，喝茶。”趙總走過來，坐下，端起茶杯。
這款茶，不是仙哥送的那種，而是綠茶，茶湯澄碧。我啜飲一口，口齒有余香，是一款好茶。
趙總問︰“上次送你的茶，喝了沒？”
我搖搖頭︰“還沒呢。”
趙總隱隱欲笑︰“那茶不錯，可別扔了。”
我忙說︰“你送的茶，肯定是好茶。”
“我也是借花獻佛，是仙哥的茶。”趙總糾正。
“反正我是從您這里得到的。”我笑。
“你和雷總關系不錯吧。”趙總轉換了話題。
“雷姨，哦，雷總，挺好的一個人。”我答。
趙總笑︰“你叫她雷姨？”
我有些尷尬︰“同事私下里，經常這樣叫，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不過，雷總她也知道。但她並不生氣，還說……”
講到這里，趙總接過嘴︰“這樣子親民，對不對？”
我說︰“您太神了。雷總就是這樣說的。”
趙總︰“你能喊她外號，證明你和她關系的確不錯。”
我忙說︰“主要是雷總關照我。說起來，和您一樣，她也是我的恩人和貴人。”
“她要升職了。”趙總說。
我望著趙總，並不說話，等著他繼續。果然，趙總飲了一口茶，接著說︰“升任董事長特別助理。”
听到這里，我驚了一下。倒不是因為雷姨升職，而因為她升任董助，而且前面加了個“特別”。
在我們公司，董事長特助，位置特別，雖不是副總，但行使的，卻是副總的權力。因為貼身為董事長服務，甚至比副總，更有威望。
“來，喝茶。”趙總端起杯，朝我指了指，“合適的時候，還望你給美言幾句。”
啊？我一時沒明白過來。不過，很快，就嗯了一聲。其實，趙總工作出色，是董助的有力競爭人選。
此前，就有傳聞，說他瞄準了這個位置。但董助這個位置，一般都由女性擔任。若趙總是女性，怕早就獲任命了。
按理說，廖總的資質，是差了一個等級的。她怎麼一躍，就躍到了董事長身邊呢？
“對了，你和西施，怎麼樣了？”趙總再次轉換話題。
倏忽間，我想起了雷姨，她讓我去取茶葉，送給我和西施。
如今，她調到財務部。財務部可是大權在握的部門，西施雖屬平調，但意義不言而喻。
此刻，趙總又問起她。問她也還罷了，還不問工作，卻問我倆的私人關系。
這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我隱隱明白了些什麼，但線索太多，思緒紛繁，一時竟然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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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沒如實對趙總講，只說我和西施，是普通同事。或許，比別的同事，更投緣些罷了。
僅此而已。
趙總笑了笑，沒說話，看不出來，他信還是不信。
辭別趙總，回辦公室，我給西施發信息，問她咋回事？
西施復我︰“事發突然，來不及和你細說。晚上下班，我去你家，慢慢講于你听，可好？”
我說︰“我去你家吧。”
西施猶了一下，才說︰“好吧。”
放下手機，稍稍喘了口氣，阿潔就來了，問了我一些西施工作上的事。我心說，你效率可真高啊。
好在，她問了些情況，拷貝一些資料，就回自己辦公位了。
臨近中午，曹超發來信息︰“中午一起吃飯吧，給你講個八卦。”
我心里一攤事，都沒捋清楚，本不想去。
曹超卻說︰“和你雷姨有關的，保證精彩。”
我一听，笑了︰“什麼叫我雷姨，也是你雷姨好不好？”
曹超不計較這些︰“你絕不會想到，雷姨真厲害啊。”
我說︰“雷姨本來就很敬業啊？”
曹超說︰“公司敬業的可不止她一個。”
我一時語塞。
曹超說︰“她當上董助，並沒有什麼。關鍵是，她如何當上董助的。”
我問︰“你有內幕消息？”
曹超說︰“有些事，不方便網上講，見面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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