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杏花相談甚歡。
時間過得很快,仿佛只是眨了下眼,半小時就過去了。
我很想繼續談談,無論什麼,都沒關系。
但我想起了老宋妻子,她的提醒,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會落下來的危險。
我望了望杏花,從她的目光與談吐中,甚至,從她特意的穿著中,我都感受得到,她同樣願意,和我繼續深談。
只是,若想在未來,類似的相聚,能夠更多一些,那麼,我該結束這次談心了。
我不時看表,暗示杏花,我還有事要處理。果然,她看懂了我的意思。
起身告辭時,情真意切地對我說︰“謝謝你,阿謙。”
我笑了笑︰“謝啥子嘛。”
杏花說︰“謝謝你把表嫂送到我身邊。說真的,起初,我其實是有些抗拒的。但不知道,你給我送來一個財神。”
我笑︰“以後如何,還未可知呢。”
杏花卻很堅定︰“黃米糕能闖出一片天,杏花頌一定會有更大的市場。”
我說︰“那就好,來,讓我們一起,為未來加油。”
杏花舉起拳頭,喊了三聲加油。
杏花離開後,我站在陽台,看到她腳步歡快,心頭頓時一暖。
回到屋里,看了會書,手機響了,冬夏發來的,語氣,仍像我剛來租房時,一樣輕松︰“嗨,在干嘛呢,範老師。”
自從冬夏去了大芬油畫村後,我倆的聊天,就越來越少了。
她突然問候,我難免奇怪。
陪著她聊了些天,談起彼此近況,冬夏贊道︰“當初見到你,我就知道,你的人生,一定會豐富多彩。之前,听素琴嫂提過幾嘴,現在,听你講了些事,彼此對應,更印證我的猜測。”
我說︰“別光說我,講講你自己,生意還好吧。”
其實,近兩年,大環境不好,大芬油畫村,線下銷量,遠不如前些年。
況且,在這期間,我幾次三番,從素琴嘴里,听說過冬夏的一些事,其中,皆有不如意之處。
只是,當時的冬夏,故意在我們之間,劃下了一條分割線,甚至,擺出前男友阿鋒。
作為一個男人,我自然有尊嚴,要面子。雖然不曾主動,但其實,心里面,仍不時想起她。
畢竟,我租于此時,皆因于冬夏。而後來的故事,與素琴、杏花相識,沒有冬夏,不在此租房,一切就不會發生。
冬夏哈哈一笑︰“不好不壞,還能過。”
听聞此言,我不知講些什麼。突然,問了一嘴︰“阿鋒呢?”
冬夏一愣,過了許久,才回復︰“走了。”
我問︰“去哪了?”
冬夏說︰“不知道呀。”
一片沉默後,仍舊是冬夏先開口︰“對了,不談煩心事。這次,我來找你,是請你幫一個忙。”
“別說幫忙,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十分樂意效勞。”
我盡量擺出輕松的樣子,試圖恢復到,我倆最初相識的對談。
“我畫了一幅畫,準備參加省里的一個比賽。”冬夏說,“你知道的,比賽嘛,肯定要起一個響亮的名字。”
我點頭,的確如此,有時,甚至一個好名字,就能贏得一個好名次。
我問她︰“你取了啥名字?”
冬夏說︰“都不好意思說。這樣吧,我把作品發給你。你有時間,就想一想。”
發完照片,怕我為難,冬夏特別強調︰“隨便起個名字就行。如果實在沒時間,也沒關系的哈。”
我說︰“好,听你的,能用十分力,絕不用九分。”
冬夏笑︰“你還有從前一樣,真好。”
我心說,我就知道,咱倆還會相遇的。當晚,與冬夏的交往點滴,盡皆浮上腦際,不免感慨萬千。
冬夏給我的時間,是三天。我用了一個晚上,想起到一名字︰顏色花園。
發給冬夏,她很滿足。再三表示,要請我吃飯。
我說︰“得領了獎,我為你慶功。”
冬夏說︰“得不得獎,我都要為這個名字,請你吃飯。”
接下來的兩日,顧客用腳投票,表明了對杏花頌的支持。很快,網上再次出現關于杏花頌的短視頻。
和黃米糕不一樣,杏花頌這個名字,本來就很有想象力,不直白,有詩意。
甚至,不少人以為,這是以杏花為餡料,制作而成的包子。而“頌”,又有面包之意。反正,多種歧義,更容易傳播。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杏花頌的味道,加入了懸花,吃了,能上癮。吃了還想吃,顧客會主動做推廣,這才是一款商品,最大的價值。
原本,杏花提議,要尊重人才,租房給表嫂住。我勸她晚些時間。但這兩日,杏花頌的火爆程度,讓杏花有了底氣。
她當機立斷,在包子店附近,租下了一套房子。在租房之前,她還特意請老宋妻子過去,征求她的意見。
老宋妻子有些受寵若驚,沒有不答應的。
當天晚上,兩人還深談了一番。杏花提到的許多遠景規劃,老宋妻子都不曾想過,甚至,聞所未聞。
畢竟,她與杏花不一樣,長久待在偏遠鄉村,思維與見識,都遠遠落後于杏花。
與杏花相比,她的定位,仍舊是一個打工者,能賺一份工資,分擔家里的負擔,她已經很開心的。
盡管如此,這次夜談,讓老宋妻子十分溫暖,更讓她看到了,自己可以像老宋一樣,負擔起整個家庭的責任。
講到動情處,老宋妻子難免有些哽咽。而我,只能講些寬慰的話。
最後,老宋妻子把這份溫暖,歸功于我。因為如果我不主動提出,給她介紹工作,那麼,她就不會來深圳,也就沒了,如今,所有的一切。
而給她找工作,並非全是我的主意,而是老宋在背後推動。
杏花與老宋妻子在夜談之後,老宋妻子情難自抑,給我打了個電話,講述其中詳情。
正是從她的講述中,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杏花。
此前,我一直有些擔心,擔心杏花明知表嫂是假的,而是老宋的妻子,會不會對老宋妻子真心相待呢?
如今看來,我過于憂慮了。
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反倒是老宋。他並不清楚,妻子在杏花的包子店打工。若他知曉真相,結果會如何呢?
會因此而影響懸花供應,最終波及到包子店的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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