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驚訝,倒並非因容貌,而是性別。
來者根本不是天仙,而是一位中年男子。其貌不揚,穿著也隨意,只是,目光清亮,看起來不像一般人。
當然,一般人也不會在唐總的應邀之列。
唐總作了介紹,我們才知,此人姓甦,名仙。名字里帶個“仙”的男子,實在太少見了。
正因為有個“仙”字,所以,趙總形容其為,天仙一般的人物。
甦仙是本地人,與d姐外嫁過來不同,他可是正兒八地的原住民。在村子里,是拿股權,每個月都有分紅的。
非但如此,改革開放之初,許多村民出售土地,他正好相反,手頭經營生意,有些積蓄。斷斷續續間,小範圍地收購了些土地。如今,這些地源源不絕地,給他帶來了豐厚的回報。
正因為他有超前的經商意識,私底下,朋友們稱為他為仙人。有時,興奮之際,干脆喊他為天仙。
“天仙”當然是調侃之辭,但甦仙一听,倒挺享受的。他那些超前的想法,沒有人教他,仿佛出自娘胎,又仿佛冥冥中有天意,所謂“天仙”是也。
我雖然不帶偏見,但從老同事講述中,對原住民並不存太大好感。
他們對外地人,一律稱之撈仔,向來頗為不屑。
d姐作為外嫁女,自然不可歸為他們一類。不過,甦仙為人倒隨和。至少,在我們面前,擺出很隨和的樣子。
唐總作介紹時,他還伸手,和趙總與我握了一下。握手時,不是蜻蜓點水,而是真刀真槍,讓你感受到他手掌的力量。
首次見面,我自然喊他為甦總。他不肯,非讓我喊仙哥。我與唐總初次見面,唐總也這樣說。但我堅持喊唐總,他也樂呵呵地接受了。
甦仙卻不同,堅持不帶總。
看來,家底越豐厚,氣度就會越大,更不會在乎什麼虛頭巴腦的名份。倒是那些半桶水,會到處耀武揚威。
最終,見唐總也喊他仙哥,趙總與我,只好隨他。
分賓主坐下,飲了一杯茶,菜便陸續上菜。我這才知道,在來之前,仙哥已經電話點好了單。
出門應酬,朋友相聚,通常都會喝兩杯。但仙哥不飲酒,而讓服務員,上了兩大瓶自制的玉米汁。
我沒什麼酒量,仙哥不飲酒,自然巴不得。仙哥情商極高,不冷落任何一個人。當然,飯桌上,加上他,一共才四個人,想要冷落,也不太容易。
這次吃飯,氣氛不熱烈,但溫馨,與那種大吃大喝,是完全不同的格調。大家相聊甚歡,就連我,也談了許多自己的事。
仙哥尊重每個人,輪到誰講話,他絕不插嘴,靜靜地看著他。
尊重一個人,很容易,但像仙哥這樣,對每一個人都很尊敬,就並不容易了。
一頓飯吃下來,我與趙總,都對仙哥敬重有加。而我心里,也對之前,對本土原住民的偏見,作了反省。
散席時,唐總跑去買單,收銀小妹告訴他,仙哥早就安排好了,他是月結的。
這次吃飯,沒有喝酒,沒有找什麼十二釵。吃了飯,也沒再有下半場。
總之,純粹只是吃飯,但看得出來,這樣的飯局,與那些以吃喝為主的飯店,有著本質的不同。
一行人來到停車場,要告別了,仙哥再次與我們握手。
輪到我了,他緊緊握住我的手,誠懇地說︰“認識你,很開心。咱們第一回見,但一見如故。微信加了,電話留了,以後,指不定哪天,哥哥就會給你打電話,你可別假裝忙工作哦。”
我說︰“隨時歡迎,熱烈歡迎。”
仙哥沒開車,走路過來的,說要散散步,消消食。告了別,他先行離開。
因未喝酒,唐總趙總和我,都可以開車。
趙總把鑰匙丟給我,讓我開車,他坐後排,讓我跟著唐總走。我暗忖,莫非還有下半場。
窗外,燈紅酒綠,夜生活才將將開始,對于唐總來說,馬上回家,的確太早了些。
我預料的沒錯,走了七八分鐘,唐總停了車,卻不下來。
趙總說︰“小範,你把車開回去,停在公司,鑰匙就放小梅辦公桌上好了。只是,得辛苦你,要走路回家。”
我說︰“不辛苦。應該的。”
趙總交待完畢,拉開車門,下車,鑽進了唐總的車。
隨後,唐總啟動引擎,車子繼續往前。看來,他們要去的地方,對我還要保密。
我想起來了,飯席快要結束時,唐總與趙總,一前一後,出了房門,說要方便。當時,我覺得納悶。只是,屋里剩下我與仙哥。
大約怕冷場,仙哥主動問起我童年生活,家庭工作情況。期間,不時插幾句話。听得出來,他已經視為我朋友,而且,頗為關心。
因為仙哥,我對于唐總趙總同進出去的事,就沒放在心上。現在回想,他倆怕是那個時候,就商量好了,下一下的計劃與安排。
按理講,我算得上趙總的心腹。上一回,連皇家酒店都去了,也與十二釵的三釵會了面,飲了灑,甚至,唐總還在洗手間,完成了一次秘密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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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他們都不避我。為何,今天,卻要避開了呢?我想了許久,也沒弄明白。
待唐總的車駛遠,我才啟動引擎。
回到公司,停好車,取了鑰匙,上樓。到了辦公室,遠遠,看到梅小姐的工位,竟然還亮著燈。
行至近處,發現梅小姐坐在那里,卻並非工作,她眼神憂切,仿佛正在冥想,根本沒察覺我的到來。
我站在側面,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她轉過頭,看到是我,她才清醒過來,忙擠出一絲笑,說道︰“回來啦。”
見她那般模樣,我只以為,她肯定在想,我的到來,擠佔了她在趙總心中的地位。
和唐總去皇家酒店,梅小姐在當然不妥。但像今天這樣,與仙哥會面,酒不飲,歌不唱,梅小姐一個女孩子,是最合適出席的。
只是,這樣的機會,對梅小姐來說,愈來愈少了。這並非出自我的本意,但的確成為了事實。我成了趙總心腹,梅小姐靠邊站,自然不爽。
想到這些,我不免有些羞愧,脫口而出,對梅小姐講了句對不起。
梅小姐站起身,問我︰“你又沒干壞事,說啥對不起。”
我嗯啊一句,不知如何接話。
梅小姐轉身,換成一副柔和的面孔,問道︰“可不可以向你借點東西。”
我說︰“你盡管開口。”
梅小姐嘻笑道︰“你可別反悔。”
我說︰“當然不會。說吧,你想借什麼。”
梅小姐一字一句地說︰“借你今晚剩下的時間,你敢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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