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一眼老宋，朝他吐了一下舌頭，老宋兩手一攤，表示對于杏花的突然襲擊，他一無所知，此刻，望著兩名與他有肌膚相親的女人，老宋一臉的無奈。
巷子轉角處，有家包子店，杏花叫上老宋妻子一起，在早餐店買東西。老宋妻子選了小籠包與豆漿，杏花選了肉包子，外加純牛奶。
杏花對早餐店，遠比老宋妻子熟悉，買好早餐，搶先買了單，並遞給我和老宋各一份。
老宋妻子說︰“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呢。”
杏花表示，老宋平時人不錯，對鄰居們都很關照。“你可不知道啊，嫂子，我當初搬家過來時，還是宋大哥幫的忙，用他的車，幫我搬的家。請他吃個包子，喝杯牛奶，理所當然的嘛。”
杏花滿面歡顏，講著話，還朝老宋眨巴著眼。
老宋有點尷尬，只好點頭，表示同意。
杏花體貼地說︰“你們家老宋，當司機，開車辛苦，營養一定要跟上，喝點牛奶，對身體有好處。”
听完杏花的話，我想起一事，沒能忍住，瞬間就咧嘴大笑。
我想起的，是曹超說過的一件事。他與前前好友相愛時，每次歡愉過後，女友都會拿來一支純牛奶，說他耗損太多，一定讓他補補。
慢慢地，成了習慣。以至于，每回欲行好事之前，女友都會在飯桌與床上各擺一支牛奶。若床上擺兩支牛奶，則證明女友興致高昂，一定會讓曹超，相親相家兩回。
當杏花問我笑啥？我說︰“跟著老宋，我也沾了一次光。”
然而，這樣的秘聞，我哪里好意思，當著嫂子們的面，講出來呢。
不待杏花答話，老宋妻子說︰“我也常說，讓他多喝牛奶。他總說喝不慣，後來到了深圳，才改了習慣。看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啦。”
老宋妻子說話時，我往杏花望了一眼，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她抖了抖上半部身體。似乎在配合著老宋妻子的話，證明一方水土，的確能養一方人。
買了早餐，我們四個，分散而行。杏花與我，前往工廠上班。老宋與妻子，則去了另一個方向。
路上，杏花問我︰“阿謙，嫂子問你一件事。”
我說︰“好呢，嫂子。”
杏花說︰“嫂子和她，你覺得哪一個漂亮？”
我思忖，你跟她較什麼勁呢。再說，這還用問嗎，兩人站在一起，勝負立判啊。我知道，杏花不想听我講這些。
于是，沉吟一會兒，反問她︰“想听真話，還是假話？”
杏花道︰“當然是真心話啦。”
我說︰“如果按分數來評的話，我給嫂子打72分。”
“72分？”杏花一听，有點愣，“給她打的，還是給我打的。”
我說︰“你啊。”
“啊？”杏花顯然沒料到，語氣中，明顯很失落。
我心里笑了笑，我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待她驚訝失落時，再拋出一個反轉，給她驚喜。
“七上八下，滿分70分，你72了，還不夠啊。”
“啊？”果然，杏花再次驚訝。
不過，在驚訝的同時，她臉上的顏色，逐漸變得紅潤，層次愈顯豐富，像條紋隻果。
不知昨天晚上，老宋在這只隻果上，留下了多少溫柔的愛撫。
“那她呢？”歡心過後，杏花仍窮追不舍，追著討要我對老宋妻子的看法。
我說︰“肯定比你低啊。”
杏花眨一下眼︰“11比12低，1也比12低，總得也有個數吧。”
如果我說得過低，是對老宋妻子的不尊重。尤其，在湖畔花園打掃衛生時，她無意間顯露的白雪，以及她講的那個段子，讓她在我心里漲了不少分。
可是，我若說多了，杏花肯定對我有意見。
思索一番，我誠懇地對杏花說︰“她是老宋妻子，說起來，也是我嫂子。雖然不了解她，但我若貶損她，對老宋不妥，不是麼？換一個角度，這也是對你的不敬啊。”
杏花滿臉疑惑︰“怎麼是對我的不敬呢？”
我正等著杏花有此一問呢，心中樂了，笑著對她解釋︰“你看啊，如果因為她容貌不堪，為人潑辣，老宋的愛，才向你轉移，這樣，固然能說明，你比她優秀。但優秀多少，卻沒有定數。”
杏花听罷，嗯了一聲。我繼續作她工作︰“但是呢，你想啊，若她的容貌與為人，都挺不錯的。但老宋呢，仍對你愛之入骨。那證明什麼呢？”
杏花面色泛潮，等著我繼續。
我說︰“證明你遠遠比她好啊。”
“讀書多，果然有好處啊，這麼一件事，你解釋出這麼深奧的意思來了。哈哈哈。”杏花表面上這麼說，其實早已心花怒放。
見她已然歡慰，我放下心來，繼續闡釋︰“你和她，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關系。她好了，你會更好。她受到貶損，其實也是對你的貶損。”
杏花咧嘴而笑︰“明白啦，謝謝阿謙。”
離工廠只有數步時，杏花繼續說︰“說實話，之前，我一直心里有膈應，不舒服，今天早上，你肯定看出來了，我故意跟在老宋他們身後，然後假裝偶遇，又買包子，又送牛奶，其實都是故意的。我心里憋得慌，想出一口氣。”
我點頭，表示理解她的心情。
杏花說︰“幸好，今天你也在，要不然，我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害人，又害己啊。”
我說︰“你謙虛了，你做得很好啊。你看，現在一切平安。”
杏花俏皮道︰“還不是因為你在指點迷津。以後，你得繼續幫嫂子糾偏哦。”
我幽了一默︰“遵命，一定竭盡所能，當好嫂子的軍師。”
進了廠區，我前往辦公樓之前，杏花朝我揮手︰“軍師再見。”
我笑一笑，目送她離開。
不知昨夜享了老宋的春風，還是听了我今天灌的雞湯，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杏花娉婷婀娜，腳步生風，將一個中年女人的得意、豐肥，以及媚態，淋灕盡致地表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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