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為天元國的城牆鍍上一層金色。莫凡站在城樓上，望著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三日前那場大戰的痕跡已被清理干淨，百姓們重新開始了日常生活。
"真要走了？"甦陌余提著兩壇酒走上城樓，臉上掛著慣常的玩世不恭，眼底卻藏著不舍。
莫凡接過酒壇，拍開泥封，濃郁的酒香立刻飄散開來︰"總要去的。"
兩人對飲，沉默良久。甦陌余突然笑道︰"記得第一次見面，你還是只圓滾滾的熊貓。"
"現在不圓了？"莫凡挑眉。
"現在..."甦陌余仰頭灌了一大口酒，"現在像個英雄。"
莫凡搖頭失笑。酒過三巡，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這個給你。"
甦陌余接過一看，頓時瞪大眼楮︰"仙法？！"
"我改良過的版本。"莫凡輕聲道，"不需要仙力，普通的修士也能夠使用。"
這是葉晴雪獲得的三式仙術，莫凡也早已融會貫通，以自己的理解，重新記錄在了玉簡之中。
甦陌余的手微微發抖︰"這...這可是能改變天元大陸格局的至寶..."
"現在交給你了。"莫凡望著遠方，目光惆悵，“這一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回來，這些東西，也算是我的一份小心意，多謝你能將仙棺讓給我。”
“莫兄弟...”
甦陌余欲言又止，莫凡伸出手，阻止了他。
“多的不說，都在酒里了，來，喝...”
“喝...”
三日後，東海之濱。
海浪拍打著礁石，濺起雪白的泡沫。莫凡赤足站在沙灘上，面前站著四道虛影——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分身。
"此去混沌界，不知何時能歸。"莫凡沉聲道，"人族與魔族的平衡，就拜托四位了。"
青龍虛影頷首︰"放心。我們會約束魔族，只保持適當壓力。"
"記住，"白虎虛影補充，"真正的敵人是天照宮。"
莫凡點頭致謝。轉身時，朱雀虛影突然道︰"那姑娘...真的值得你付出這麼多？"
他沒有回答，只是揮了揮手，踏浪而去。
七日後，魔族大營。
血色殘陽下，莫凡獨自站在營地中央。周圍橫七豎八躺著無數魔兵，四位魔族天尊的尸體被釘在中央旗桿上，鮮血順著旗桿流淌，在泥土中匯成詭異的圖案。
"听著。"莫凡的聲音不大，卻傳遍整個營地，"今日我不滅魔族，只誅首惡。"
幸存的魔將們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但若再敢越界屠戮平民..."莫凡抬手，一道五色雷霆劈落，將遠處的山峰夷為平地，"猶如此山！"
一個月後，北冥寒淵。
莫凡站在當年混沌被封印的地方，手中界鑰碎片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青瑤的虛影站在他身旁，比一個月前更加凝實。
"都安排好了？"她輕聲問。
莫凡點頭︰"該見的人都見了，該殺的人都殺了。"
他取出聚魂仙棺，輕輕撫過棺蓋。透過晶瑩的棺木，可以看到葉晴雪的容顏已經完全變成了青瑤的模樣，只有眉心處還留著一絲熟悉的波動。
"她還能听到你說話。"青瑤突然道，"雖然無法回應。"
莫凡沉默片刻，俯身在棺木上低語︰"等我回來。"
界鑰碎片緩緩升起，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光痕。光痕所過之處，空間如同幕布般被拉開，露出後面星光璀璨的通道。
"走吧。"青瑤的虛影回歸仙棺，"混沌界等著我們。"
莫凡最後回望了一眼天元大陸的山川河流，轉身踏入光門。在他身後，空間裂縫緩緩閉合，仿佛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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