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番寒暄後,先舉杯痛飲數杯,而後夏玉輝方才說道︰“三傳道兄,我觀如今外頭風雲變幻,波譎雲詭,我人族是否已然枕戈待旦?”
“哈哈,夏兄所料不假,確已萬事俱備。”三人相視一眼後,皆笑著說道。
夏玉輝一聞,霎時雙目如炬,既已萬事俱備,莫非是有元嬰大能降臨?
還未等他詢問,已經突破到金丹中期的段言就迫不及待地將事情原委和盤托出。
“呵呵,我人族兩位真君已經降臨到了北疆,現在正在天克國,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全面伐妖了。”
“段兄,可知是哪兩個勢力的元嬰真君。”夏玉輝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問道。
足有六個大勢力如餓虎撲食般前來攻伐北疆,只來了兩個元嬰真君,顯然只來了兩個勢力的領頭或者是一個勢力的。
而現在夏玉輝最殷切期望的就是來的兩個元嬰真君是正道修士,最好別是如日中天的玄霄觀,要是來的是九靈仙府這種才最符合自己的利益。
當然,最壞的情況就是魔道了,若來個魔道真君,一想到此,夏玉輝都不禁毛骨悚然,他太清楚那些魔道修士的心思了。
因為魔道修士的想法跟他的如出一轍,一旦他們看到一點利益就會如餓狼撲食般牢牢把握在手中,絲毫不會想著去分給其他修士。
並且修行魔功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喜怒無常的,就算你做得再好只要他們一旦不高興,就會如草芥般隨意殺人,所以與一個魔道真君相處可想而知危險有多高?
就在夏玉輝如坐針氈地焦急等待之時,段言最終給了答復。
“夏兄這次來的是古魔宗的,枯骨真君和玄宵觀的,無面真君,兩位前輩都是元嬰初期的大能。”
夏玉輝面色如土,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現在,他連隱藏自己的情緒都有些做不到了。
此時此刻,他深知,自己在這場戰爭中的存活率將會大幅降低。
三人似乎洞悉了夏玉輝內心的想法,面色都略顯尷尬。
“夏兄不必擔憂,到了元嬰這等境界,胸襟都會開闊許多,即便情況再糟糕,他們也絕不會輕易為難你們的。”
夏玉輝只能無奈地苦笑一聲,仰頭直接灌下一杯靈酒。
這話說得倒是輕巧,他們三人背後有強大的勢力撐腰,哪怕是元嬰大能,也絕對不敢在明面上對他們動手。可他呢?他的背後又有什麼?
“夏兄,莫要胡思亂想了,或許在這場戰爭中,你連元嬰真君的面都無緣得見。”蕭雲舟寬慰道。
他所言不無道理,如今元嬰修士並不在北區,而是在另一處戰場,天克國。
而除了這兩處戰場之外,還有一處地方,與北區和天克國如出一轍。
那里通常被稱為東區,那里也和北區一樣,有多個國家共同存在。平日里,雖偶有攻伐,但一旦妖獸來襲,他們便會齊心協力,同仇敵愾。
所以,這次人妖兩族的大戰,共有三處主戰場。
其中,天克國的妖獸數量最多,實力也最為強大。
夏玉輝似乎被這句話說動,臉上瞬間綻放出一絲笑容,拿起酒杯,對著三人敬了起來。
“三位是我多慮了,我敬三位道兄一杯。”
三人也趕忙舉杯。
“如此甚好,夏兄放心便是,即便真有元嬰真君,到時我們也絕不會坐視不管。
且不說那玄霄觀的無面真君,單就那位古魔宗的枯骨真君,也絕非好殺之徒。
況且,我已知曉你們北區修士向來團結一心,兩位元嬰真君,皆非凡夫俗子,自然不會隨意打壓我人族內部的勢力。”
氣氛在這最為年輕的浪不語的這番話語中,變得熱烈起來。
而在此次酒局中,夏玉輝亦詢問了那兩位元嬰真君的品性。
同時也詢問了當下局勢,譬如何時征戰等。
而此三人並無隱瞞,能言者皆言,不能言者亦僅一笑了之。
整場酒局持續了整整五個時辰。
而在此期間,夏玉輝竟拿出了三壺三階靈酒。
待眾人皆為這三階靈酒所醉後,方相互道別散去,而夏玉輝亦獲取了諸多情報。
譬如何時出兵北疆,全然取決于那兩位元嬰真君的意向,只要天克國那方出兵,那北區和東區人族勢力亦需隨之出戰。
至于夏玉輝頗為關注的,強行派遣北區各大勢力修士充當炮灰的問題,亦得到了回應,總體而言,夏玉輝甚是滿意。
那些大勢力所給出的方案如下,除金丹勢力外,其余勢力皆需派遣相應修士出戰,譬如有兩名築基修士的勢力,最初只需派遣一名,若日後戰局對人族不利,則會再次派遣剩下的那名修士出戰。
而若有築基修士陣亡,那各大勢力將會補償兩枚築基丹,至于擁有金丹的金丹勢力,則完全無需派遣底下修士出戰,但金丹修士必須全體出戰。
此情況對于夏家而言,無疑是最為有利的,而對于那些擁有兩名乃至三名以上金丹修士的勢力來說,無疑是極為苛刻的。
而那些生活在這三個地區的散修,亦需全部征召出戰,當然,這亦需視具體情況而定。
若戰局並非那般焦灼,那除少量高階修士戰外,那些煉氣散修是無需出戰的,不過他們不可離開各自區域,一旦違反,便唯有一死。
為何如此?
此乃修仙界之規則。
除此之外,夏玉輝還了解到六大勢力派遣了眾多修士紛至沓來,此時此刻,盤踞在北疆外圍的百萬雄師,其中七八十萬皆為那些大勢力的修士。
而每個大勢力派遣的金丹修士亦是參差不齊,反正夏玉輝心知肚明,數量眾多,段言三人對此只字未提。
但夏玉輝估摸每個大勢力至少也是派遣了十位以上的金丹修士,至于築基修士,更是多如繁星,難以計數。
如此眾多的修士匯聚一堂,令夏玉輝心生不安,今日他恍然大悟,不能再如此張揚了,不僅是他自己,夏家修士也必須偃旗息鼓。
或許歸雲宗朱青仁,這封閉山門的方法並非毫無道理。
念及此處,夏玉輝便風馳電掣般趕往自己的小屋。
緊接著,他又馬不停蹄地將正在執行任務的夏信居召回。
兩月之後,夏家頒布了一道禁令,除了執行特殊任務或者早已在外歷練的夏家修士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許踏出夏家領地半步。
而在外的夏家修士,也不得再依仗夏家的名號行事,凡是能夠證明夏家修士身份的物品,都必須棄之如敝履。
一旦發現有人違禁,必將嚴懲不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