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舉一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
“對那些損害了他利益的人而言,我作為雲鷹集團的總經理,本應將全部精力都放在集團的生意發展、項目規劃以及項目落實上。
現在,我卻好像偏離了這個正軌,去涉足那些本不應由我插手的事情,這在他們眼中,無疑就是多管閑事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自嘲。
岳鵬听後,眼珠一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地說︰
“哦,我好像明白了。仔細想想,你確實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但你所忙碌的事情似乎並不是集團的生意。
不是在查案,就是在查案的路上,集團的生意,你好像真的沒幫上什麼大忙。”
岳鵬的話雖然有些直白,但卻也道出了事實。
徐舉一听到這里,不禁“嘖”了一聲,對岳鵬的這種說法顯然有些不滿。
岳鵬並沒有在意徐舉一的反應,反而偷笑了一下,然後聳了聳肩,坦率地說道︰
“嘻嘻,這可是你引導我這樣說的哦,而且這里又沒有外人。
不過呢,說實在的,我覺得我並沒有說錯啊。你看你,整天東奔西走,這行為舉止,倒更像是一個查案小能手呢!
說不定,你轉行去當偵探會更合適哦,哈哈!”
岳鵬的這番話雖然是半開玩笑的,但也讓徐舉一感到有些無奈。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
“你這家伙,還真是會說笑啊,連你都這樣說了,證明我還真的是不務正業,多管閑事了嘍。”
岳鵬毫不客氣地說道︰
“既是事實,就要承認。照你這麼說,你認為剛才這批人到底是趙子通派來的,還是孫毅安排的呢?”
還沒等徐舉一說話,岳鵬接著分析道︰
“這次他們鎩羽而歸,完全是因為一時大意,低估了我們的實力。
等他們回去之後,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肯定還會有更大的動作來挽回面子。”
徐舉一立刻回答道︰
“趙子通絕對沒有這個能耐能叫來這麼多人,我看應該是孫毅,甚至……”
岳鵬突然瞪大了眼楮,滿臉驚愕地打斷了徐舉一的話,
“你懷疑孫連城?他可是堂堂的副市長啊,怎麼可能會動用這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來教訓我們呢?”
岳鵬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孫連城在上次包省長那件事情之後,應該已經清楚我們的實力了啊。”
徐舉一分析道︰
“如果是孫毅使喚的人,就不可能只想給我一個小小教訓了,所以我更多的懷疑是孫連城指使的,他也是懾于咱們和包省長的關系,所以才讓人警告一下我。
孫連城始終認為能打的是你,至于我,在他眼里只是小屁孩一個而已。”
岳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語氣也變得有些緊張地說道︰
“你說,孫連城不會真的把他老婆被打劫這件事情賴到我們頭上吧?”
徐舉一听到岳鵬的話,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啊,畢竟人家現在是合理懷疑嘛。
昨晚他們把你和陸子安抓去,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肯定不會這麼快就被放出來的。
一般情況下,普通人只能被留置,配合警察去套取證據。要不是陸子安的背景強大到市局警察都惹不起的存在,你倆還在吃苦呢。”
徐舉一說到這里,心中不禁涌起了一種莫名的悲愴感。
他想起了那些書本里所寫的,人民當家作主,當官的是人民的公僕之類的說法,可現實社會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這些所謂的理論,在現實面前似乎都成了一個笑話。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彼此之間似乎有著一種默契。
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去爭辯和分析權力的實用性,簡直就是在浪費口舌。
就如同那些對“周公子”嗤之以鼻的人,無非是因為自己無法成為“周公子”。
如果有機會有公權力為自己所用,哪怕能借助這種權力開一下方便之門。
比如不用在銀行正常排隊,有個熟人打個招呼,優先安排業務,即會毫不猶豫地趨之若鶩,甚至還會大肆宣揚這種虛榮,以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這,才是人性的真實寫照。
就拿今晚來說吧,粟娜能夠去雲鷹一號別墅享用晚餐,對于她而言,這無疑是一種難得的殊榮。她暗自慶幸這個周末沒有回家陪伴丈夫和孩子是最正確的選擇了。
說起虛榮心,其實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擁有一些。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常常會听到這樣的話語︰
“我認識某某”,仿佛認識這個某某就能讓自己的身價瞬間飆升,臉上也能增添幾分光彩。這種心態,雖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卻在不經意間影響著我們的行為和選擇。
還有那麼一批人,整天忙著給富豪們排富豪榜。
這些人似乎覺得這是一項非常了不起的成就,整天掛在嘴邊,逢人便說︰
“你知道嗎?某某首富可是我那里的人!”
要是同村出了個有錢人,那更是不得了啦,他們會自豪得無與倫比,仿佛自己也跟著沾光了似的。
不僅如此,這些人還會適時地補上一句︰
“想當年啊,這有錢人還得靠我家施舍才能吃飽飯呢!那時候,我們還一起去偷看過誰誰家婆娘洗澡呢,嘿嘿!
對了,我們還一起偷過番薯呢!還有啊,他當初出去創業,還向我借過錢呢!要不是我,他哪有今天的成就啊!可如今呢,人家發達了,就把我給忘了喲!”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們的小表情那叫一個得意啊,簡直要飛上天去了!
下午5點30分
林菲領著三個女人回到別墅不到十五分鐘,徐舉一和岳鵬也來到了。
粟娜進入雲鷹一號別墅時,對別墅里的一切都充滿著好奇,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弄壞了這里名貴的物件,又或者怕自己不認識,沒用過,叫不出某種東西而丟人。
粟娜的表現徐舉一看在眼里,因為粟娜和自己第一次來到這里的局促心情差不多。
因此,和譚曉玲第一次來到這里的表現相比較,徐舉一更加肯定,譚曉玲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