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舉一提醒老千團伙的出千手法,是希望工友們引以為戒,不再沾賭,但事與願違。
在徐舉一去醫院之後,這幫工友如夢初醒一般,但醒的不是自省戒賭,而是覺上當了,被別人團伙騙走了血汗錢,說著說著,群情越來越洶涌,很快聚集了近三十位工友。
他們自導自演了一起針對老千團伙的‘釣魚執法’。
他們分別推選出三組人馬,約在不同的麻將檔打麻將,並且分別在麻將檔周圍安排埋伏人員。
還事先安排有對老千團伙私自禁錮的地方。一個發電機機房,又熱又噪聲污染的簡陋房間。
一群因怒火蒙蔽了雙眼的法盲們,有條不紊地組織了一場,自以為正義的劫持人質的違法行為。
起初,一切都非常順利地按著工友們的設想進行著……
打麻將過程中,也正如大家所料,手語,暗號,出千手法都盡在掌握之中,可惜的是,沒有錄像工具現場作證。
老千們盡管面對眾人的指責,但心理素質卻異常的穩定和強硬。回懟說“你們技不如人,所謂的手語僅僅是個人生活習慣。”還非常不屑的對著眾人嗤之以鼻。
“徐舉一說了,你們是一班專業坑蒙拐騙的老千”
“徐舉一是誰?他說有什麼證據?”
老千回應道。
“就是小賣部那個售貨員呀!”
真是無語,真是豬隊友啊,真不明白,這時候把一個籍籍無名的徐舉一抬出來,這位工友到底本意是什麼?
“一個小屁孩說啥你們也信?你們豬啊?”
老千極力反駁狡辯著。
已經輸紅了眼的工友們,現在人數佔優,憤怒之火已經無法自控,其中那個輸得干干淨淨的工友,撲上去一個飛腿,把胖子老千踹一個凌空翻轉。
一聲令下,三組人馬上開打,可憐的老千們,各種拳打腳踢之下,被揍得像豬頭一樣,蜷縮著身子的,軟趴著一動不動的,奄奄一息。
其中那胖白胖白的年齡30多的老千,在群毆之下,已經咽了氣。
“打死人了!”不知誰說了一句。
眾人傻眼了,這時才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一群烏合之眾瞬間作鳥獸散。
組織者和先動手,下手狠的幾個人內心恐懼,嚇得瑟瑟發抖,連夜就收拾行李,溜之大吉。
好巧不巧,就是徐舉一打工的小賣部,出的人命。很快,小賣部的老板就報警了,刑偵警察出了不少警力過來維持偵破,並急送重傷暈迷的另五個人去醫院急救。
胖白胖白的死者叫姜謀是這五個人的頭領,與五人中唯一女性叫林霧的是情侶關系。
另外四人,林成材是林霧的親弟弟,李貴和李勇是堂兄弟,張良飛是李家兄弟的表姐夫。
林成材這次和未來姐夫組局,被打之前就記得一個名字“徐舉一”。
所以在昏迷救醒之後,就向偵查的警察舉報說,是徐舉一組織的犯罪行動。
醫院這邊,曾副所長當場在徐舉一的幫助下,就扣住兩名小偷,並當場搜出贓物。按程序手續,要所有失主及贓物,都要帶回派出所錄口供,存放上繳贓物,小偷認罪,再申請發放贓物,歸還失主,失主認領簽名等等的費時費力的流程。
鑒于在醫院現場失主們繳的費用都是緊急的救命錢,在院方領導的見證下,曾副所長特事特辦,當場認領返還失主財物,押走小偷專案處理。
徐舉一的老鄉準時在晚上10點30分送入了手術室,工地出納也陪在手術室門口,暗暗祈求老鄉手術順利。
約凌晨一點多,被群毆致重傷暈迷的五人,也陸續送來急救。警方帶著傷者進進出出的,辦手續及和醫生護士交待各種事宜。
此時,徐舉一和工地出納還不知道,工友們和小賣部那邊發生了如此嚴重的,還是出了人命的刑事案件。
老鄉進手術室一個多小時就推了出來,醫生說是完美和成功的手術。明天觀察一下,後天可出院了。
這是一個令人欣慰皆大歡喜的消息。
工地出納先回去休息,徐舉一繼續拉開那張彈簧單人床,希望晚上安心睡個好覺了。
近一個星期以來,真的太累了,歲月似乎急不可耐的,催促著徐舉一快速成長起來,無權無勢無背景,這個年輕人是否會意料到自己刀光劍影,縱橫捭闔的一生已經正式開啟了呢?
實在太困了,徐舉一沉沉的睡去……夢里夢到了媽媽,媽媽摸著他的小腦袋,吩咐他一定一定要保護自己周全。
媽媽的最大願望是他快樂長大,成家立業,生一大堆的孩子。媽媽雖然不在身邊,但一直一直關心著他,叮囑他走正義大道,當個正氣凜然的君子,否則媽媽一定一定打屁股的……
這個夢很甜很甜……
天蒙蒙亮,安靜的醫院逐漸嘈雜起來,給老鄉打完早餐,醫生過來查房之後,徐舉一急趕著騎單車去小賣部上班,如果步行的話,要走15分鐘,坐公共繞一圈要25分鐘,騎單車抄小路5分鐘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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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車呢?被偷了?”
“唉!這年頭,真亂!”
“又退財了,可惡的偷車賊。”
自己在天橋底買的二手單車,算是銷贓的其中一環,而被偷走之後,這架單車又成了贓物,等著下一位主人……這是惡性循環啊!
只好走路去上班了,走著走著,看著急忙奔走上班的打工人,馬路上川流不息的交通工具,徐舉一暗想,如果全國每個角落都有攝像頭,記錄著所發生的一切,是否就可以減少犯罪率?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個設想的種子,在這個時候萌然而生。
20年後,天網通監控網絡遍布全國各地,人稱‘天網通之父’就是徐舉一。
回到哲首村,一路過來,看到有兩個地方圍有警戒線,雖然心中有無數個疑問,但急趕著上班也顧不上八卦。
趕回到小賣部前一看,徐舉一傻眼了,小賣部也被封了,前面也圍有警戒線。
“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晚里面打死人了,老板也被抓去派出所問話了,還沒回來”旁邊補鞋的大媽神秘地說。
“誰打死誰?老板怎麼了?”
“听說對面那飯店工人說,是工地的人輸麻將錢了,幾十人圍著老千打,死了一個”。
“嗡”徐舉一腦袋‘嗡嗡’的,暗忖不好,莫非因為自己多嘴一句,斷人財路,甚至誤了卿卿性命?
急忙飛奔跑回工地。
民警早就帶走幾批次工人去問話了,出手犯事的早跑了,整個工地陷入種悲愴的氣氛中。
怪自己多嘴,徐舉一給自己一巴掌,造孽啊!
“你是徐舉一?”
突然兩民警出現在身後,給嚇了一跳。
“我是”
“跟我走一趟”
“去哪?”
“到了你就知了”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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