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如同一座座移動的山巒，在碧波萬頃的大海上犁開白浪，朝著既定的方向，堅定前行。
旗艦“定遠號”的甲板上，海風獵獵作響，吹動著眾人的衣袂。
殷素素站在船舷邊，扶著冰冷堅硬、閃爍著符文光華的護欄，眺望無垠的海面。
她出身海邊，自詡熟悉大海，可從未想過，船能造到如此地步，航行能如此平穩。
風浪不小，船身卻只是輕微起伏，穩如磐石。
“這船……真穩。”殷素素忍不住贊嘆，側頭看向陸晨。
陸晨負手而立，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朕設計的船，自然差不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主要是陣法給力。四象鎮靈陣，定風波；地脈歸藏陣，穩如山。”
方艷青、紀曉芙、楊凰衣也圍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這艘巨艦。
她們雖然不懂航海，卻也能感受到這艘船的非凡。
“陛下，這大海茫茫，一望無際，咱們如何知道該往哪里走？”紀曉芙柔聲問道，眼中充滿了好奇。
她這話，也問出了其他幾女的心聲。
陸晨帶著她們來到一物之前。
那是一個約莫尺許見方的金屬盒子，通體由一種暗金色的金屬打造，表面銘刻著繁復而精密的紋路，隱隱有流光運轉。
盒子上方，嵌著一塊透明的水晶，水晶之下，似乎有無數細小的齒輪和指針在緩緩轉動。
“這是……”殷素素等人好奇地湊上前。
“牽星羅盤，朕專門為大明海軍所制。”陸晨隨口道。
“此物，融合了天文學、航海學、牽星術、羅盤定位術……”陸晨指著那羅盤。
“把海圖拿來。”
一名負責航海的軍官立刻上前，將一卷巨大的海圖在旁邊的桌案上展開。
這張海圖同樣非同凡響，繪制得極為精細，海岸線、島嶼、甚至暗礁淺灘都標注得清清楚楚，其精度遠超當世任何海圖。
正是陸晨親自刻版的標準航海圖。
陸晨的手指在海圖上劃過一道清晰的軌跡。
“我們的路線，先向東，繞行呂宋群島的東側。”
他的手指停頓了一下，指向一片廣闊的海域。
“然後，一路向南，穿過這片海域，抵達巴布亞松。”手指點在了一個巨大的島嶼上。
“然後，是袋鼠島。”
“最後是火山島，朕帶你們去看鯨魚！”手指落在了南方一塊獨立的大陸上。
陸晨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條再熟悉不過的回家之路。
殷素素看著海圖上那清晰的路線，又看了看那“牽星羅盤”，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她忍不住問道︰“陛下……您是如何得知這些地方，繪制出如此精準的海圖的？”
陸晨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山人自有妙計。”
他當然不會說，他早已經把這世界飛了好幾次了，別說海圖，就算是哪里有什麼礦產，他都一清二楚。
只不過，神識是他的專屬外掛，不能普及。
但這機械牽星羅盤和高精度海圖，卻是可以武裝整個大明海軍的利器。
“傳令下去，按照這個路線，保持航速，注意警戒。”
“是！”殷野王立刻領命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艦隊在浩瀚的南海之上平穩航行。
鎮遠級戰艦的優越性能展露無遺。
龐大的船身在海浪中如履平地，速度快得驚人。船上的士兵們各司其職，訓練有素，一切都井井有條。
殷素素等人也漸漸適應了海上的生活。
她們不再僅僅是驚嘆于戰艦的宏偉，開始饒有興致地觀察船上的各種細節。
比如，那不需要人力、卻能源源不斷提供動力的“蒸汽輪機”；比如，遍布船體、閃爍著微光的防御陣法；再比如，船上提供的、遠比她們想象中豐富的食物和淡水。
這天，風和日麗。
陸晨正和幾女在甲板上吹風閑聊。
遠處天邊忽然風起雲涌，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陰沉下來。
海面上，風力驟然增大，掀起巨大的浪濤。
“暴風雨要來了！”有經驗的水手大聲喊道。
船上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收帆的收帆，固定的固定，一片忙碌，卻有條不紊。
殷素素等人臉色微變，看向陸晨。
如此大的風浪，即便是乘坐天鷹教的海船，也需小心應對，稍有不慎便可能船毀人亡。
陸晨卻依舊神色平靜，甚至饒有興致地看著遠處如同小山般涌來的巨浪。
“來得正好，試試這船的抗風浪能力。”
轟！
一個巨浪狠狠拍打在旗艦的船頭，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船身猛地一晃！
但僅僅是晃了一下，便迅速穩定下來，船體表面的符文光華流轉，將大部分沖擊力消弭于無形。
緊接著，狂風裹挾著暴雨傾盆而下，海面上一片白茫茫，能見度極低。
巨浪一個接一個地撲來，仿佛要將這支龐大的艦隊吞噬。
然而，二十艘鎮遠級戰艦，如同磐石一般，在狂風駭浪中穩穩前行，組成的陣型絲毫不亂。
“這……簡直是神跡！”殷素素喃喃道。
“毛毛雨，不必在意。”陸晨看向窗外依舊狂暴的風雨，“傳令，保持原定航向和速度，不必理會風雨。”
“是！”傳令兵大聲應道，迅速將命令傳達下去。
暴風雨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才漸漸平息。
當烏雲散去，陽光重新灑落在海面上時，大明艦隊依舊保持著完整的隊形。
幾天後，艦隊順利抵達呂宋群島東側。
負責了望的士兵報告︰“陛下，前方發現陸地輪廓！呂宋到了！”
殷素素舉起望遠鏡，看向東方。
果然，在海天相接之處，出現了一條黛色的線條，那是島嶼的輪廓。
“按照海圖，我們已經抵達預定轉向點。”一名航海官對照著“牽星羅盤”和海圖，向殷野王報告。
殷野王看向陸晨，等待指示。
陸晨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傳令！”
“轉向！”
“正南！”
“咱們準備登島！”
嗚——
號角聲再次響起，龐大的艦隊開始調整航向，船頭齊齊指向南方，並向岸邊靠近。
陽光灑在甲板上，陸晨伸了個懶腰，感覺有些無聊。
這航行，過于順利了。
連個像樣的風暴都算不上考驗。
他回頭看了看依舊興致勃勃觀察著海面和船只的幾女，笑了笑。
“素素，艷青，曉芙，凰衣。”
“陛下？”四女同時看過來。
“覺得悶不悶？”陸晨問道。
四女互相看了看，殷素素笑道︰“能伴隨陛下巡視四海，是臣妾等的榮幸，怎會覺得悶。”
“嗯，不無聊就好，待會請你們看一出玄幻劇！”陸晨神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