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眸光一閃，嘗試著將一絲蘊含了空間道紋的真元，注入這片“佛國雛形”。
嗡！
百丈空間內，一處“天空”驟然扭曲了一下，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揉捏。
隨即，一道細微的空間裂縫，如同黑色的閃電，一閃而逝！
雖然微小，存在時間也短得可以忽略不計。
但，它確實出現了！
“成了！”
收斂心神，散去掌中佛國，將目光投向一旁目瞪口呆，胡子都快揪下來的張三豐。
“張真人？”
陸晨的聲音平和，帶著一絲詢問。
“啊？哦！在，貧道在！”
張三豐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老臉微微一紅，連忙整理了一下儀容，干咳兩聲掩飾尷尬。
“帝君……您……您剛才這是……”
他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剛才那感覺太詭異了，他甚至無法準確描述。
陸晨微微一笑，周身那玄奧的氣息瞬間收斂得干干淨淨，又變回了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
他走到張三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動作自然，仿佛只是朋友間的隨意舉動。
“一點微末伎倆，讓真人見笑了。”
張三豐很想吐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帝君……謙虛了，貧道……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啊！”
嗯？
陸晨眉頭微動。
他看到，在那片空間的角落里，兩道身影正蜷縮著，瑟瑟發抖，仿佛經歷了什麼大恐怖。
正是天照和月讀。
剛才佛國雛形瘋狂擴張，差點把這倆“神明”給震散了架。
陸晨啞然失笑。
也好，省得她們以後不老實。
他心念一動，左手對著大殿空曠處輕輕一抖。
唰！
兩道光芒閃過，兩個人影踉蹌著出現在大殿中央，差點摔個跟頭。
正是天照和月讀。
天照一身華麗的金色宮裝有些凌亂，發髻歪斜，俏臉煞白，眼神里充滿了劫後余生的驚恐。
月讀則抱著自己的胳膊，臉色同樣蒼白，身體還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嚇得不輕。
剛才那空間擴張、法則交織的恐怖景象，直接在她們靈魂深處留下了烙印。
那是遠超她們理解範疇的力量！
兩人站穩身形，抬頭看到負手而立的陸晨，以及旁邊目瞪口呆的張三豐和一眾武當弟子，頓時一個激靈。
她們慌忙整理了一下儀容，顧不得狼狽，連忙跪伏在地，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天照，拜見尊主！”
“月讀，拜見尊主！”
聲音清脆，卻充滿了敬畏。
啥玩意？
婢女？
尊主？
大殿之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兩個突然出現、容貌絕美、氣質卻極為奇異的女子身上。
尤其是她們的自稱和對陸晨的稱呼，更是讓眾人腦子宕機。
張三豐眼珠子瞪得溜圓，下巴差點脫臼。
他看看跪在地上的兩個女子，又看看神色平淡的陸晨，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復摩擦。
這……這又是哪一出？
剛才那驚天動地的突破還不夠，現在又憑空變出兩個絕色女子？
陸晨似乎很滿意她們的態度，隨意地擺了擺手︰“起來吧。”
“謝尊主！”
天照和月讀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低眉順眼地侍立在陸晨身後，不敢有絲毫逾矩。
陸晨這才轉向一臉懵逼的張三豐，以及他身後那些同樣石化的武當弟子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指了指身後的天照和月讀，語氣平淡，卻如同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位，”他指向天照，“是倭國民眾以前拜的主神，天照大御神。”
“這位，”他指向月讀，“是月讀女神。”
“前些日子我去東瀛逛了逛，順手滅了他們所謂的八百萬荒神，看她們兩個還算順眼，就收來當個使喚丫頭。”
轟！
......
八百萬荒神？
滅了？！
還抓了兩個主神回來當丫鬟？
這……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被眾人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盯著，天照和月讀更是羞窘難當。
尤其是听到陸晨那句“收來當個使喚丫頭”，兩人俏臉瞬間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她們曾經是何等高高在上，受億萬信徒香火供奉。
如今卻……
但她們不敢有絲毫怨言，只能將頭埋得更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殷素素、方艷青、紀曉芙和楊凰衣也好奇地打量著天照和月讀。
陸晨笑了笑，伸手攬過殷素素的縴腰，然後指了指天照和月讀︰
“她們都是你們的主母，見個禮吧。”
天照和月讀不敢怠慢，連忙再次躬身行禮︰
“天照月讀）拜見各位主母！”
聲音恭敬，姿態放得極低。
介紹完畢，陸晨松開殷素素，目光掃過大殿中依舊處于震驚狀態的眾人，聲音再次響起，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我知道你們現在很疑惑，覺得我在說天方夜譚。”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天照和月讀，並非我們這個世界的神明，或者說，她們來自另一個遙遠的世界。”
“在她們那個世界，同樣有修行者，有凡人無法想象的力量，甚至有……仙魔的存在。”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嘩然！
這些詞匯，徹底顛覆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所處的世界，就是全部。
武功練到極致，如張三豐這般，便是人間絕頂。
可現在，陸晨告訴他們，天外有天，世界之外，還有世界！
甚至還有傳說中的仙魔！
張三豐身體一震，眼神驟然亮起，仿佛抓住了什麼關鍵。
他想起陸晨之前那神乎其技的手段，想起那憑空出現的風，想起那扭曲空間的錯覺……
難道，那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修行”之法？
“帝君……”張三豐聲音干澀地開口，“您說的……都是真的？”
陸晨點了點頭，目光深邃，掃視著大殿中的每一個人。
他能看到他們眼中的震驚、懷疑、茫然，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望。
“諸天仙佛皆為真！”
陸晨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如今的武當山紫霄宮，可以說匯聚了我大明武道的精英。”
“我讓你們看這些，听這些，並非為了炫耀。”
他環視眾人，緩緩說道︰
“我希望你們，能放下固有的門戶之見。”
“打開你們的眼楮，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看看……世界之外的世界！”
“武道的終點，並非絕頂。”
“那傳說中的仙魔，也並非遙不可及。”
陸晨的話，如同洪鐘大呂，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心神激蕩！
這些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們心中塵封已久的大門！
一直以來，各大門派敝帚自珍，為了一點武功秘籍爭得頭破血流。
誰曾想過，在這方天地之外，還有更廣闊的世界？
還有遠超武功的“修行”之法？還有傳說中的仙魔？
張三豐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得胸中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他仿佛看到了，一條全新的，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正在眼前緩緩展開！
他對著陸晨，深深一揖，語氣無比誠懇︰
“帝君金玉良言，振聾發聵！貧道……受教了！”
他身後，宋遠橋、俞蓮舟等武當二代弟子，以及更年輕的三代弟子，以及武林各派人士，也紛紛醒悟過來，神情激動，齊齊躬身行禮︰
“我等，受教了！”
聲音匯聚在一起，在宏偉的紫霄宮大殿中回蕩，久久不息。
陸晨看著眾人激動的神情，微微頷首。
目的達到了。
今日之後，大明武林的格局，或許將因此而改變。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他的目光，望向了大殿之外，那遼闊無垠的天空。
這個世界很大，世界之外，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