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看著底下再次拜伏下去的群臣，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輕輕擺了擺手。
“另外，朕打算，在全國，弘揚道法。”
弘揚道法？
“朝廷撥款，重修各地道觀。”
“有人肯定會問，那佛門怎麼辦？”
確實，大明境內，信佛之人也為數不少，寺廟香火亦是鼎盛。
若立道教為國教，佛門該如何自處？
是否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所以，那些佛寺，也順便一起修了。”
“啊？”工部尚書一怔，差點以為自己听錯了。
不只是他，滿朝文武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佛本是道嘛。”陸晨隨口說了一句。
“源頭都是一家，如來佛還是我截教祖師的大弟子，分那麼清楚干什麼？”
“都修，都給朕修得漂漂亮亮的。”
“讓老百姓，想拜哪路神仙，就拜哪路神仙。”
這話一出，群臣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皇帝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說是立道教為國教，卻又同時扶持佛門。
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只有少數幾位心思玲瓏之輩，如楊逍、範遙，若有所思。
抬高華夏本土宗教的地位，符合“華夏至上”的核心思想。
更深一層，或許是想將佛道兩家，都納入朝廷的掌控之下。
管你拜神還是拜佛，最終都得听大明皇帝的。
“宋濂。”陸晨又點名。
禮部尚書宋濂趕緊出列︰“臣在。”
“祭祀的事情，你來安排。”陸晨吩咐道，“九州各地，華夏人文始祖，黃帝、炎帝、伏羲、女媧……”
他隨口列舉著，都是華夏兒女耳熟能詳的名字。
“還有道家諸仙，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靈寶天尊……”
“佛門那邊，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地藏王菩薩……”
“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朕列入祭祀名單。”
“規格要高，儀式要隆重。”
“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大明，敬天法祖，尊道禮佛，包容並蓄！”
宋濂連忙應下︰“臣遵旨！必將祭祀大典辦得莊嚴肅穆，揚我大明國威！”
他心里暗自盤算，這祭祀名單可就長了，而且涉及佛道兩家，位次先後，儀式細節，都得仔細斟酌，絕不能出錯。
最關鍵這皇帝陛下，可是出自道家截教靈寶天尊門下，這祭祀的順序可就得好好研究一下了。
陸晨點點頭，似乎很滿意。
他重新靠回龍椅，目光掃過殿下百官。
“百姓富足，是為身安。”
“信仰虔誠，是為心安。”
“身心皆安，則國泰民安。”
陸晨語氣平淡，卻道出了治國安邦的至理。
但大臣們卻不敢有絲毫怠慢，紛紛躬身。
“陛下聖明！”
剛才又是立國教，又是修佛寺，又是列出一長串祭祀名單，這位年輕的帝王心思變幻莫測，讓他們有些跟不上趟。
陸晨似乎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嘴角又勾起那絲微不可察的弧度。
“看你們這副樣子，是不是覺得朕一會兒東，一會兒西，思維太過跳躍？”
這話一出，底下官員們嚇了一跳，趕緊躬身。
“陛下聖明燭照，臣等愚鈍！”
“不敢，不敢！”
陸晨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緊張。
“行了，都直起身子說話。”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掃過眾人。
“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為什麼偏偏是道教？為什麼又要管佛門？為什麼搞這麼大陣仗祭祀？”
他頓了頓，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大殿每個角落。
“因為，這天下，從來就不只是我們腳下這片土地這麼簡單。”
不少官員面露疑惑。
“我們所處的世界，很大。”陸晨指著輿圖，“古老相傳，這片大地，名為盤古大陸。”
盤古大陸？
這個名字，只在最古老的神話傳說中依稀出現過，沒想到今日竟從皇帝口中鄭重道出。
“盤古大陸，分四大部洲。”陸晨的手指在輿圖上移動。
“東勝神洲；”
“西牛賀洲；”
“北俱蘆洲；”
“以及……我們腳下的，南瞻部洲。”
“南瞻部洲，人杰地靈，也是紛爭最多之地。”
他轉過身，看著群臣。
“如今，我大明，已據有南瞻部洲十之八九。”
“天竺之地，是那西牛賀洲的核心區域，也已納入版圖。”
“但這還不夠。”陸晨語氣平靜。
“東勝神洲，北俱蘆洲，早晚，也得插上我大明的旗幟。”
群臣心中再次一凜。
這已經不是開疆拓土了，這是要……一統盤古大陸？
“但這天下之爭，打的不僅僅是土地，是人口，是資源。”陸晨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更重要的，是人心，是信仰，是……誰才是這片天地真正的主人！”
他踱回龍椅坐下，手指再次輕敲扶手。
“朕立道教為國教，是因為道，才是我華夏的根！”
“從盤古開天、到女媧造人、伏羲畫卦，到黃帝問道……這才是我們自己的東西！”
“尊道，就是尊我們華夏自己的祖宗，自己的傳承！”
“至于佛門，”他笑了笑，“剛才說了，佛本是道，追根溯源，是自家人。”
“但！”他語氣加重，“有些東西，就不是自家人了。”
大殿內氣氛瞬間凝重。
“南瞻部洲這地方，不光有我華夏，還有別的苗子在長。”
“西邊，有所謂三大天啟宗教。”
“一個，叫伊斯蘭教，信奉真主安拉。”陸晨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從伊爾汗國，到德里甦丹國，這一路上，他們的地盤，朕已經接收得差不多了。”
“如今，我座下明教的十二寶樹王正在引導當地百姓，沐浴聖火，重歸正途。”
明教！
楊逍、範遙等人精神一振。
他們沒想到皇帝去了幾趟波斯，就徹底讓明教在波斯立了起來。
陸晨繼續說道︰“伊斯蘭教，算是基本解決了。”陸晨淡淡道，“但還有兩個。”
他伸出兩根手指。
“一個，信奉上帝耶和華，自稱是上帝選民，叫猶太教。”
“另一個，也信奉上帝，但說耶和華有個兒子叫耶穌，替世人贖了罪，叫基督教。”
“這兩個教派，還有他們的信徒，主要盤踞在南瞻部洲的西邊和更西邊的一些地方。”
“別看他們現在似乎離我們很遠，不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