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綺絲接過三柄劍。
劍鞘難掩其下鋒芒。
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
走到神殿門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了出去︰“傳流雲使、妙風使、輝月使，覲見。”
片刻之後，三道身影出現在殿外，單膝跪地。
“屬下在！”
流雲使、妙風使、輝月使是波斯明教頂尖的戰力，如今，更是黛綺絲麾下的得力干將。
黛綺絲目光掃過三人。
“起來吧。”
三人起身，垂手而立，等待命令。
黛綺絲將三柄劍分別遞給他們。
“拿著。”
三人依言接過。
流雲使下意識地掂了掂，眼神微動，好驚人的平衡感。
妙風使手指輕輕拂過劍鞘，似乎能感受到其中潛藏的銳氣。
輝月使則直接握住劍柄，一股沛然的力量感順著手臂傳來。
“此劍，乃明尊親手煉制。”黛綺絲緩緩說道，聲音帶著一絲鄭重，“削鐵如泥，吹毛斷發，只是等閑。”
三使眼神一凜。
明尊親煉？
“明尊有令。”黛綺絲繼續道，“命你三人，即刻啟程，前往阿拉伯、奧斯曼甚至是更西之地傳教。”
“傳教？”流雲使微微抬頭。
“不錯。”黛綺絲點頭，“去告訴那些自詡敬奉‘唯一真神’的人，什麼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她頓了頓，加重語氣︰“讓他們明白，這世間，真正的唯一真神，乃是我們供奉的明尊，大明帝國的——上清紫薇大帝！”
“帶上《明尊聖典》，將大帝的光輝，灑遍西方的每一個角落。讓他們沐浴神恩，皈依正途。”
“若遇阻礙……”黛綺絲眼神一冷，“這三柄劍，不是擺設。”
三使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決然。
“屬下明白！”
“他們信徒眾多，其中不乏狂熱之輩。”黛綺絲提醒道，“行事，可以靈活，但底線，不容動搖。”
“大明的旗幟，上清紫薇大帝的名號，必須是他們唯一的信仰！”
“遵命！”三人齊聲應道，聲音斬釘截鐵。
“最後，明尊密令，要留意一個特殊群體，就是那些拜六芒星人，他們隱藏的很深，找到他們這個族群，但是不要打草驚蛇，明尊留著有用。”
“出發吧。”黛綺絲揮了揮手。
三位使者躬身行禮，隨即轉身，毫不拖泥帶水。
……
神殿偏廳。
巨大的白色棉紙鋪滿了地面，幾乎沒有落腳之處。
陸晨以氣御物，同時御使著數十只炭筆，飛快地勾勒著線條。
“夫君，這船……也太大了吧？”殷素素指著圖紙上那龐大的輪廓，有些咋舌，“這吃水線，怕不是有幾丈深？咱們的內河，怕是跑不開吧？”
陸晨頭也不抬，炭筆在紙上劃過流暢的弧線。
“誰說在內河跑？”
他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只是起步。”
“一萬料注︰約五千噸）？！”
饒是殷素素見多識廣，也被這個數字驚到了。
一萬料，那是什麼概念？簡直是一座移動的小山！
“骨架用鋼，外面包上最好的柚木。”陸晨繼續說道，指了指圖紙上如同肋骨般的密集結構，“結構仿墨家機關，再加點新東西。”
“一萬料的巨舶……”方艷青終于開口，聲音清冷，“光靠風帆，怕是難以驅動自如。若遇逆風、無風，豈不成了靶子？難道……要用人力劃槳？”
數百人劃槳驅動一萬料的巨輪？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
陸晨終于停下筆，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誰說要用風帆和人力？”
他用炭筆敲了敲圖紙中預留出來的空間。
陸晨搖搖頭，“驅動一萬料的船，靠天吃飯，太難了。”
“那夫君有何妙法？”紀曉芙端著一杯剛沏好的茶，走了過來，柔聲問道。
“妙法，就在這兒。”陸晨拿起手邊一塊巨大的金屬圓盤。
他屈指一彈。
叮！
金屬塊發出一聲清越悠長的鳴響，仿佛龍吟。
“以前我的煉器之術受材料制約。”陸晨解釋道，“承受不住高溫高壓，要麼炸，要麼漏氣。傳動的軸承、齒輪，磨損太快，用不了多久就得報廢。”
“但現在，”他掂了掂那巨大的金屬圓盤，“不一樣了。”
“九轉輪回陣、四象鎮靈陣、地脈歸藏陣……”他隨口報出幾個陣法的名字，“這些煉器之術，可以直接改變金屬內部的結構，讓凡鐵也能擁有無與倫比的強度、韌性和耐久。”
“有了這些超級材料，我就能造出更小、更強、更持久的法寶。”
他拿起炭筆，重新在圖紙上勾畫起來。
“這是何物？”殷素素好奇地問。
“看著……像是一摞沒穿孔的銅錢？”紀曉芙也歪著頭，仔細看著。
“特斯拉渦輪機。”陸晨吐出一個名字。
“特斯拉？”三女都是一頭霧水。
“一個……嗯，異界的煉器大師。”陸晨隨口敷衍了一句，“其實原理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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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炭筆比劃著︰“高溫高壓的蒸汽，從這里噴進去，沿著盤片表面高速流動，因為粘滯力，會帶動這些盤片高速旋轉。”
“盤片轉，就帶動中間這根主軸轉，主軸再連接到發電機，最後帶動電動機，船就能跑起來了。”
“就這麼簡單？”方艷青有些難以置信。
“對，就這麼簡單。”陸晨點頭，“但是也非人間造物，也就是你夫君我最近修為大進，煉器之術又升了一個台階，才能造出來。”
“這種渦輪機，盤片間的間隙要非常小，盤片本身要能承受極高的轉速和蒸汽的沖刷。人間的材料，根本扛不住，轉不了多久就得磨損變形，甚至直接碎裂。”
“但在我這里，材料，不再是問題。”
“用九轉輪回陣強化盤片強度，用星軌疊鑄陣抵抗高溫蠕變，用地脈歸藏陣增加耐磨性……”
“我可以讓它的轉速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轉速越高，功率越大！”
殷素素美眸中異彩連連︰“若真能造出此等寶船，配上咱們的火炮……別說北高海、太海，就是遠航大洋，又有何懼？”
“一步步來。”陸晨重新低下頭，專注于圖紙，“先把這兩片‘內湖’變成我們大明的澡盆再說。”
空中的炭筆飛快移動，一個個細節標注，清晰地呈現在紙上。
“只要造船廠按照我的圖紙建造，最後把我的動力核心裝上就齊活了。”
偏廳內，只剩下炭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以及紀曉芙偶爾添水的輕微聲響。
一艘劃時代的優化後的大明寶船，風帆+特斯拉渦輪機為動力的輪船躍然紙上。
陸晨安排白虎軍派出信使，用最快的速度把圖紙送往里海、黑海造船廠和京城工部。
而陸晨等人已經踏上了回中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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