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殷素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和楊凰衣、紀曉芙、方艷青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駭。
太強了。
這股威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
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即將噴發的活火山，一頭掙脫了枷鎖的遠古凶獸。
那兩個被黛綺絲送來的波斯聖女，更是早已癱軟在地，嬌軀瑟瑟發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方艷青強自鎮定，她銀牙微咬，盯著陸晨。
“你……力量又突破了？”她的聲音有些干澀。
陸晨能感覺到，九鼎在識海中緩緩旋轉，散發著古老、蒼茫的氣息。
剛才那股突如其來的龐大能量，正是源于此。
陸晨念頭微動。
那冥冥中的紫薇真元、與那遙北疆的金戈鐵馬，產生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
是了。
謝遜。
西征軍。
“嗯，突破了。”
陸晨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欽察汗國，看來已經徹底收拾干淨了。”
殷素素冰雪聰明，立刻反應過來。
“是謝遜他們……完成任務了？”
陸晨點點頭，“欽察汗國，什麼基輔、什麼羅斯、從此都沒了。從今往後，那片地，姓陸，號大明。”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漠然。
“有白虎軍坐鎮，這西豫侯，東遼候這幫拉胯的蒙古人，動作還算利索。”
的確，此刻，燃燒的城池，倒塌的堡壘。
無數驚恐哀嚎的金發碧眼之人，在蒙古先鋒軍的鐵蹄下顫抖。
最要命的是人人龍象般若功三層的白虎軍，那股沖天的血殺之氣，似乎已經凝成了實質一般。
一隊隊穿著大明制式軍服的僕從軍，正押解著長長的俘虜隊伍。
主要是年輕女人。
成王敗寇，自古皆然。
......
陸晨強壓心頭火熱，給殷素素等人普及自己對那片土地的未來規劃。
“欽察汗有很大一片地方，都是肥沃的黑土地，是天然的糧倉。”
“小麥，玉米，土豆，紅薯……”
“咱們大明的子民在那邊安家，種地，生娃。”
“咱們大明的好漢和那些大洋馬，語言不通的問題很好解決！”陸晨嗤笑一聲，“以後孩子生下來，都讓他們學漢語。”
“至于察合台那邊，水草豐美，適合放牧。那是咱們大明以後的優質牧場。”
“接下來就輪到伊爾汗國了。”
他的語氣，仿佛在下一盤巨大的棋。
每一步，都清晰無比。
每一個棋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疆域開拓，民族融合……
在他口中，都變成了最簡單、最直接的指令。
“至于教化……”陸晨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官員和教習，想必楊逍、範遙他們已經派出去了。”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統一課本，統一語言，統一文字。”
“三代，最多三代，那些地方的孩子，只會知道自己是大明人，只會認我這個大明皇帝。”
寢宮內，一片寧靜。
殷素素、方艷青等人，都被陸晨這番話中透露出的宏大布局和冷酷決心所震撼。
這已經不是凡人的手段了。
這是神只在規劃自己的地上神國！
宏偉的藍圖規劃完畢，現實的問題，卻擺在眼前。
陸晨感受著體內幾乎要沸騰的力量，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九鼎反饋的力量太猛了。
他現在感覺自己像個塞滿了炸藥，引線還滋滋作響的桶。
火太大了，急需滅火。
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幾位絕色佳人。
殷素素的聰慧，楊凰衣的雍容，方艷青的冷艷，黛綺絲的異域風情，紀曉芙……
還有那兩個掩不住青春活力的波斯聖女。
“咳。”陸晨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寂。
他伸了個懶腰，無形的勁氣四溢，吹得紗幔獵獵作響。
“看來……”
陸晨的目光在她們身上一一掠過，帶著一絲歉意，又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霸道。
“今晚，要辛苦諸位。”陸晨的笑容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
只有黛綺絲，這位新任的波斯明教教主，看著陸晨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紫金色光芒，感受著那如同實質般的威壓，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今晚，怕是又要被榨干了……
......
......
夜，還很長。
聖墓山上的風，似乎也帶上了一絲燥熱。
遠處，隱約傳來幾聲壓抑不住的驚呼和喘息。
隨後，便被更深沉的夜色，徹底吞沒。
......
聖墓山夜色深沉，萬里之外，黃沙漫卷。
剛剛經歷過一場血腥洗禮的莫斯科城外，殘垣斷壁在寒風中嗚咽。臨時搭建的帥帳內，燈火搖曳。
東遼候和西豫候，兩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蒙古漢子，正圍著一張簡陋的木桌，大口撕扯著烤羊腿，油漬沾滿了胡須，唾沫橫飛地吹噓著剛剛的戰功。
“……老子一刀下去，那什麼羅斯大公的腦袋，咕嚕嚕滾出去老遠！”東遼侯比劃著，差點把手里的羊腿懟到西豫侯臉上。
“呸！你那算什麼！”西豫侯不甘示弱，噴著酒氣，“我這邊抓的娘們才叫水靈！金發碧眼，那皮膚，嘖嘖……比牛奶還白！”
帳簾猛地被掀開，一股寒風卷了進來，吹得油燈晃動。
謝遜大步流星地走入，面沉似水，金色的獅王須發在風中微微顫動。
他身後跟著幾個親衛，個個眼神銳利如刀，腰挎彎刀，帶著一股肅殺之氣，與帳內兩個糙漢的喧鬧格格不入。
東遼候和西豫侯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們放下羊腿，胡亂抹了把嘴。
東遼候、西豫候忙站起身，搓了搓油膩的手，“末將參見謝帥！”
西豫侯也嘿嘿笑著︰“是不是陛下嫌我們打得太慢了？”
謝遜走到桌前，目光冷冷掃過桌上的狼藉，從懷中掏出一卷用明黃色綢緞包裹的卷軸，“咚”地一聲放在油膩的木桌上。
“陛下早有密旨。”他聲音低沉，不帶一絲感情。
“陛下的旨意？”
謝遜沉聲道︰“接下來部署，陛下在密旨里面都有安排，依計行事吧！”
東遼候、西豫候二人齊齊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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