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
一名負責糧草的裨將，正對著賬簿發愁。
“將軍，這……這每日消耗的糧草數目，是不是太……”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負責後勤的將軍，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聞言哈哈一笑︰“怎麼？怕糧草不夠？”
“是……這也太好了吧！”裨將咋舌，“頓頓有米有面不說，隔三差五還有肉！昨天還吃了土豆炖肉的！”
老將軍拍拍他的肩膀︰“知足吧你！跟著陛下，虧待不了咱們！你沒看那些牲口，都膘肥體壯的，拉車的馬都快跑出戰馬的速度了！”
裨將撓撓頭，確實如此，這從來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這糧草，就像變戲法一樣，永遠都充足得很，而且新鮮得不像話。
他哪里知道，每天晚上，陸晨都會“散步”到糧倉附近，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神識空間里的海量物資，補充進去。
士兵們的士氣，前所未有的高漲，大軍一路攻取，所過之處皆望風而降。
他們甚至覺得，這不是去打仗，而是跟著神仙去郊游，順便平推了元大都。
消息，如同雪片般傳入大都。
“報——明軍已過黃河！”
“報——明軍前鋒已抵河北！”
“報——明軍兵分五路，呈合圍之勢，距大都不足五百里！”
元順帝坐在搖搖欲墜的龍椅上，面無人色，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殿下的朝臣們，更是亂作一團。
“怎麼辦？怎麼辦？”
“明軍五十萬啊！御駕親征！”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汝陽王呢？快請汝陽王！”
察罕帖木兒，依舊是一身甲冑，面色沉靜地站在那里，仿佛沒听到周圍的嘈雜。
這幾個月，他頂著所有人的不解和唾罵，導演了一出荒誕大戲，將元廷最後的臉面，扔在地上反復摩擦。
那些被斥責、被羞辱、被斬殺使節的“回信”和塘報，他都收藏著。
現在，該來的，終于來了。
“王爺！您說句話啊！”有大臣帶著哭腔哀求。
察罕帖木兒抬起眼皮，掃視了一圈殿內驚慌失措的同僚，最後目光落在元順帝身上。
“陛下。”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大殿，“明軍勢大，天命已改。”
“為保全宗廟血脈，臣請陛下……降了吧。”
轟！
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所有人的神經。
“降？”
“汝陽王，你……你果然是想……”
“住口！你難道想我大元宗室重蹈金國滅亡之時的覆轍嗎？”察罕帖木兒猛地拔出腰間戰刀，刀鋒指向說話的宗室王爺。
冰冷的殺氣，瞬間彌漫開來。
那王爺嚇得倒退幾步，嘴唇哆嗦，卻不敢再言語。
是啊，金國被滅之時，有多慘，他怎會不知？
金哀宗被刀劈成兩半，皇後被士兵排隊蹂躪。
宗室男丁無論老幼皆被處死，女性盡皆淪為玩物。
其慘烈程度，後世聞之無不色變。
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看著察罕帖木兒，又看看面如死灰的元順帝。
那怎麼辦？
降？
向那個殺伐果斷的年輕大明皇帝投降？
結局會是什麼？
沒人敢想。
元順帝癱在龍椅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語︰“降……降……”
許久，他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抬起顫抖的手，指向殿外。
“擬旨……不，朕……朕親自去……”
數日後。
大都城外。
黑雲壓城城欲摧。
五十萬明軍，軍容鼎盛，旌旗招展，將這座昔日的帝國都城圍得水泄不通。
無數巨大的投石機、攻城弩、火炮，被推到了陣前，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斑駁的城牆。
中軍大 之下。
陸晨騎在馬上，手搭涼棚，眺望著前方的城池。
陽光下，那座城池顯得蒼老而疲憊。
殷素素在他旁邊，也學著他的樣子，眯眼看著︰“嘖，這城牆看著挺厚，不知道經不經打。”
方艷青冷冷道︰“火炮齊射三輪，足矣。”
紀曉芙輕聲道︰“城內百姓，不知如何了。”
楊凰衣有點興奮的說道︰“夫君我都準備擂鼓了，什麼時候攻城？”
陸晨收回目光，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在等。
該來的果然來了。
前方城門處，一陣騷動。
吊橋緩緩放下。
城門大開。
一大隊人馬，皆袒露上身，背負荊條，緩緩走出。
為首那人，正是元順帝。
他身後，跟著同樣面色復雜的汝陽王察罕帖木兒，以及一群失魂落魄的元廷大臣。
他們沒有攜帶武器，只是捧著象征國祚的玉璽和降表。
“罪臣……孛兒只斤•妥㧥� 藍 飾痹 恢謐 肌 痹 車凵 舨 叮 趴耷唬 負醪懷傻鰨 骯в в 竺骰實郾菹隆 轂 氤牽 br />
他將額頭重重叩在冰冷的土地上，身後的群臣也跟著叩首，動作僵硬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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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
戰場之上，只有風吹過旗幟的獵獵聲。
五十萬明軍將士，默默地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曾經不可一世的蒙古統治者，如今赤膊負荊，跪地請降。
陸晨面無表情，只是抬了抬手。
“陛下？”身旁的楊逍低聲請示。
陸晨沒看他，目光落在跪伏的元順帝身上，又掃過他身後同樣跪著的汝陽王。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放禮炮。”陸晨淡淡道。
“禮炮？”楊逍一愣。
“嗯，迎賓的禮炮。”陸晨語氣平淡，“給汝陽侯，接風洗塵。”
“遵旨！”
傳令兵飛奔而去。
片刻之後，明軍陣中，朱雀軍方陣的上百門火炮，調整角度，炮口斜指天空。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響徹雲霄。
沒有炮彈飛出，只有巨大的轟鳴和硝煙。
這突如其來的“歡迎儀式”，讓跪在地上的元廷君臣嚇得渾身一哆嗦，好幾個人差點癱軟在地。
元順帝更是面如土色，以為明帝是要先聲奪人，炮決他們。
唯有汝陽王，在炮聲響起時，身軀微微一震，隨即恢復平靜，只是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光芒。
炮聲停歇。
陸晨這才示意了一下。
新晉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使丁敏君，從元順帝顫抖的手中，接過了那卷黃綾降表，快步呈送給陸晨。
是的，沒看錯，峨眉一姐被陸晨欽點為錦衣衛指揮使，這錦衣衛如今分南北鎮撫司，北鎮撫司皆是男性，南鎮撫司全是女性。
丁敏君直接被陸晨欽點為南鎮撫司指揮使，率領各門派中選拔出來的優秀女劍客，充作錦衣衛。如今正志得意滿，準備大展拳腳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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