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少年最後一句,“我們的... ...”
河谷天際,風雲突變,驟然一暗!
待見二郎周身浮現絲絲金縷,腳下輕探,微微側身!
河谷百萬之眾的悲憤瞬息奔涌而至,于少年身後化作一尊百丈蠻荒法相!
徐達官見此情景,翻身而起,極速向遠方遁去!
吳三寶與古長庭望著身前景象,頓時心神巨震,相視一眼,分別向著東西兩側,迅速逃離... ...
十七年前的龍象風雲會,聚集天下武道翹楚!
而那抹印刻心頭的刀罡,便是已經過去多年,依舊歷歷在目... ...
心意相合!
剎那間,少年猶如神只降臨一般,閃現在吳三寶身前,轉而攔腰一抹雷火之浪驟然落下!
生死之際,這位荊南山的炒茶匠亦是拼盡全力,手中洪碩巨劍青芒大盛!
瞬息間,七八道磅礡劍氣轟然而至!
然而,方才抵消一刀之威,雷火之浪驟然出現在頭頂!
持劍相抗之際,一聲微弱的碎裂陡然落入耳中!
顧不上神兵破損,借著雷火之浪的恐怖巨力,立刻踏空而遁!
可抬眸之際,火光再次映入眼簾... ...
“砰... ...”
“砰... ...”
“... ...”
七八過後,吳三寶柱著巨劍緩緩站起,擦拭下口中血跡,望著前方掠來的法相,長嘆一聲!
只見已經宛若鋸齒一般的洪碩巨劍于青芒之中,驟然浮現一絲血色,不過兩息便將所有青芒吞並!
吳三寶背後一尊山神法相陡然驚現,伴著一道血芒悍然向少年掠去!
踏步,屈身,揮刀!
一道百余丈的滔天烈焰,斜肩鏟背,如神只除魔一般,以無敵之勢,瞬息將其斬落!
古長庭腳踏虛空,遙遙望向前方商道,再有三十息,再有三十息便可抵達望北關!
只要進入關內,便...便可逃脫生天... ...
忽然,一道雷火之炎于虛空驟然浮現!
倉促之下,提起翠玉長簫抵擋,轉瞬便如斷線風箏一般,墜落河谷之內!
再行起身,便見到那尊蠻荒法相正一臉森然的注視自己!
生死之際,本想上前拼命,可空空如野的氣海,卻是再也壓榨不出絲毫內息!
四望之下,便見少年已經向著自己緩緩走來,望著其如妖邪一般的面容,心頭終于生出驚恐之色!
“你...你敢截取人間氣運,先生...先生... ...”
待見少年冰冷的沙啞,響徹耳邊,
“你...你的家人...你的宗門,皆會如你一般... ...”
古長庭聞言,驚恐之余,猛然想到少年日後的報復,一抹怨毒驟然升騰,
“你這個不人不妖的粗鄙...雜碎,你... ...”
二郎一抖手中秋意濃,退去其上雷火,
“你族中男丁,皆會廢掉修為充當苦役,直至勞累而亡!”
“你族中女子,皆會淪為河谷商道上的娼妓,我會以最低廉的價格來款待來往商賈!”
“至于你...你會親眼瞧見的... ...”
言罷,刀光一閃入腹三分,勁力瞬息攪碎氣海丹田!
未待古長庭哀嚎,五記刀光閃過,其已然化作人棍... ...
商道之上,萬余鐵騎蓄勢待發,兩萬馬匪焦躁不安!
正值此間,猛然瞧見遠方一尊百丈蠻荒法相,豁然襲來!
瞬息間,馬匪一眾頭領紛紛扔下手中兵刃,高舉雙手,緩緩走出... ...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少年周身浴血,飄身都護府公廨內,望著前方堂內的大先生,緩步而去!
“大先生,請將那些壞了規矩的人交與小子!”
大先生好似已經等候少年多時,緩緩合上公文,隨即不急不緩的取來一本奏折,
“這是要送入朝廷的請功文書,你若同意,便交與你!”
二郎聞言,抹去發間低落的殷紅,微微頷首,繼而重復方才言語,
“大先生,請將那些壞了規矩的人交與小子... ...”
如此生硬無理的言語,頓時惹來大先生身旁的無面夜叉的憤怒,隨即一聲嬌喝傳來,
“他們無論何等罪過,也要有都護府判決,大都督簽押方能定罪,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此放肆!”
大先生見狀,輕聲一嘆,搖頭苦笑!
二郎聞聲,頭顱微轉,眸中鬼火驟然點亮,望向其腰間嫣紅長刃,
“我在河谷,你若來尋,既分高下,亦決生死... ...”
一番冰冷生硬,頓時噎得前者胸膛上下起伏!
大先生見狀,這才輕咳一聲!
待見門外四名甲士押著兩人步入堂中!
夾帶嚼子的囚徒見此情景,猛的發出嗚嗚之聲!
大先生瞧著身下二人,面色一沉,低聲道︰
“南域世家的甲冑兵刃,皆是在這兩個城門郎治下流過河谷,一些盲從之輩都護府還有梟首示眾,這兩個罪魁禍首,便由你親自處理吧... ...”
南域世家兩萬套甲冑,若是沒有望北關內外城防的內應,斷絕不會流過河谷!
至于都護府是放縱之嫌,還是失察之過,亦是無從知曉... ...
二郎聞言,回身來到二人身旁,瞬息生出兩只利爪,扣在其脖頸之間,抓其皮肉緩緩提起!
頃刻間,哀嚎伴著血水陡然流出!
地面青石板的滴答響動,落在無面夜叉耳中,再也壓抑不住心頭惱怒,
“你這狂徒... ...”
未等其言語完!
少年身形一置,側頭緩緩道︰“大先生,康莊之路,亦有萬千!”
“難道非要如此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