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連拍馬屁,“長老英明!不知選的哪個,我們好提前……”
“嗯?”
玉溪長老眯眼嗯了一聲。
伙計連連搓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這等機密之事,小的多嘴了!”
……
回到六扇門。
我讓賈捕頭把東海郡的地圖拿了過來。
整個東海城有四個養殖場,東西南北各一個,我們的不死軍團在城東養殖場。
趙無眠面具下目光如炬,雖說性格有點冷,但談論業務時,眸子流光溢彩。
“如果是我,肯定會選城東。不死祭壇要從天道大陣竊取真氣,這里距離塵微台近,效率最高,旁邊是丘陵,容易隱蔽和撤離。可不死宗行事,每每出人意表。”
賈正義建議對四個養殖場全面布控。
這就要考慮長線和短線利益了,若只是剿滅一個東海舵,布下天羅地網,讓他們插翅難逃。
但是要剿滅整個不死宗,趁我打入他們內部,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上面的命令是繳獲一枚血旗。”趙無眠投來詢問的目光。
我把血旗吞噬天道大陣真氣的事告訴了他們,“只有不死真氣才能靠近,否則就算繳到,他們也會遠程毀掉,根本不會給我們反向研究和破解的機會。”
趙無眠也是干脆利落之人,當場決定,“那就放長線,釣大魚!”
她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
撤銷對四個養殖場的布控,但要盡快查清楚他們會選擇哪個養殖場來展開不死祭壇!
……
深夜,我握著不死令牌,在牢舍內不斷推演。
四個茶杯擺在東海城圖上,分別代表不同的養殖場,分析每個養殖場的位置、地形和安全性。
跟玉溪打交道一段時間,我大概也明白了他的行事風格。
第一,玉溪不會相信任何人。
第二,玉溪的任何話都不能相信。
第三,玉溪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若我是玉溪,還有三天時間,會怎麼安排這件事。
我手指按在地圖城北養殖場。
“釋放假消息,試探身邊人,隱匿自己的真實目的!”
“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會暴露自己的意圖!”
“殺玉溪,留下李堂主,繼續潛伏在東海舵?”
“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把玉溪干掉,又不會引起李堂主的懷疑呢?”
既不能讓玉溪輕易得手,又要保住東海舵主的位子,確實很難。
與秦權的賭約還有十個月,我得想辦法往上爬,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東海舵的問題了。
二師兄端著一鍋毒膳推門而入,“喃喃自語什麼呢,給你熬了點雞湯。”
他坐在我對面,給我盛湯。
“小師弟,你也別累著自己,不就是個不死宗嗎,你說句話,我明天把他們人頭都擺在面前!”
我說“不能什麼事都靠師父和你們,以後遲早都要面對!”
二師兄揉了揉我腦袋,“三四年前,還是為了個烤紅薯哭鼻子的小娃子呢!”
他有些唏噓道“一眨眼,小師弟都長大了!我們也都老了!”
我看著他鬢角的白發,心中莫名的酸楚,“小時候我不懂事,以後是我孝敬師父和你們了!”
他哈哈一笑,“我們有手有腳,用不著你孝敬,湯快涼了,趁熱喝!”
我端起雞湯,喝了一大口,“噗!”雞湯噴了一地。
“你放了多少鹽?”
二師兄伸出一根手指。
“一斤?”
“一覺!”
二師兄撓了撓頭,尷尬道“剛才放鹽時,不小心睡著了。”
看著色澤油亮、香氣四溢的雞湯,喝起來卻 死個人!
雞湯?真氣!鹽巴?毒!
我腦中靈光一閃,握住二師兄的手,“二師兄,能不能在不死軍團的真氣中摻毒?”
我興奮得手舞足蹈,“讓玉溪用不死祭壇吸取足夠的帶毒的真氣!這樣他死了,李堂主也懷疑不到我身上。”
二師兄道“你也太小看不死宗了,有毒的真氣,他們很容易察覺。”
我嘆了口氣,“不行啊。”
“那你也太小看你二師兄了!”
二師兄神秘一笑,從他的百寶口袋中掏出一個青花瓷瓶。
“這叫子母牽機散——”
他指甲挑開毒瓶,“毒粉摻進晶石飼料,牲口吃了只會淤在膽囊。待玉溪用血祭大陣抽干它們真氣時——”
他猛地攥拳,“毒隨真氣走,見你的血便是引信,爆他個肝腸寸斷!保準誰也查不出來!”
我目瞪口呆,“還真有啊?”
“這毒理脫胎于師父的北斗劫陣,”
二師兄蘸著雞湯在桌面勾畫星圖,“七處膽囊對應天樞貪狼,待真氣流轉如斗柄東指——”
他指尖猛地戳向茶碗,"便是毒殺玉溪的瑤光破軍時!"
二師兄說,“五年前我就制好此毒,只是沒想到會用在不死軍團的牲口身上。”
我一把摟住二師兄,二師兄嘿嘿直笑。
……
次日我來到安全屋。
玉溪長老讓我和伙計去買些斷龍粉和龍涎香,用來遮掩不死祭壇的血腥味。
“分開買,別打草驚蛇。”
我和伙計出來後,伙計一臉得意之色,不斷用言語挑釁我。
“江舵主,你可知長老選了哪個養殖場?”
我搖頭,“機密之事,不想打听。”
“玉溪長老只是利用你而已,他連這個都不肯告訴你,根本就沒把你當自己人!”
“何以見得?”
“他今日帶我去養殖場踩點,都沒有帶你!”
他眉飛色舞之時,我看到他靴底沾著紅泥,還帶著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這是前往城北養殖場的一段必經之路。
“玉溪長老承諾我,等東海舵建成後,會帶我去總壇!”
我冷笑“那恭喜你。”
玉溪的話你也信,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我注意到他袖中藏了一把淬毒的匕首,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這小子跟個毒蛇似的,留著遲早是禍患,得先除掉他。
當他說出“踩點”的話後,他就是一個死人了。
……
采購量比較大,我倆分頭行動。
我先了一趟六扇門,問了下龍涎香的價格,找趙無眠支些銀子。
又給了她一個任務趁機給伙計身上弄點塵微石粉。
去黑市買了十斤龍涎香回到了安全屋。
“黑市價格一斤五兩,雖然貴了些,但是安全。”
玉溪長老轉著念珠,“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做事倒也謹慎。”
我試探道“長老,是不是要在城北養殖場動手?”
玉溪念珠驟停一瞬,旋即笑得彌勒佛似的“江舵主倒是耳聰目明,誰告訴你的?”
我說沒人告訴我,“今日在六扇門,無意間听到巡捕房的人說要去城北巡邏。”
玉溪長老目光閃爍。
我知道他對伙計起了疑心了。
伙計回來了,還買了一只燒雞,“今日玉生堂斷龍粉搞活動,買二贈一,我都包圓了。”
玉溪長老笑呵呵點點頭,“很好,你去富貴錢莊等我們,我跟江舵主去考察下場地。”
伙計納悶,“咱們不是去過了嗎?”
玉溪長老冷哼“多嘴!”
我心中暗笑,你去和我去的地方,估計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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