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陳國賓的目光,白紀文將破舊的報童帽往下壓了壓,遮住半張臉。
    初春的風還帶著寒意,他縮了縮脖子,將一摞報紙抱在胸前,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行,裝作無意的朝陳國賓走來。
    “賣報!賣報!最新消息!“他的聲音沙啞,像是被寒風刮過一般。
    在即將和陳國賓擦肩而過時,突然一個踉蹌,手中的報紙散落一地。
    “先生,買份報紙吧。“他蹲下身撿報紙,聲音壓得很低,“今天的申報,有重要消息。“
    陳國賓腳步一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轉而扭頭四顧︰“我只看大公報。”
    白紀文將最後一份報紙撿起,塞進陳國賓手中︰“這份就是大公報,先生。“
    這是上次見面結束前,白紀文跟他約定好的緊急聯絡暗號。
    白紀文主動找過來,必然是有要緊事。
    陳國賓一手接過報紙,一手從口袋里掏錢,付給白紀文,同時目光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壓低聲音道︰“突然來找我,有事?”
    “江陰那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白紀文語速很快低聲道。
    顯然他們都還不知道江陰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鬼子的江面打撈疏浚部隊和停泊在港口的海軍艦隊,幾乎遭到了全殲。
    而軍統準備參與破襲行動的人員,卻都還沒到位,更別說參加行動了。
    所以,現在軍統自上至下,都對此事一頭霧水。
    考慮到陳國賓也參與行動,且在江陰日軍遭受襲擊後,便消失不見。
    上峰便命令白紀文尋找陳國賓,希望從他這里搞清楚事情經過。
    為此,白紀文才喬裝假扮成賣報員,前來陳國賓住處一探究竟。
    “都是我干的,事出突然,沒來得及請示匯報。”陳國賓也快速說道。
    白紀文明顯大吃一驚,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什麼?這怎麼可能?
    幾乎團滅日軍江面疏浚部隊和港口駐軍,你怎麼做到的?”
    “具體行動過程,回頭我會給你一份詳細報告,不過得等我忙完眼前的要緊事才行。”
    陳國賓說完,不等他反應便拿著報紙往自家院門走去。
    安全起見,這種倉促接頭不能太久。
    這個道理,白紀文自然也懂。
    因此,他沒有阻攔和追問,只是回頭看了看陳國賓的背影,便帶著強烈震撼和疑惑離開了。
    在江陰搞出這麼大動靜,絕對算是大功一件。
    這麼大的功勞,陳國賓當然得要。
    不過得好好編造一下行動過程,實在不行就用那個假情報,也能糊弄過去。
    總之,鬼子是老子殺的,功是我立的,賞自然也得老子領。
    敲開院門,白雪施施然的迎上來,雙眸中寫滿了驚喜︰“阿賓,你回來了!”
    “嗯。”陳國賓側身走進院內,左手關門,右手攬住白雪那盈盈一握的縴腰,嗓音低沉的注視著她︰“想我沒?”
    白雪臉頰浮現一抹嫣紅,欲迎還羞輕聲點頭︰“想了。”
    陳國賓將院門從內栓上,目光熱切的跟白雪對視,隨即右手向下探至她腿窩處。
    在白雪的驚呼聲中,將人整個攔腰橫抱而起。
    不容她掙扎,便低頭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嘴唇。
    “嗯、嚶……”白雪動情一吟,便熱切回應起陳國賓的求索。
    直到進入臥室,陳國賓將她放到床上,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回來匆忙,忘記給你帶禮物了,下次再補上。”
    陳國賓一邊脫上衣外套,一邊音色低沉道。
    白雪面容潮紅,主動爬起來上前一邊索吻,一邊去解陳國賓的皮帶︰“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
    翌日。
    陳國賓意氣風發的來到巡捕房,程宗楊等一眾手下,立刻紛紛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一個個搞的跟交警站崗一樣?”
    陳國賓見眾人都面帶喜色,列隊迎接自己,下意識問道。
    程宗楊笑著拿出一份委任狀道︰“賓哥,這是淺川太君送來的委任狀,上面清楚寫著,正式委任您擔任閘北分廳廳長。”
    “是嗎?我昨晚太累了,起晚了。”陳國賓故作驚喜。
    程宗楊笑著道︰“我當時要派人去找您呢,淺川英男說您出差這段時間辛苦了,可以理解,留下委任狀便走了。”
    “哦,他臨走前,說別的沒有?”陳國賓接過委任狀道。
    “說了,讓您別忘記昨天的事,盡快搞定。”程宗楊回答。
    陳國賓假裝將委任狀收進懷中口袋,實則放入系統倉庫。
    把手一揮對程宗楊道︰“跟我來一下。”
    “是!”程宗楊急忙應聲跟著進了廳長辦公室。
    進屋後,程宗楊從口袋里拿出一包老刀牌,忙給陳國賓遞煙道︰“賓哥,有什麼指示?”
    “你馬上去貧民窟第三排,找一個叫余力的年輕人,把他帶來見我。”
    陳國賓接過煙,背靠著辦公桌,一邊點煙一邊吩咐道。
    “是!”程宗楊沒有多問,立刻領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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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國賓看著程宗楊的背影,緩緩吐出一大口青煙,嘴角泛起了一團冷笑。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程宗楊帶著余力去而復返。
    有了陳國賓之前的資助,余力穿著要比之前好多了。
    雖然再進巡捕房,仍有些拘謹,可當見到陳國賓時,那份拘謹還是被喜悅取代︰“賓哥,您找我!”
    “最近學習的怎麼樣了?”陳國賓上下打量著他。
    “小妹教的好,我不但會寫自己名字,還認識了不少字呢。”
    余力憨憨一笑,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忙卷起自己左臂衣袖,露出手臂給陳國賓和程宗楊看道︰“賓哥,您看。”
    陳國賓定楮一看,上面赫然是知恩圖報四個字。
    只不過看上去不像是紋的,反倒像是刻上去的,因為疤痕都還沒脫落。
    “這是搞哪一樣?”程宗楊忍不住問道。
    余力看了他一眼,轉而目光熱切的看著陳國賓道︰“小妹給俺講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故事。
    俺以前在也听過岳母刻字的故事,就想著賓哥對我恩同再造。
    便讓小妹幫我在胳膊上刻下了這四個字,時刻提醒自己,從今往後要記住賓哥的恩情,永遠忠心賓哥!”
    陳國賓查看了下系統,發現他對自己的忠誠度,果然從91上升到了95。
    看來這段時間他沒少學東西,更加懂得知恩圖報了。
    于是欣慰的上前幫他擼下袖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以後在閘北,在淞滬,有我一口吃的,絕不會虧待你!”
    程宗楊在一旁暗自嘆服,這小子比老子還會拍馬屁啊。
    余力感動不已,忙問道︰“對了,賓哥,您找我來,是有事要我去做吧?”
    “嗯。”陳國賓很喜歡余力,雖然沒文化,但人很聰明,當然最重要是忠心。
    當即凜聲作色道︰“沒錯,從今天起,我要捧你當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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