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張培安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漫天星光,覺得自己如星星一般渺小。
他開始思考,一旦到達櫻花國,僅憑自己和梁慧,是否能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答案顯然令人擔憂。因此,他想來想去,決定把主意打到所謂的大師兄霍無傷身上。
次日一早,張培安就來到了“必達”快遞的站點。
站點門前,一輛滿載大小包裹的貨車正在卸貨,幾名男子正從車上往下傳遞包裹。站點內人來人往,有的在取包裹,有的在往里搬東西。
張培安站在馬路對面,注視著快遞站忙碌的景象,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霍無傷的身影。
相較于照片,此時的霍無傷更顯堂堂正正,儀表堂堂,幾乎沒有一絲瑕疵。張培安不禁感嘆,他從未想到竟然有人能夠長成這樣。
所謂相由心生,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和性格特點通常會體現在外貌上,特別是眼楮。
張培安觀察了許久,以至于對面忙碌的霍無傷也注意到了他。
張培安朝霍無傷騷包地揮了揮手。霍無傷先是一愣,緊接著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不認識張培安,但看張培安一身保安服的樣子,貌似來者不善。面對這種情況,他選擇了避讓,這也是身上背著事兒的人的通常做法。
見對方不上道,張培安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喂,老板,你們還招人嗎?”
霍無傷忙著手里的活,頭都沒抬地說︰
“不招人。”
霍無傷越是抗拒,張培安越是來勁,用手一指門上的招聘啟事︰
“哥們,你門上貼的啥?”
也許是早料到張培安有這一問,霍無傷臉不紅心不跳地站起身來,答道︰
“哦,人招滿了,招聘啟事忘記撕了,不好意思哈!”
說完,就走到了門前,一把撕下了招聘啟事。
“臥槽”,張培安心里嘀咕了一句。
這是遇見對手了,但你逃得掉嗎?張培安邪魅一笑,眼神中閃爍著挑釁的光芒。
這一笑正好落在了霍無傷眼里,使他內心不由自主地一顫。
由于相貌出眾,從小到大主動接近他的女人不勝枚舉,特別是在接手了這家快遞站後,富婆更是排著隊騷擾他。沒想到,今天竟然來了個男的,這讓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並不懼怕,因為他有功夫在身,只是有種被癩蛤蟆盯著看的惡心感。
霍無傷想邁步回屋,卻被張培安搶先一步攔了下來,霍無傷心里的厭惡感瞬間飆升,一張周正的臉上也掛滿了寒霜,冷冷地開口道︰
“這位朋友你到底要干什麼?”
“見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霍無傷此時的口吻十足像是一個江湖客。關于老一輩江湖上的事情,程小雲和他講過不少,所以對于霍無傷此時的狀態張培安並不陌生。
“咋的老板,你要打我呀!我就是想應聘快遞員,要不咱們倆找個沒人的地方聊聊。”
沒人的地方?霍無傷心里的疑慮愈發地深了。不過還是按下性子道︰
“你都已經是保安了,還應聘什麼快遞員?”
張培安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白天去送快遞,晚上做保安,這不沖突啊!”
霍無傷忽然想到一個梗︰白天送外賣罵保安,晚上當保安攔外賣!
這人看起來精神不正常,不會有什麼目的吧。看著張培安希冀的目光,霍無傷覺得再這麼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不是要去沒人的地方嗎?那就找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大不了揍對方一頓。看對方的身形估計也耐揍,且沒什麼隱疾。
隨後,霍無傷假裝略一沉吟道︰
“行,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聊聊。”
于是帶著張培安七拐八拐走到了一處倉庫的拐角,這里正好是攝像頭的盲區,也是經常有人小便的場所。好在此時的溫度偏低,地上除了留有一些薄冰,並沒有那股刺鼻的味道。
兩人相隔幾米站定,還是霍無傷先開了口︰
“朋友,我店里真的不缺人,能不能換個地方?”
看著霍無傷面沉似水的表情,張培安臉上也出現了凝重,微微輕吐了兩個字︰
“不能。”
從兩人的距離以及張培安此刻的表現來看,霍無傷斷定對方也是個練家子。那麼今天的種種情況就是對方有意為之了,他也不再保留,下腰沉胯,右手單掌直立,左手握拳回縮,做了個詠春起手式。
看到霍無傷的動作,張培安眼前一亮。今天之所以處處找茬,就是想驗驗大師兄的成色。畢竟一起面對危險,如果連隊友的實力都不清楚的話,那還怎麼玩。
在基地的那幾年,張培安各種拳法搏擊也都有學習,所以對于眼前對手的招數並不陌生。
隨後,張培安蜷曲了身子,務求使身子伏低,兩臂回縮。如果有外人在場,此時張培安的樣子可能會顯得十分好笑。
但在霍無傷的眼中,這是一個標準的八極拳的防守姿勢叫做“蝟縮式”。原意也是指像刺蝟一樣把自己蜷縮起來,然後根據對方的攻擊而做出相應的反擊。
霍無傷面沉似水,但心里卻不淡定。他想不通對方是什麼底細,並且為什麼會找上自己。這令他不禁擔憂起了梁慧。
正當他擔心梁慧的時候,張培安嘴上也沒閑著︰
“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能當賊。”
听到此話,霍無傷愣了一下,隨後皺起了眉頭,沉聲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培安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帶著戲謔和嘲弄的口吻道︰
“我不但知道你是賊,還知道和你搭檔的那個女的也是賊。沒想到那麼漂亮的女人也是賊,還一副老師打扮,簡直就是斯文敗類。”
霍無傷的逆鱗就是師妹梁慧。兩人相依為命一同長大。霍無傷很怕聰慧的師妹早夭,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把名字改成了“無傷”。
此時,他也不做他想,只感覺熱血上涌,先打趴下此人再說。到時候是殺是留,就看對師妹的威脅程度了。
于是他一步向前,朝著張培安就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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