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鴻安區,有一所規模較大的職業技工學校。這里不僅為當地的國企輸送員工,也為其他乃至外地的企業提供培訓服務。當初育遠提出讓張培安休學時,張培安想去的就是這里。
而這位被稱為成哥的青年,初中畢業後在社會上混了三年,曾因犯事被家人花大價錢保釋出來。後來,家人為了讓他走上正軌,花錢請人陪考,將他送進了技工學校。
這時,長相白淨,有些斯文的老板走了過來,對著幾人說道︰
“哥幾個,這姑娘是我表妹,別鬧著玩了。我再給哥幾個上兩個菜,幾瓶酒,算我的!”
成哥見老板態度軟弱,氣焰更加囂張,瞪著眼楮說道︰ “別他媽糊弄我,我都打听清楚了,別往自己身上攬事知道嗎?再嗶嗶我讓你店開不下去。”
和成哥同行的幾人也都跟著幫腔,
“咋得看不起我成哥呢!”
老板有些為難,這些人社會習氣極重,領頭的一看就是混過的。軟的不吃,硬的他又不敢,真得罪狠了以後總來找麻煩,自己也受不了。
這當中,龐博的小眼楮一直在滴溜地亂轉。
權衡再三,龐博走了過去。
“大哥,你看這妞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就一柴火棍,有啥意思!我給你介紹個好的。”
說著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照片拍得很美,少女的身材不但凹凸有致,在陽光的映襯下,肌膚白里透著紅暈,臉上的絨毛更是縴毫畢現,只是這人赫然就是趙安然。
“我認識你嗎?你過來插話。”
嘴上說著狠話,身體前傾卻忍不住地看手機。
看了足有半分鐘。
“你媽逼!這他媽的是個明星,你他媽糊弄我!”
“不是,不是,我們班的!我這有她電話,你可以加她微信。”龐博連忙解釋道︰
“你們班?你是哪個校的……育遠的?這女的是不是叫謝初晨?”
“不是,不是謝初晨。”龐博陪著笑連忙解釋著。
一听不是謝初晨,成哥頓時又添了幾分精神,嘴上卻不服地道︰
“是的話,老子也不怕!”
這句話龐博沒有接話,只是把電話號碼說了一遍。服務員小妹趁著他記電話的時候,跑回了後屋,然後在門簾內偷偷地往外面看。
“什麼?”
龐博又耐心地說了一遍號碼,態度那叫一個謙恭。
成哥記完電話就要打出去,龐博攔了一下,
“這麼晚了,估計人家要睡了,明天再加微信。”
成哥推開龐博打了出去,
“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ted is pty nuber。”
一時間,店里鴉雀無聲。龐博懵了,這個號碼是開學的時候,他在學校通訊錄上抄的。當時,每個同學要留兩個號碼給學校,一個自己的一個家里親人的。這個號碼就是趙安然本人的,她竟然留了個空號。
成哥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抓著龐博的衣領子就要動手。
薛宏義和張培安早瞄著呢,豈能讓他得逞,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抓住了成哥的胳膊,成哥的人也起來欲抓薛宏義和張培安,一場大戰眼看著要爆發……
這時,樓上下來幾個人。看樣子是家庭聚會,因為有中年人、有青年、還有孩子。一個長的劍眉星目很有氣勢的中年男子,快走幾步下了樓來到了這邊,沖人群喊道︰
“警察,別喝了點酒就鬧事。”
隨即晾了一下警官證。他收起來得太快,除了國徽,其他什麼也沒看清。不過這也夠了,成哥一伙人的囂張迅速被撲滅。結了賬,不情不願地走了。
家庭聚會的一伙人在老板的千恩萬謝中也走了。
張培安四人卻在這伙人中看見了程小雲,程小雲也看見了他們,沒有過來打招呼,只是朝他們點了點頭。
等人都走了以後,老板不自覺地打量著服務員小妹,心里嘀咕︰這小妹要啥沒啥,要說“打人”的地方,就是單眼皮下一張秀氣的臉。難道那個混混就好這口?
小妹不知道老板的臆想,只知道是龐博和他的朋友仗義出手。連忙過來感謝,還陪了一杯啤酒,看她喝酒的樣子,就知道平時肯定很少喝酒。
幾人都青春年少,熱血沸騰的年紀,今天又仗義出手,酒喝得就更嗨了。期間還不忘調侃龐博,什麼你這個計策是想讓“王”親自出手啊!還有是不是對服務員小妹有想法。
在幾人想來,平時跟個“鬼子六”的龐博,怎麼會因為一個“柴火妞”把自己置于危險之地呢!這里面一定有故事。
龐博只是一個勁地搖頭,死也不說真正的原因。隨著他這副樣子,幾人就越發好奇。最後龐博被逼得沒辦法點燃一支煙,直直地望著桌上的一群酒瓶,回憶起久遠的記憶……
“她家真的很窮,家徒四壁的窮……”
說完這句嘆了口氣道︰
“那是初二的夏天,我和一個鐵哥們聊天,後來發展成了抬杠。他說我沒見過真正的窮人,我不服!于是,他騎自行車托著我去了血站。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屋擠滿了人,這些人都是外縣坐著火車來的。他們在探討多喝紅糖水能多出不少血,結合他們穿著半袖露出胳膊上的幾個針眼。就知道他們賣血有多頻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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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博停頓了一下,呼出一口濁氣,繼續道︰
“後來他又帶我去了李靜家。就是今天你們看到的服務員小妹。她家就住在一圈樓房環繞其中的幾間平房中的一間。一進門就看見一口埋鍋和一口水缸。左轉進屋就看見脫落了很多牆皮的牆,屋內一盤炕和一個高一矮的兩個櫃子,我們倆找遍滿屋就找到一把椅子,然後我只能坐在了炕上。”
沒說幾句話,我就逃似地離開了她家。很難想象都這個年代了,在城里還能看見這樣的家庭,我不知道她家遭遇了什麼,也不敢問,只能逃!”
其余三人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
薛宏義直男癌又發作了,問了一句,
“那你們後來幫助她了嗎?”
听到薛宏義的質疑,龐博紅著臉有些激動的道︰
“怎麼幫?我父母不在身邊,我從小就在爺爺奶奶家長大的,後來爺爺奶奶去世了,我就在我二叔家住,錢由他們管著。不過,我二叔也不消停,和我二嬸總吵架,吵得凶了就鬧離婚。要不我也不會來立人高中了,來到這里後,手里才有了點零花錢。”
救急不救窮這個道理幾人還是懂一些的,況且都是學生,力所不及的事情太多了。
蒲中玉這時看氣氛有些壓抑,就提議去洗澡按摩。
張培安想到明天還要上學,也怕再出點別的意外,就委婉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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