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徐和生，這是個比閻埠貴職級還高的老師。
現在教師職業屬于高端人才，
不能怪人家斜著眼看老蔡，老蔡的職業根本連三教九流都排不上號。
“瞧您說的，慧珍有事兒來不了，我這就是幫忙來了……”
老蔡見到徐和生就有種天然的低人一等，說話自然也就沒啥底氣。
“你算哪根蔥？顯著你了嗎！
慧珍有事兒，就算需要幫忙也該是我來幫，你在這里算怎麼回事兒？”
徐和生說著就要上前拉扯老蔡，
副掌櫃的位置怎麼輪都輪不到一個窩脖兒！
“啊呀！您別拉扯我！
我這是跟慧珍說好的，您要是不服氣您自己跟慧珍說去啊！”
老蔡掙脫開徐和生的手，又拍了拍身上，好像徐和生是啥髒東西一樣。
“揮著在哪？我就跟跟她說去！”
徐和生氣的臉通紅，自己竟然被一個扛大個兒的嫌棄了，這場子說什麼都得找回來！
“那我哪知道？
我就一個窩脖兒，老板娘發話我就听話照做，別人去哪我又不能天天跟著，您說您跟徐慧珍關系好，那您怎麼還不知道她在哪兒呢？”
老蔡拿起抹布就開始干活，真就跟自己家活一樣的。
徐和生一甩手就要去後院找人，
“等等！徐老師，您這不能因為慧珍不在就賴賬啊！您那桌一共三毛五，謝謝惠顧！”
老蔡麻溜的把徐和生坐過的地方收拾干淨，
就跟著人真就髒的招人嫌一樣……
“你……慧珍都沒問我要過錢！”
徐和生可是正牌老師，他是以追求者的身份出現在小酒館的，別人徐慧珍從來不主動找他要酒水錢。
“慧珍那是要臉的人，
她不好意思找您這樣的老師要錢，可您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不給錢吧，那不是不要臉了嗎？”
老蔡說的實誠，在場眾人都覺得是這麼個理兒啊！
“這老蔡說話跟徐慧珍越來越像，一看就是個講道理的！”
“誰說不是呢，老蔡以後要成蔡老板嘍！”
“啥時候喝喜酒啊，蔡老板？”
……
在眾人一聲聲恭維中，蔡全無沒有迷失自己，他可知道自己現在跟徐慧珍還差了一步。
“您各位快別拿我打趣了，我這就是個干活的，我配不上徐老板！”
老蔡嘴上這麼說著，更是贏得眾人好感。
只有徐和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兜里就沒裝錢……
“徐老師，您怎麼著？”
老蔡也不想跟徐和生磨嘰個沒完，這給不給結賬到時說句話呀！
耽誤事兒呢！
“我……我出來的急，忘了帶錢，下回吧！下回一定一並給你！”
徐和生滿臉通紅，
能說出沒帶錢這話，已經用光了他所有的驕傲，哪有大男人不帶錢就喝酒的。
哎！他就是這麼一號人。
“得 ！那就下回，您簽個字。”
老蔡啪一下拿出一個本子，這是放在櫃台後的賬本，被他找出來了。
得虧現在沒有查賬的，
而且徐慧珍的小酒館賬目也比較干淨，不然就這麼明著放在櫃台，肯定會惹禍。
“不是！你這是連賬本都拿到了？這也是徐慧珍讓你動的？”
徐和生麻了，
自己這是錯過了什麼天大的事兒？
“賬本就在櫃台後放著，這有啥！不過我可不是為了跟你炫耀，來！徐老師，這是筆，您在這兒寫就成。”
既然徐和生想賒賬，那就得簽名畫押才算數呀，不然回頭這人賴賬怎麼辦？
“你……
我在小酒館喝了那麼多次酒，可是一回都沒寫過賬！老蔡，你確定要讓我記賬嗎？”
徐和生就快繃不住了，今天丟臉算是丟到家了。
“那不然呢？
剛才我也說了，以前是慧珍不好意思提醒您，誰知道您一個知識分子竟然臉皮比我還厚。
我喝酒可是從來不欠賬！”
老蔡點了點賬本，那意思您趕緊寫吧，別在這磨嘰了。
“ ( ) 你會後悔的！”
徐和生刷刷幾筆寫下自己大名，把筆一扔轉身就走。
“輕點兒，摔壞了又是一筆賬。”
老蔡笑呵呵的目送徐老師出門左拐，還想去找慧珍呢，看這方向也不是去醫院的路。
“老蔡！行啊，竟然徐老師都敗下陣來了！”
牛爺滋了一口酒，他的腳傷已經好的差不多，這幾天經常過來喝一杯。
“嗨！牛爺，我這才到哪兒啊！
要不是幫慧珍看著酒館兒，我可不敢跟徐老師硬剛，話說回來，徐老師還真就是給錢的時候不多。”
老蔡也是有初中學歷的人，看個賬本還是沒問題的。
“嗨！別看徐和生這人工作有牌面，架不住家里一攤子事兒多，再加上他有個不省心的老婆，估計零花錢都難有。”
牛爺對店里的老客戶還算了解，想打听點事兒不難。
再說了作為前朝遺老，他們也不用工作啥的，平時就是吃老本提籠架鳥，算是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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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爺！你是我說話難听，
這徐老師他自己有媳婦還三天兩頭往這邊跑，真是對家庭不負責任了。”
老蔡一撇嘴，
別看他身份不咋地，但做人還算實誠，這會兒也是有啥說啥。
反正店里都是老客戶，大家都算是熟人了，也不怕這話傳出去。
“那你算個明白人！
別看徐和生穿著新時代的衣服，骨子里還是前朝那一套三妻四妾，真讓他把徐慧珍追到手，估計那邊也不容易散。
他那個婆娘厲害著呢！”
牛爺點到即止，再說下去就成老蔡幫手了。
“哎呦！那可不行！徐慧珍多好的人啊，讓她給別人當小的，那得多委屈！”
老蔡把賬本一收，他剛看到牛爺也是個不付錢的主兒。
不過人家不賴賬，每個月給結一回賬，從不拖欠。
“說的就是呢！哎對了，那誰呢？就那帥小伙最近咋沒來？”
牛爺說的是陳江川，但兩人就見過一兩回，這也算不上多熟。
“帥小伙？你說的是我陳哥吧？”
老蔡心說自己的確跟帥不沾邊兒，但陳哥帥啊，沒見別人記不住陳哥名字卻記住陳哥帥了！
“嘖！不是，你該比那小子歲數大不少吧！怎麼叫人哥？
難道現在江湖上也流行起了不論年紀，達者為先？”
牛爺扔嘴里一粒花生米，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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