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戰開始的第九天,亨維爾此時剛到雲都河南岸,正在爭奪橋頭堡。
在佣兵護衛團被打殘後,阿流士讓自己直屬戰團,接受北部城牆的防守。
右後和左後兩面城牆,由泰特蘭特的戰團接手。
這樣的話,三面城牆都可以布置一個千人營,並且都有幾個千人營作為預備力量。
之前一直遭受進攻的右前左前兩面城牆,現在由農奴近衛軍接手。
佣兵護衛團那場血戰後,喬納森沒有給窖酒城喘息的時間,次日就又發起了進攻。
這次進攻依舊是先讓守備軍團士兵消耗守城軍的體力,然後在下午的時候派出了第二十軍團的精銳。
本來阿流士等人,還在擔心僅僅經過十天訓練的農奴近衛軍,到底能不能扛住沖擊。
盡管指揮官阿爾奇表示,這些人已經是合格的守城士兵了。
但阿流士依舊調集了兩支千人隊,時刻準備支援城頭。
其實,農奴近衛軍自己也很緊張。
可接下來的戰斗,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農奴近衛軍表現的十分出色,一整天的時間,包括第二十軍團的精銳,都沒有登上城頭。
相對于之前的佣兵護衛團,農奴近衛軍更加怕死,也更加的膽怯。
可為什麼會是這結果呢?
因為農奴兵們更听話,換句話說,他們更加有紀律。
他們在被挑選到示範區後,就被要求執行各種命令,學習識別各種命令代表的含義。
早晚都學要列隊跑步, 完全都是軍事化管理。
而每天只要完成任務,就能吃飽穿暖,還不用挨鞭子。
每天都會評選出來一個做的最好的農奴,給予各種物品獎勵。
如果有人能夠連續一個月都做的最好,將會被升任到管理者,各種生活待遇大幅度提高。
而在農奴們的管理者中,如果有人能夠在年底,評選中取得優秀的成績。
那麼和平角會自己出錢,給他們自由身。
這就養成了奴隸護衛軍們的服從性,而在示範區每天晚上一個小時子讀寫教導。
又讓這種服從性卻別于盲從的奴性,有個詞匯或許能夠更加精準的解釋——紀律性!
而一個軍隊的強弱,極大一部分都在于紀律性的強弱。
軍隊是一種集體暴力機構,想要駕馭這頭猛獸,就必須要有最夠好的枷鎖套鞍。
不管是避免失控,還是要讓其爆發巨大的殺傷力,這都是必須的一種元素。
亨維爾在前世的時候,在網絡上一直听到一種聲音。
如果現代化軍隊放到古代的話,都用同樣的冷兵器戰斗,會被那些史書中著名的軍隊打垮。
可到了這里,當亨維爾真正接觸到冷兵器的戰斗,尤其是自己組建軍隊後。
亨維爾明白一個道理,那些科技時代的職業紀律軍隊,放到這里的話。
哪怕只是用冷兵器,也能夠輕松將同數量的封建部隊擊碎。
所以,亨維爾一直很強調自己軍隊的紀律性。
盡管沒能夠讓自己的軍隊裝備上火炮和重機槍,但亨維爾可以盡可能的讓兵員素質靠近現代化職業軍人。
而示範區,就是亨維爾的一個重要布局。
這些農奴們,除了武技學習,變成了耕種土地外。
其他的作息生活,完全是和平角軍營的那一套。
在昨天農奴近衛軍們手持長槍,整齊列陣,將一個個沖上城頭的王國軍士兵捅下去後。
和平角眾人才明白,亨維爾之前制定軍管式的示範區生活意義所在。
農奴兵第一次上陣殺敵,他們很恐懼。
但是這種恐懼被嚴格的紀律所束縛,他們腦子一片空白,機械化的重復自己的學到的突殺要領。
在鄙人看來,這支軍隊冷酷無情,對于身邊戰友的傷亡,沒有絲毫的情緒外露。
實際上,農奴們只是嚇傻了!
習慣性的行為,在支撐他們的行動。
可是這種嚇傻的狀態,在紀律的加持下,就變成一種高效冷酷的屠戮方式。
這次的戰斗沒有前天那麼激烈,但是更加的觸動人心。
一個個王國常備軍精銳士兵,像是野草一樣,在城頭被一排排的收割生命。
箭台上的農奴近衛軍士兵,機械化的朝著下面射出弩箭,連躲閃隱蔽的動作都沒有。
就這麼面對城下的弓箭手打擊,不停的射出箭矢,甚至有人身上中箭了都沒有意識到。
而這種正面站擼的行為,讓下面的王國弓弩手承受了巨大的傷亡。
不等攻城士兵崩潰,下面的弓弩手首先頂不住了。
當王國軍吹響撤退號角的時候,望著潮水般退去的攻城士兵,城頭上的農奴兵,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有人痛哭流涕,有人丟下武器想要跑,更多人是呆立在那里。
和平角的軍官吹響哨子,在百夫長的咒罵命令中,農奴兵下意識的遵從命令,重新開始整頓城牆上的防御。
一天的戰斗讓城頭上的農奴兵傷亡兩成,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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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政官霍布森,詢問是否要將城頭的農奴兵撤下來休整。
而阿爾奇卻搖頭道︰“不能撤下來!他們精神狀態還在麻木中。
一旦脫離這個高度危險的環境,他們中很多人都會反應過來。
進而產生創傷應激癥,讓他們精神崩潰!
這時候,就是要他們忙碌起來,讓他們動起來。
讓他們時刻處在高度危險中,讓他們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死亡和鮮血,會讓他們澆築他們的心智,讓他們越來越堅強。
不是敵人的死亡和鮮血,還是他們自己的,總之他們現在需要保持戰斗狀態!
而且,農奴軍現在心中不自信,他們需要一個榜樣。
人是從眾的生物,當自己身邊熟識的人,能夠做到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後,他們就會相信自己也能夠做到。
我需要這些戰士當做榜樣,讓其他營的士兵明白,王國軍隊不可怕,他們也並不弱小!
更要讓他們知道,殺人不是那麼難的事情!”
現在阿爾奇是軍事主官,霍布森雖然對這種說法抱有懷疑態度,但他還是尊重阿爾奇的決定。
當天晚上,阿爾奇要來大量酒水,守城的農奴兵都喝了一碗。
戰爭中不應該讓士兵飲酒,但那是對于其他軍隊來說。
現在只有酒精能夠讓農奴兵們睡去,要不然他們能瞪著眼楮到天亮。
至于明天身體內殘留的酒精,會不會影響戰斗力?
亨維爾說過,這時候要相信,身體在死亡威脅下,腎上腺素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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