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前因後果後，亨維爾表現的很猶豫。
他已經意識到了歐比肯伯爵看重自己的天賦和潛力，想要自己成為法比奧的一個幫手。
從小培養起來的一個年輕人，有智謀，有天賦，有勇武，這顯然是最好的家臣人選。
這對于亨維爾或許是一個機會，如果按照戰爭之前的亨維爾想法。
計劃一切順利的話，自己至少也需要在二十五歲之後，才有可能成為貴族。
當然，那還是在一切都順利的情況下。
現在就不一樣了，要是跟著法比奧前往沃銳大公國，等到法比奧繼承人身份確定。
自己的成長環境一定要比在原生家庭強太多了，在成年後進入騎士階位是一定的。
到時候，自己可能在二十歲之前就能夠成就騎士爵位。
再依靠法比奧這棵大樹，將其輔佐到伯爵的位置上。
自己作為‘從龍之臣’肯定會有更多的回報，以後成為男爵也不是什麼難事。
更重要是，到時候自己不是一個人在奮斗了，自己背後也是有勢力庇護的。
成為貴族後第一個門檻，就是怎麼融入貴族群體中。
要是被排斥的話，還需要兩代人的努力才行。
而亨維爾到時候就沒有這個麻煩了，整個公國的貴族關系網，都會對自己開放。
至于說這是背叛了伊卡王國的說法，說實話，亨維爾對于這個封建王國，沒有太多的歸屬感。
自己從來沒有打算效忠任何人，只有自己值得效忠！
想了一整夜後，亨維爾才做出了決定。
既然命運給自己這個機會，那就伸手把握住。
可因為在這個世界的見識太少，以及前世的經驗主義，讓他忽視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事情。
這最終導致他此後噩夢般的經歷！
次日，亨維爾求見法比奧︰“大人，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請教一下。”
法比奧明白他的意思，將營帳中的人屏退︰“說吧！你有什麼主意了！”
亨維爾整理以下思路︰“大人，你覺得職業軍隊和貴族私軍的主要區別在哪？戰力為什麼相差這麼大？”
“訓練！裝備！”
亨維爾搖頭︰“不是！現在你手下控制的新農奴軍，裝備並不差，訓練也不少！
但是那三千多人，連五百個職業軍人都擋不住！”
法比奧皺眉︰“說下去！”
“是待遇！大人，你給了他們裝備，用心訓練他們，但是卻沒有給足夠的待遇。
軍餉沒有！安家費沒有！撫恤金沒有！伙食差了一大截！
有道是，要想馬兒跑，又不去喂草，這怎麼能讓他們努力專心的訓練，更如何讓他們豁出性命去戰斗？！”
法比奧揉了揉太陽穴︰“這我也知道，可是現在軍資補給都不足！我也沒有辦法啊！”
亨維爾壓低聲音︰“大人，你認為決戰還需要多久開始？”
“呃……最多兩個月吧！”
亨維爾不置可否，問出下一個問題︰“那大人，你覺得聯軍會在決戰中勝利嗎？”
法比奧這次沒有說話，盡管他很想說聯軍必勝。
但他也是懂軍事的人，更是在正規軍團服役過一年多的人。
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種話來，他清楚聯軍距離撤退不遠了！
亨維爾接著說道︰“大人！決戰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甚至半個月都不會！
我們的糧草，只夠堅持三個月的，撤退期間，幾百里都沒有大城市補給。
這十幾萬的軍隊動起來後，這人吃馬嚼的，消耗極快！
聯軍撤退的時候，必須要保證有足夠的糧草物資供給，所以不會超過一個月！”
听完這話，法比奧沒有反駁，示意亨維爾說下去。
“至于說聯軍是一定要撤退的！只是主動撤退，還是敗退的區別而已！
不論是哪個結果，相當大一部分的農奴軍，都會被用來當做斷後的棄子！”
听到這話，法比奧臉色驟變。
他知道亨維爾沒有危言聳听。
聯軍是肯定要保存自己的精銳力量，為了遲滯盟軍的追擊，那留下斷後的部隊是一定的！
“亨維爾，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弄起來足夠強的軍隊，好讓我們有價值一點，不會被當做棄子嗎？”
亨維爾搖頭︰“當然不是！我們要主動留下斷後！
大人你是私軍的總指揮官！別人能跑，唯獨你不能跑！
說這些，只是想要大人明白，咱們現在對于聯軍來說很有用。
所以，大人你去提出一些要求的時候，聯軍是不會回絕的！
比如說大人去要軍資，去要武器裝備，只要不是太過分，聯軍都會答應的！
實際上現在聯軍也不缺這些，畢竟很多軍團戰損嚴重，留下了不少的軍備物資。
與其撤退的時候被當做累贅丟下來，不如交給大人你，讓你帶著農奴軍，多抵擋盟軍追擊一會！”
法比奧恍然大悟，隨後又緊張起來︰“可是，那我們不是依舊是棄子嗎？搞不好還要死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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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維爾走到地圖上，指著原野城南邊︰“我們在六灣山這里停下來，然後建立防御工事。
在這里阻擊追來的盟軍，農奴軍人數超過三萬，至少有兩萬多人到這里。
被動防守的話，至少能夠堅持五天的時間！
再多就不好說了，盟軍的騎兵很可能繞路到六灣山南邊。
到時候就要被包餃子，徹底困死在那里了！”
看著地圖上的位置，法比奧想了一會︰“確實是一個防守的節點，可是我們該怎麼脫身？
接下來向南的路，只有那幾條行軍路。
一旦我們被盟軍咬住的話！我們就沒有撤退的機會了！”
“大人！盟軍方面知道我們是棄子嗎？”
“當然！不論到時候我們裝備多精良，只要一交戰，我們就要露餡的，肯定是知道我們是農奴軍。”
“那麼大人，盟軍追擊的目的是什麼？殺光我們這些農奴軍嗎？”
法比奧搖頭︰“當然不是，他們是要吃掉這里的聯軍主力！
可我們要是在他們追擊的路上，總不會眼看著放過我們吧！
再說了！要是他們追不上前面的聯軍主力，回頭吃掉我們也是理所當然的！”
亨維爾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我們為什麼要走南邊呢？既然是撤退，從哪里撤退不都一樣嗎？”
說罷，亨維爾舉起短劍，在地圖上橫著一劃︰“比如說，我們為什麼不朝著東邊撤呢？一樣能撤回到公國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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