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 楊家人不得出門
指揮使眯著眼楮盯著楊老怪，他很清楚自己打不過楊老怪，但現在楊老怪都當著他的面明牌了，那他就不能什麼都不做。
“護國公，絡石城你想毀了當初的約定？”
左指揮使臉上的笑意已然收斂，只是已然沒有輕舉妄動。
“我當然記得。”
“這一次出京，只是為了給我孫子報仇。”
楊老怪神色淡漠道。
他沒有提給兒子報仇，因為楊通明在明面上就是被鎮魔司的人打傷的，甚至如果楊通明死了，楊老怪都不會去給他報仇。
鎮魔司追捕楊通明的理由實在是太過正當，如果不是楊通明逃入護國公府邸，如果不是楊家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楊老怪有理由相信，鎮魔司那些瘋子會直接沖擊護國公府。
“封廣陵與楊牧天是公平決斗。”
“或者說，您老覺得我們鎮魔司在從中作梗？”
左指揮使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淡漠。
不管怎麼說，楊老怪毀了當初的約定是事實，現在又想要壞了規矩掀桌子，那肯定不行。
別說封廣陵對他們的計劃至關重要，就算沒有這一層，他也得站出來。
畢竟在這之後，還有一個劍狂吶。
“老夫沒有這個意思，老夫只是不相信有人能比我孫兒更好。”
楊老怪明白左指揮使的意思，無非就是鎮魔司想要將這件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
可他偏偏不這麼做。
真這麼說了，那估計就不止鎮魔司要找楊家的麻煩了，估計天下人都要找楊家的麻煩。
難道說只能楊家的人殺別人，封家的人不能反擊？沒有這樣的道理。
所以他只能用想要確認封廣陵是否有這個能力擊殺楊牧天的理由來解釋。
但……左指揮使不接受。
“上了比武台，是生是死，看各自手段。”
“護國公如果忘記這點，那我就再提醒你一遍。”
“比武台上，一切靠自己。”
左指揮使的語氣越來越生硬。
比武台上，只要能贏，可無所不用其極。
別說封廣陵是光明正大將楊牧天宰了，就算是用毒一類的手段，那也正常。
現在楊老怪要用這點來找茬，那就不要怪他先一步掀桌子。
楊老怪目光猛然變得無比銳利。
他很清楚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腳，但他卻沒有想到鎮魔司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
“哦？不知道左指揮使是什麼意思？”
楊老怪也不裝了，他出山就只有一個目的，宰了封家父子兩人。
現在都已經到了絡石城，不可能半途而廢。
“我沒有什麼意思。”
“說真的，只要你們不壞了規矩，你們兩家想怎麼搞都行，毀滅風化大陸都沒問題。”
“現在你毀了曾經的約定，劍狂讓我帶一句話給你。”
“楊家之人，不得出門。”
“出一個，死一個。”
左指揮使的聲音很淡，就跟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這事情表面跟鎮魔司無關，可劍狂如果真的跟楊老怪打起來，那最後受苦受累的還是他們鎮魔司。
要說沒有點情緒，那就是在騙人的了。
轟！
一股恐怖的氣勢轟然沖天而起，朝著四面八方猛然擴散。
“他敢？”
讓人心悸的怒喝聲傳遍整個絡石城。
老怪一怒，血浮千里。
別人的威脅楊老怪不會放在心里，劍狂的威脅……那不是威脅，他相信劍狂肯定會說到做到。
當初還只是劍徒的那個王八蛋就敢對他下手，更何況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十來年的劍狂。
“他敢不敢我不知道。”
“但如果護國公你還不收斂一點的話，那就不要怪我鎮魔司出手了。”
左指揮使目光冷厲的盯著楊老怪。
通道境大圓滿肆無忌憚的散發出這麼恐怖的氣勢，別說普通人，一般的玄者都得出問題。
真以為這個天下是他楊家的天下了？肆意胡來不會負責？
楊老怪雙眼猩紅的盯著指揮使，片刻之後，狂暴的氣勢陡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老夫失禮了。”
“不過還要麻煩左指揮使回去告訴那人，我楊家人是否能出門，他說了不算。”
楊老怪一生不屬于人，更何況他如今屹立于雲端之上，怎麼可能會被區區一句話給嚇到。
“好。”
“希望護國公接下來不要隨意散發氣勢，這里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不要讓我們守夜人難做。”
左指揮使沒有意外，他就是一個帶話的，雙方怎麼決定跟他沒有太大的關系，反正局已成，入局之人，退不得避不開，都得在局中掙扎。
但該有的警告還是要說。
楊老怪沒有說話，只是收斂氣勢，輕輕點頭。
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說了做了，指揮使也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
說句老實話，獨自一個人面對楊老怪，那壓力有點大。
他已經準備讓京城中那個老家伙過來了。
不然的話，他真擔心到時候劍狂跟楊老怪在絡石城打起來，會毀了這座千年雄關。
楊老怪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最終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換了方向，朝著楊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原本他想要速戰速決，趁著封游民沒有反應過來時解決封廣陵。
他楊家沒了繼承人，封家自然也不能有繼承人。
但可惜，鎮魔司不給他這個機會，而且劍狂的警告已經來了，他真的敢不管不顧殺封廣陵，封游民則會不擇手段針對楊家。
沒有人喜歡提心吊膽一輩子。
楊老怪自然不信封游民能做到讓所有楊家人都出不了門。
可他敢肯定，只要楊家人出門離開一定範圍，那麼就會遭到封游民的刺殺，或者是……右廟的刺殺。
至于說那是在京城，鎮魔司會管？
別鬧了，是他先壞了規矩掀了桌子，鎮魔司不一起下場針對楊家已經算是給楊家面子了，怎麼會去替楊家收拾爛攤子。
也不看看鎮魔司是什麼性質的府衙。
“呼……”
封廣陵呼出了一口濁氣，氣勢洶洶的老怪真不是一般人能對抗的，遠遠的這麼看著，他都感到心驚肉跳的。
“怕了？”
緣道人在旁邊淡然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