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再也沒有幾個武侯境齊齊沖殺過來的現象。
敵人武侯境最高的圈層,也通過衛星影像看到了他們四個武侯境集中在一處殞命情況。
他們也是看出來了,不是張瑋、楊婉妗沒挨刀,而是挨了很多刀,並且不乏暗含武侯境真實力量的刀。
被這樣的力量砍上幾刀,武宗境沒有砍不死的。
偏偏這兩個年輕人沒被砍死。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兩個年輕人身上的防御太強了,強到他們武侯境沒法撕破。
你砍不死這兩個年輕人,這兩個年輕人卻能想方設法砍死你,問你敢不敢上?
沒有誰傻到再安排人手去送命!
畢竟武侯境是最高端的戰力,每少一個都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除了最高層,還有一些武侯境通過一些渠道也看到這個影像。
他們不知道四個武侯境合到一處斬殺一個武宗境有最高圈層的示意,所以納悶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然後他們很快就調查到了,這四個武侯境平日里相交很好,是好朋友。
那麼他們集中到一處,肯定是事先約好的了。
既然是事先約好的,那麼肯定是有人出錢雇他們去殺那個武宗境了。
他們不知道這個雇主是誰?為什麼要找四個武侯境去殺這個武宗境?給出的報酬是多少?
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傻到自己一個人或者再組織幾個武侯境去殺張瑋這個人。
而且既然別人去殺是收錢的,他們沒收錢干嘛去殺?
所以他們反而是主動避開戰線的正中間,避開張瑋。
蔡宏偉這一次也沒有再偷偷和敵人聯系。
他也擔心被人發現後,將他舉報給龍漢門。
畢竟四個武侯境圍殺一個武宗境,太不尋常了。
而且這四個武侯境還都死了,太打眼了。
所以張瑋、好必圖這一百米長的防線反而是這三次戰斗中壓力最小的一次。
敵人涌來的武宗境很容易被好必圖、希吉爾、張瑋、楊婉妗四人斬殺。
即使這些武宗境敵人沒有正面撞上他們,他們也會斬殺手中人後立即撲上去,和同伴合力擊殺。
偶爾會來沖殺上來一個不知情的武侯境,好必圖、希吉爾、張瑋、楊婉妗四人中只要有一人大喝一聲︰“一起上!”他們身後就都會沖出十多人,幫他們接下他們正對戰的敵人。
這時候他們輕易抽身,四人迅速圍上敵方武侯境,以最快的速度、最默契的配合將對方斬殺。
“一起上!”這句暗語,其實是明明白白的一句話,敵人即使听明白了也沒有關系,畢竟他們有四人默契配合,而敵人沒有。
而自己這一方听到了,卻能夠立即各司其職,以最快的速度行動起來。
他們前兩次戰斗的配合、這一次戰前的操練,在戰場上起了巨大的作用。
利用這個方法,不知不覺中,他們又斬殺了兩個武侯境。
他們也遇到了使陰招,用巫術蠱毒的,但無論是張瑋這邊還是好必圖那邊,都有應對的經驗,能夠輕松抵御,消化于無形。
看到敵人頻繁使用巫術蠱毒,感受著它們對自己造成的影響,張瑋對它們產生了好奇之心。
這兩次戰斗,他與楊婉妗都繳獲了相關的秘籍,以後有了時間,一定要好好研究學習。
戰斗進行到半個小時,敵人援兵趕到,洶涌如潮水般向這邊撲來,
張瑋、楊婉妗、希吉爾、好必圖四人帶著眾武宗境組成的防線一次又一次被沖散,但是沖散後又立即連成一條線。
仿佛是一張蜘蛛網,無論暴風雨有多大,一被沖斷又立即被連接起來。
更像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城牆,牢牢地守住了自己這一百米。
但越來越多的地方快要被擊穿,整個戰線變得非常危急。
很多戰士被敵人孤立、圍攻,不斷有人受傷、倒下,鮮血如注,把暗紅的土地再次染成鮮紅,仿佛綻放的無比淒美的鮮花。
潰敗在即!
好在這時候己方的援兵趕到,像更洶涌的潮水一般反過來卷向敵人。
張瑋、楊婉妗、好必圖、希吉爾這段防線上,己方戰士從他們身後沖向前方,瞬間就與敵人混雜、交織在一起。
涌向他們的敵人又恢復到先前的規模,不多也不少。
他們依舊守著自己的防線不動如山,與沖上來的敵人奮力廝殺。
所有人渾身浴血,有的是他們自己的,更多的是敵人的。
長達兩公里的戰場上,敵我雙方再次變成一萬多人混戰在一起。
叫喊聲,金屬撞擊聲震天動地!
狂風呼嘯!
天昏地暗!
血流成河!
血腥味濃郁得像水,包裹著每一個人。
戰場上的人數由最開始的8000人不斷減少,減少到一半時,又增加到了多人。
接著又慢慢地減少到8000人,再減少到7000人。
不到一個小時,戰場上還能站著廝殺的已不到6000人。
然後銳減到5000人、4000人、3000人。
戰到一個半小時,雙方鳴金收兵。
近3000人慢慢地分開,然後慢慢地撤退。
但是退不到五分鐘,敵人又有一支4000人的軍隊突然沖殺過來!
後撤的敵人調過頭,也跟著沖殺過來!
仍舊是上次使用的伎倆!
但龍漢國、愛沙國仍舊中招。
眾人心中驚慌,一邊組織斷後,一邊拼命撤退,一邊急切期盼蔡宏偉也派出一支軍隊接應他們。
蔡宏偉手中還有1200修士,普通士兵更有上萬,是完全可以派出一支軍隊的。
但是他們沒有盼來救兵。
直跑到離營地五百米處,才仍舊像上次一樣,有一支隊伍站在營地最後防線上,虎視眈眈地望著前方,守衛營地。
敵人早就見好就收,慢慢地撤回去了。
回撤的1500多人,跑回營地時剩下500人不到。
兩次派出的戰士共8000人,陣亡了7000多人,十不存一。
又是一場慘敗!
太陽早已落入地坪線,但天空像著了火一般,燃燒得無比壯烈淒美,仿佛是滿腔的怒火與悲憤;而東邊的天空,比海水還要幽藍、深邃,又仿佛無邊的痛苦與淒切。
明明是可以打勝仗的,哪怕不打勝仗,殺個旗鼓相當也是可以的,卻偏偏又打了敗仗。
而且一次比一次敗得厲害,敗得慘烈!
回到營中的400多人,又是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捶胸頓足,有人唉聲嘆氣,有人沉默不語。
憤怒與絕望籠罩了整個營地。
好在跟著張瑋走上戰場的戴原翔、石抒墚t繞呷耍 謖蕉釩冑 焙螅 屯耆 說攪撕蠓角讕壬嗽薄 br />
隊伍後撤時他們跑在最前面,又撿回了一條命。
張瑋、楊婉妗、舒宰、希吉爾等人哪怕後撤時,也沒有分散,相互照應,除了舒宰再次遭受重傷外,也沒出現傷亡情況。
張瑋細心幫舒宰做完治療,又沉默不語地搶救瀕危傷員。
醫道修士這段時間來觀摩他治療,明顯進步很大,也能幫著搶救部分瀕危傷員了,讓他的壓力變小了不少。
一直忙到凌晨四點,搶救工作才告一段落。
根據統計,這次瀕危傷員有近兩百人,但需要張瑋出手的只有62人,其余的傷員被其他醫道修士搶救過來。
張瑋告別觀摩的醫道修士,又去看望了袁笑韜、袁野,這才獨自一人慢慢地回到自己的住所。
茫茫草原,天地靜寂,微風輕拂,頭頂滿天繁星,如一道道銀色的長練在空中輕舞。
但張瑋的心里眼里滿是戰斗的景象,滿是剛才瀕危戰士的模樣。
假如讓他來指揮這場戰斗,他一定不會這樣打。
一定不會讓自己的戰士出現這樣的傷亡!
一定要在自己付出最小的傷亡的情況下,把敵人打敗、打慘、打得不敢再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