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七那如同地獄惡鬼般的嘶吼,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和亡命徒特有的狠戾,狠狠砸在包間里每一個人的耳膜上。除了宿羽塵和林妙鳶這兩口子依舊穩如泰山,甚至眼神里還帶著點看戲的玩味之外,屋內其他所有人——葉琪、宋毅、魏成、李莉、華欣,甚至包括拳館老板孟宏偉——都齊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骨猛地竄上天靈蓋!不少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往後蹭了蹭,恨不得把自己藏進椅子里。沒辦法,這刀疤七的賣相實在太嚇人了!那滿臉橫肉配上蜈蚣似的猙獰刀疤,再配上那雙凶光畢露、仿佛要吃人的眼楮,以及手里那柄還在滴著血剛插過桌子)的匕首,渾身散發出的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暴戾氣息,簡直能止小兒夜啼!光是站在那兒,就讓人腿肚子發軟,呼吸不暢。
就在這空氣凝固、殺氣幾乎要滴出水來的千鈞一發之際!
包間那被踹爛的門框處,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剛剛去洗手間的何薇,回來了。
她一只腳剛踏進一片狼藉的包間,看到屋內這劍拔弩張、凶徒環伺的恐怖場面,腳步猛地一頓!漂亮的眼楮瞬間瞪大,瞳孔收縮,臉上非常“自然”地浮現出極度震驚和慌亂的神色,一只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嘴,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
但就在這極短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瞬間,一直將部分注意力鎖定在她身上的林妙鳶,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那震驚和慌亂……出現得太“標準”了,像排練過一樣,而且消退得異常迅速!幾乎在她眼神掃過全場的同時,那抹慌亂就如同被橡皮擦擦掉一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力壓抑的、深藏的冷靜,甚至……林妙鳶覺得自己好像瞥見了一閃而過的……算計?
林妙鳶心中微微一動,漂亮的眼眸眯了起來,像只發現了有趣獵物的小狐狸︰“哦?演技不錯嘛……但這驚訝是不是有點太流于表面了?慌得恰到好處,又鎮定得過于迅速……有意思。看來我這老同學,身上的戲比我想象的還要多啊……” 她幾乎立刻就在心里把何薇的嫌疑等級調到了最高,決定將接下來的觀察重點,牢牢鎖定在這個看似受驚、實則可能深藏不露的女人身上。
而此時的何薇,似乎已經完全調整好了狀態。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將所有的恐懼都壓了下去,臉上重新掛上了那種世家小姐特有的、帶著幾分疏離和傲氣的鎮定。她上前一步,目光直視著凶神惡煞的刀疤七,語氣盡量保持平穩,甚至帶著點質問的口吻︰
“喲∼我當是誰呢,這麼大陣仗。原來是七哥大駕光臨啊?” 她故意拖長了調子,試圖重新掌握話語權,“今天這是什麼風把您和這麼多兄弟給吹到這兒來了?還搞出這麼大動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還款的期限……好像還沒到吧?您這算是……唱的哪一出啊?”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不卑不亢,但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刀疤七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手中那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刀刃在他粗壯的手指間靈活地翻轉,反射出令人心寒的光芒。他用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眼神上下打量著何薇,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
“何大小姐∼您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 他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嘲諷,“我刀疤七……好像從來沒親口答應過,要寬限你們何家吧?所以今天……爺心情好,親自來催債了!怎麼樣?感不感動?你們何家欠我們公司的那三十個億利息……準備啥時候給爺吐出來啊?嗯?” 他故意把“三十億”和“利息”咬得特別重。
何薇的眉頭緊緊蹙起,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和強烈的不滿︰“三十億?七哥!您是不是搞錯了?!幾天前在藍海夜總會,蝦哥親口跟我們說的,明明是十五個億!白紙黑字……呃,口頭承諾也是承諾!這才過去幾天?怎麼就翻了一倍?!這利息……就算是高利貸,也沒有這麼算的吧?!蝦哥他明明答應……”
“啪——!!!”
一聲極其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如同鞭炮般猛然炸響!硬生生打斷了何薇的話!
誰也沒料到,刀疤七會毫無征兆地突然暴起發難!他猛地踏前一步,粗壯的胳膊掄圓了,帶著一股惡風,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何薇嬌嫩的臉頰上!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毫不留情!何薇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得半邊臉像是被鐵板狠狠砸中!眼前瞬間一黑,耳朵里嗡嗡作響,全是蜂鳴聲!巨大的沖擊力讓她完全無法保持平衡,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踉蹌跌倒,“噗通”一聲重重摔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震得椅子都向後滑了半米!一絲殷紅的鮮血,立刻從她破裂的嘴角滲了出來,順著下巴滴落,在她雪白的裙子上染出點點紅梅。
刀疤七打完人,臉上的獰笑變得更加猙獰恐怖,他惡狠狠地瞪著被打懵了的何薇,俯下身,幾乎把臉湊到她面前,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她臉上,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d!臭婊子!老子再跟你們姐弟說最後一遍!听清楚了!老大是老大!我刀疤七是刀疤七!蝦哥答應你們什麼,關我屁事!他的承諾,約束不了老子手里的刀!”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幾乎要戳到何薇的鼻子上,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充滿了赤裸裸的威脅和極致的侮辱︰“今天!就現在!拿不出三十億現金擺在這兒!老子就把你們姐弟倆,還有你這幫狐朋狗友,全都他媽綁了!塞進集裝箱!直接運到貔貅國去!到了那兒!男的全他媽給老子下礦洞!挖到死為止!女的……哼哼,老子認識好幾個窯子,正缺你們這種細皮嫩肉、有點文化的貨色!保證讓你們‘生意’興隆!到時候……可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不懂憐香惜玉!” 他的話語骯髒而下流,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剮蹭著每個人的神經。
就在這充滿暴力和侮辱的氣氛達到頂點的時刻——
刀疤七忽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從後面,輕輕地拍了一下。
那動作很輕,甚至帶著點隨意,但卻像一道冰冷的電流,瞬間穿透了他暴怒的情緒。他猛地回頭,眼中凶光大盛!如同被激怒的野獸!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霉頭!
站在他身後的,是宿羽塵。
宿羽塵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深水,仿佛剛才那記響亮的耳光和惡毒的威脅只是無關緊要的背景噪音。他看著刀疤七,語氣平淡得甚至有點……講道理?
“我說這位兄弟,” 宿羽塵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我不管他們何家到底欠了你們多少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個道理我懂。但是……”
他話鋒一轉,眼神微微冷了下來︰“動手打人,尤其是對女人動手,這就有點不上道了,更別說還出口成髒,滿嘴噴糞。這很不好,非常沒品。” 他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另外,如果他們真的欠了你們巨額債務,正規途徑應該是去法院提起訴訟,申請資產保全,通過法律手段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像你們現在這樣,拿著刀槍棍棒,私闖民……呃,私闖包間,進行人身威脅和暴力催收。這是違法的,知道嗎?”
他攤了攤手,一副“我很講道理”的樣子︰“所以,我看今天這事兒,就先到這兒吧。你們先帶著人離開,給人何家一點籌集資金的時間。畢竟幾十個億,又不是幾十塊錢,總得讓人家想想辦法,周轉一下,對不對?堵在這兒也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打擾了我們吃飯聚會的雅興。” 他的語氣甚至帶著點商量和勸解的味道,完全把他自己擺在了一個“路過勸架的熱心市民”的位置上。
宿羽塵表現得相當克制。雖然他一眼就看出這刀疤七是道上混的,心里也對徽京這種國際化大都市居然還有如此囂張、敢直接踹五星級酒店門討債的黑社會感到一絲詫異和疑惑,但他骨子里還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想著先把這群瘟神勸走,息事寧人,別讓他和妙鳶難得的同學聚會徹底泡湯。
然而,刀疤七顯然不是那種能听進道理的人。他被宿羽塵這番“說教”徹底激怒了!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
他猛地扭過頭,上下打量著宿羽塵,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從牙縫里擠出惡狠狠的質問︰“你t算哪根蔥?!啊?!敢管老子的閑事?!活膩歪了是不是?!報上名來!老子刀下不斬無名之鬼!” 他手里的匕首下意識地握緊了。
宿羽塵剛想開口,簡單介紹一下自己“陪老婆吃飯的路人”身份——
刀疤七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對方是誰!在他看來,這種敢出頭裝逼的,打了再說!
<找死!” 刀疤七暴喝一聲,毫無征兆地再次揚起那只剛剛扇過何薇的巴掌,帶著風聲,用盡全力朝著宿羽塵的臉狠狠扇了過去!意圖很明顯,要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小白臉也扇倒在地!
“啪——!!!”
又是一聲極其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包間里回蕩!
旁邊的李莉和華欣嚇得同時驚呼出聲︰“羽塵!小心!”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畫面,卻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甚至顛覆了她們的認知!
只見挨了這結結實實一耳光的宿羽塵……腦袋只是微微偏了一下,臉上甚至連個紅印子都沒有留下!非但沒有露出絲毫痛苦或者憤怒的表情,反而……反而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扯出了一個冰冷至極、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弧度!
那不是一個人類該有的笑容!里面沒有溫度,沒有情緒,只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掠食者鎖定獵物時的殘忍和戲謔!
這個笑容,讓暴怒中的刀疤七心里猛地“咯 ”一下!一股難以形容的、源自生物本能的極致寒意,如同冰水澆頭,瞬間從他頭頂灌到腳底板!讓他渾身汗毛倒豎!仿佛被什麼洪荒凶獸死死盯住,下一秒就要被撕成碎片!
危險!!!
他的大腦剛剛拉響最高警報——
宿羽塵動了!
靜若處子,動若脫雷!他的動作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極限!仿佛原地消失了一下!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
“嘎 ——!!!”
一聲令人牙酸膽顫的、清晰無比的骨頭斷裂的脆響!猛然炸開!
“嗷啊啊啊啊——!!!”
刀疤七發出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他的一條腿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反向彎折了過去!膝蓋關節被徹底踢碎!劇痛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神經!
他身體一軟,就要向側面栽倒!
但宿羽塵根本沒給他倒下的機會!
幾乎在同一瞬間!又是一道腿影如同鋼鞭般掃過!
“嘎 ——!!!”
另一聲同樣清脆恐怖的骨裂聲!緊隨而至!
“啊啊啊啊啊——!!!” 刀疤七的慘叫瞬間拔高,變成了某種絕望的嘶鳴!他的另一條腿的膝蓋也被精準無比地一腳踹碎!
從刀疤七動手打耳光,到他兩條腿被廢,整個人如同被抽掉骨頭的癩皮狗一樣癱軟下去,整個過程,絕對不超過兩秒鐘!
快!準!狠!
干淨利落到令人窒息!
刀疤七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兩條腿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劇痛讓他渾身痙攣,臉色慘白如紙,汗珠如同瀑布般涌出,發出的慘叫一聲比一聲淒厲,听得人頭皮發麻,胃里翻江倒海!
而此時的宿羽塵,緩緩收回腿,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低下頭,用那種看死人一樣的、冰冷徹骨的眼神,俯視著在地上痛苦翻滾的刀疤七,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種能凍結靈魂的寒意︰
“我說過……讓你不要動手,帶著你的人,趕緊滾蛋。” 他頓了頓,每個字都像冰錐一樣砸下,“我沒興趣摻和你們跟何家的破事。但是……”
他的目光掃過一旁臉色發白、緊緊靠在一起的林妙鳶假裝)、李莉、華欣,聲音陡然變得更加森寒︰“但你嚇到我老婆,還有我老婆的閨蜜了。這筆賬……咱們是不是得好好算一算?嗯?樂色七先生?”
此時的宿羽塵,哪里還有半分剛才那種“講道理的好好先生”模樣?周身散發出的殺氣幾乎凝成了實質!冰冷、暴戾、充滿了毀滅的氣息!仿佛地獄的大門在他身後洞開,走出的是一位執掌生死的殺神!那恐怖的威壓讓包間里除了林妙鳶之外的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地渾身一顫,連呼吸都屏住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然而,就在這肅殺到極點的氣氛中——
“噗嗤!”
林妙鳶卻突然從宿羽塵身後探出腦袋,巧笑嫣然,語氣輕松得仿佛在逛菜市場︰“老公∼瞎說什麼呢∼人家才沒有被嚇到呢∼這種小場面,毛毛雨啦∼” 她甚至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宿羽塵听到老婆這話,身上那滔天的殺氣瞬間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噗”一下泄得干干淨淨!他撓了撓後腦勺,臉上居然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近乎憨厚的笑容,瞬間又變回了那個“妻管嚴”的好男人︰
“啊哈哈……那個……媳婦兒,我這不是……想找個由頭,順便跟這位樂色七先生討要點‘精神損失費’、‘驚嚇補償費’嘛∼我當然知道我家妙鳶膽子最大,巾幗不讓須眉,這種小癟三哪能嚇到你啊∼” 他搓著手,笑得有點諂媚。
林妙鳶立刻用手一拍光潔的額頭,做出一副“哎呀我壞了老公好事”的夸張懊惱表情︰“誒呀!你看我!多嘴了!耽誤老公你發財了!罪過罪過!那……那我現在馬上裝出很害怕的樣子!還來得及嗎?嗚嗚嗚……好可怕呀……嚇死寶寶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真的就往宿羽塵身後縮了縮,裝模作樣地抱住宿羽塵的胳膊,身體微微“發抖”,那雙漂亮的大眼楮里卻盛滿了狡黠和笑意,哪里有一絲害怕的樣子?
這夫妻倆一唱一和,畫風突變的神反轉,直接把包間里凝固的殺氣沖得七零八落!原本緊張得快要爆炸的氣氛,瞬間變得……有點滑稽和哭笑不得。
華欣偷偷拽了拽李莉的衣角,湊到她耳邊,用氣聲說道︰“喂……莉莉,我現在好像有點明白……妙鳶為啥會跟這小子閃婚了……這倆活寶……根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這腦回路!這默契!絕了!”
李莉也一臉震撼,小聲回應︰“可不是嘛班長!我剛才還在琢磨,這哥們兒到底用了啥魔法能把妙鳶這朵‘霸王花’給掰直了……合著是……硬核碾壓啊!這身手!這秒變臉的功夫!這護妻狂魔的屬性!媽的……有點帥是怎麼回事……”
而此時,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冷汗浸透衣服的刀疤七,終于從劇烈的疼痛中稍微緩過一口氣。他抬起因為劇痛而扭曲猙獰的臉,用那種怨毒到極點的、仿佛要將宿羽塵生吞活剝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從喉嚨深處發出嘶啞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咆哮︰
<d!小雜種!你……你敢陰老子?!你們……你們這些廢物都他媽瞎了嗎?!看著老子被打?!都給老子上!砍死他!剁碎他!誰砍死他!老子賞他一百萬!不!五百萬!給我上啊!!!” 他聲嘶力竭地吼叫著,試圖用重賞激發手下們的凶性。
那些剛才被宿羽塵鬼魅般的身手和狠辣手段嚇愣在原地的十幾個打手,听到老大許下的巨額賞金,又看到老大那副淒慘模樣,終于被貪婪和凶性壓過了恐懼!
“嗷!!”
“砍死他!”
“給七哥報仇!”
十幾個人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像是被打了雞血,揮舞著手中的砍刀、鋼管、棒球棍,如同潮水般朝著宿羽塵猛撲過來!刀刃反射著冰冷的光,帶著呼嘯的風聲劈頭蓋臉地砸下!鋼管和棍棒也朝著他的腦袋、胸口等要害部位狠狠招呼!看那架勢,是真的要把他亂刀分尸!
然而,此時的宿羽塵,眼神已經徹底冰冷下來,進入了純粹的殺戮狀態。對于他這種經歷過無數尸山血海、修為達到融靈境後期的存在來說,這十幾個只會憑血氣之勇的街頭混混,簡直比土雞瓦狗還要不堪一擊!連給他熱身都不夠資格!
他甚至懶得用什麼花哨的招式。不慌不忙地彎腰,撿起剛才刀疤七掉落在地上的那柄大號砍刀,在手里隨意掂量了一下。
然後,他動了!
如同虎入羊群!不!更像是一台高效、精準、冷酷的殺戮機器,直接撞入了人群!
而此時的林妙鳶,看著老公動手,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興奮地站了起來!她隨手抄起旁邊一張沉重的實木包鐵椅,嬌叱一聲︰“老公!給我留幾個玩玩!” 說著,她也掄起椅子,對著側面沖過來的幾個手持鋼管棒球棍的打手就砸了過去!
對她這位同樣達到融靈境後期的女總裁來說,對付這些普通人自然也是砍瓜切菜。她掄椅子砸人,一方面確實是覺得好玩,想過過手癮,重溫一下打架的樂趣;但更深層的用意,是為了敲山震虎,隱隱地震懾一下旁邊那位心思深沉的老同學——何薇!
她的直覺一向敏銳,這群“討債”的亡命徒,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態度也過于囂張,背後很可能和何薇脫不了干系!至于到底有沒有關系,等會兒問問隱身跟蹤的阿加斯德就知道了。但現在,她不介意和老公一起,用最直接、最暴力、最震撼的方式,告訴某些暗中窺伺的人——她林妙鳶和她的男人,可不是什麼軟柿子!想玩火?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扛得住這對“雌雄雙煞”的雷霆之怒!
宿羽塵手中的大砍刀,此刻仿佛成了他手臂的延伸。每一次揮舞都簡潔、高效、致命!沒有多余的花哨動作,只有最直接的劈、砍、削!
刀光閃爍!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 嚓!”“噗嗤!”“啊——!”
骨骼斷裂的脆響、利刃割開皮肉的悶響、以及淒厲到極點的慘叫哀嚎聲,瞬間充斥了整個豪華包間!匯成了一曲血腥殘酷的交響樂!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打手,根本看不清宿羽塵的動作,只覺得手臂或腿部一陣冰涼的劇痛傳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胳膊或者小腿已經和身體分離,掉在了地上!鮮血如同噴泉般狂涌而出!他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瞬間失去平衡,慘叫著滾倒在地,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宿羽塵的刀法狠辣到了極點!每一刀都精準地廢掉對方的攻擊能力,卻又巧妙地避開了 iediate 致命的主動脈,讓他們在極度痛苦中失去戰斗力,卻又不會立刻死去,但那恐怖的傷勢,注定他們下半生只能在殘疾和痛苦中度過!他眼神冰冷如萬年寒冰,對于飛濺的鮮血和滿地的殘肢,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仿佛只是在清理一堆礙事的垃圾。
而林妙鳶那邊,同樣是“戰果輝煌”!她手中的實木包鐵椅被她掄得呼呼生風,帶著恐怖的力量砸向那些打手!
“ !” 一個試圖從側面偷襲宿羽塵的打手,被她一椅子結結實實拍在側臉上!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脖子發出令人牙酸的“ 吧”聲,整個人如同被卡車撞到一樣橫飛出去,撞在牆壁上又軟軟滑落,直接昏死過去,半邊臉都塌陷了下去!
“咚!” 又一個揮舞著鋼管的家伙,被她一椅子砸在胸口!清晰的骨裂聲爆響!那人眼珠猛地凸出,噴出一口帶著內髒碎塊的鮮血,像截木頭般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眼看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林妙鳶下手同樣沒有絲毫留情!雖然沒有動用靈力,但她的力量和控制力遠非凡人可比!每一次砸擊都勢大力沉,專挑關節、腦袋、胸口等要害部位!被砸中的人非死即殘!她靈動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卻又帶著致命的殺傷力,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夫妻兩人配合默契無比!宿羽塵如同鋒利的矛尖,專門撕裂正面最凶狠的敵人;林妙鳶則如同堅固的盾和靈動的匕首,清除側翼和身後的威脅,同時保護著其他同學不被波及。他們的動作快如閃電,干淨利落到令人發指!
整個過程,從爆發到結束,絕對不超過二十秒!
當宿羽塵最後一記精準的低掃腿,如同鐵棍般狠狠掃在最後一名持刀打手的膝蓋側面,將其膝蓋骨徹底踢得粉碎,讓其發出最後一聲絕望慘嚎倒地時——
林妙鳶也剛好將手中已經徹底散架、沾滿鮮血的椅子殘骸,狠狠拍在最後一個試圖爬過來抱住她腿的打手後腦勺上!那人一聲不吭,腦袋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包間里,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只剩下滿地痛苦呻吟、血流不止的傷員,空氣中彌漫著濃重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以及一種暴力和死亡過後特有的、令人心悸的寧靜。奢華的地毯被鮮血浸透,昂貴的餐具和殘羹冷炙與斷肢、武器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極度沖擊視覺的、宛如地獄般的景象。
老實說,這對在旁邊近距離目睹了全程的孟宏偉來說,造成的心理沖擊是核彈級別的!
當那群亡命徒嗷嗷叫著撲上來時,他其實已經氣血上涌,握緊拳頭,準備和宿羽塵並肩子上了一—好歹他也是開拳擊俱樂部的,身手不俗,血性還是有的。可他萬萬沒想到!宿羽塵根本不需要任何幫手!手持砍刀的宿羽塵,簡直就是一台為殺戮而生的完美機器!
那刀法!快!準!狠!每一刀都直奔廢人手腳而去,沒有絲毫猶豫和憐憫!那種對血腥場面視若無睹的冷靜,那種對敵人痛苦哀嚎充耳不聞的漠然……這絕對不是在擂台上打打比賽能練出來的!這他媽是真正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殺神才會有的氣場!
如果說之前宿羽塵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在中東混,干跨國押運,孟宏偉還將信將疑,覺得可能有點吹牛成分的話,那麼現在,他百分之百確信無疑了!這家伙絕對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他那份深入骨髓的狠辣和果決,只有常年在生死線上跳舞的亡命徒才能擁有!孟宏偉甚至感到一陣後怕,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冒然出手,否則在那種狀態下,宿羽塵會不會順手把自己也……他不敢想下去,看向宿羽塵的眼神里,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敬畏和一絲恐懼。
而對于何飛來說,此刻的心情更是復雜到了極點,後怕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淹沒了他。看著宿羽塵剛才砍瓜切菜般放倒十幾條大漢,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狠勁,再想想自己之前居然還不知死活地屢次挑釁他,對他冷嘲熱諷……何飛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頭頂,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這他媽哪里是什麼小白臉、吃軟飯的?這分明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史前凶獸啊!自己剛才簡直是在鬼門關前反復橫跳!若不是人家根本懶得跟自己這種“戰五渣”計較,自己現在恐怕已經和地上那些斷手斷腳的家伙作伴了!一想到那個畫面,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劇烈的寒顫,看向宿羽塵的眼神里,充滿了劫後余生的慶幸和深深的敬畏,再也不敢有絲毫冒犯的念頭。
而何薇,她的臉色則變得有些蒼白,眼神深處充滿了巨大的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死死盯著林妙鳶,看著她剛才如同女戰神般掄著椅子大殺四方,心狠手辣,招招直奔要害的那股子彪悍勁,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妙鳶……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可怕了?!雖然高中時就知道她是武術冠軍,但那時候的比賽,更多是套路和表演性質,花架子居多。何薇一直以為林妙鳶也就是比普通女孩子能打一點罷了。剛才沖突爆發時,她甚至下意識地還想著一會兒如果亂起來,要想辦法保護一下這幾個女同學……
可眼前這血腥的一幕,徹底粉碎了她的認知!林妙鳶那下手之狠辣,力量之恐怖,反應之迅捷,哪里還是什麼“武術冠軍”?分明就是個身經百戰的女煞星!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毒蛇般鑽入何薇的腦海︰如果……如果讓林妙鳶知道,今天這群人……甚至何家欠下的這筆糊涂債,背後可能有自己的推波助瀾……那後果……她簡直不敢想象!林妙鳶剛才砸碎別人腦袋時那冷漠的眼神,讓她從骨子里感到一陣冰寒,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輕松解決完所有雜魚,林妙鳶隨手扔掉手中已經報廢的椅子腿,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套熱身運動。她蹦跳到宿羽塵身邊,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仰起小臉,笑得像只偷腥的小貓︰
“老公∼你還是比我多解決了一個哦∼真棒!不愧是我林妙鳶看上的男人!來∼獎勵一個麼麼噠∼”
宿羽塵無奈地笑了笑,將手里那把已經砍得有些卷刃的大砍刀隨手“ 當”一聲扔在地上,順從地低頭在林妙鳶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眼神里滿是寵溺。
然後,他轉過身,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重新覆蓋上冰冷的寒霜。他大步走到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因劇痛而不斷抽搐呻吟的刀疤七面前,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像拖死狗一樣,毫不費力地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提溜起來,粗暴地按在了一張還算完好的椅子上。
宿羽塵居高臨下,如同審判者般俯視著疼得齜牙咧嘴、臉色慘白如紙、冷汗淋灕的刀疤七,眼神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情感︰
“好了,雜碎清理干淨了。現在,輪到你了,樂色七先生。”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壓迫感。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還有,何家欠你們這筆巨債,前因後果,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目光如同手術刀般剖析著刀疤七的恐懼。
“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或許……我心情好了,還能讓你少受點零碎罪,給你個痛快。”
而刀疤七此刻因為雙腿膝蓋粉碎性骨折,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陣陣沖擊著他的神經,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他張了張干裂流血的嘴唇,喉嚨里發出“ ”的、如同破風箱般的聲音,似乎想要說什麼——
就在這審訊即將開始的關鍵時刻!
一陣極其歡快、旋律俗氣的山寨手機鈴聲,卻非常不合時宜地、異常響亮地從刀疤七那沾滿血污的褲子口袋里猛地炸響!
“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誰讓他們真愛了一場∼”
這突兀的、與現場血腥殘酷氛圍格格不入的鈴聲,如同一個滑稽的休止符,猛地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顯得格外刺耳和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