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島燻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惋惜︰“阿助,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嗎?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該放下就放下吧。”
隴川助再次笑了,可這笑容中卻滿是苦澀,仿佛積壓多年的委屈都藏在了這笑容背後。“師兄啊,當年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清楚嗎?大竹他比我們強在哪?論天賦,他比師兄你差遠了,你在修煉上的悟性和造詣,整個流派里誰不佩服?論管理能力,師父在世的最後幾年,道場都是我在管理的。那些師叔師伯、師兄師弟,有哪個能說出我一句不好來?可師父臨終前,偏偏選了大竹這家伙當了新一任的‘御門主’,為什麼?就因為他和官家走得近!得到了天帝和一些政治人物的支持!所以他才能當這個‘御門主’的!師兄,這樣的‘御門主’你服氣嗎?”
若島燻微微皺眉,試圖勸解︰“阿助,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大竹師弟他...... 確實有些過人之處吧......” 話一出口,若島燻自己的表情都變得有些痛苦。他並非不理解隴川助的痛苦,只是當年自己一心求道,對于這些 “權力” 看得並不是很重,在他看來,只要師父高興,這個 “御門主” 的職位誰來繼承都是一樣的。可他沒想到的是,大竹當了御門主後,脾氣秉性仿佛變了一個人,這些年陰陽師界的種種亂象,要說和大竹一點關系沒有,他是決計不信的。
隴川助听到若島燻說出 “過人之處” 四個字後,情緒瞬間激動起來,憤怒地說道︰“過人之處?啊,確實,大竹師兄確實有些過人之處,排擠同門,打壓同僚,和各種政治人物搞到一起,讓道場變得越來越世俗化,越來越烏煙瘴氣,這就是他所謂的過人之處!?師兄啊,你看現在咱們流派的這些陰陽師,還哪有潛心修道之人啊,道場也全變成了一些二代三代的公子哥附庸風雅、攀比裝逼的地方了。那些真正想學本事的人呢?都因為出身低微,連道場的大門都進不去了,你告訴我這就是大竹師兄的過人之處嗎?” 隴川助越說越激動,臉頰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接著說道︰“如果只是這樣,那也沒什麼關系,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干那些打壓同門的事情。桐生師弟是怎麼被他逼出東京的,若島師兄你別告訴我你忘了啊!桐生師弟天賦異稟,為人正直,本是我們流派的中流砥柱。可大竹那家伙,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硬是給桐生師弟扣上了‘勾結外敵’的罪名,逼得他不得不離開東京,遠走他鄉。桐生師弟臨走前,還特意來找過我,他說︰‘阿助,大竹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大竹了,他為了權力,連同門都可以出賣。’師兄,你說,這樣的人,配當‘御門主’嗎?”
若島燻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桐生師弟的事,他當然記得。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桐生師弟渾身濕透地站在神社門口,眼中滿是絕望。他告訴若島燻,大竹為了打壓他,不僅偽造了證據,還威脅他的家人。若島燻當時雖然憤怒,卻也無能為力。大竹的權力已經根深蒂固,即便是他,也無法撼動分毫。
隴川助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無盡的悲憤︰“還有霧郎的事,師兄,你真的以為那孩子是自殺的嗎?霧郎是我最出色的弟子,他很堅強,也和我一樣愛笑,天賦也比我這個師父要好,本來他是應該繼承我的衣缽的!可大竹那家伙,看中了霧郎身上的特殊力量,硬是把他帶去了本家。結果呢?霧郎在本家修煉時,被大竹那些富貴人家的弟子欺負得遍體鱗傷。他們嘲笑他出身低微,說他根本不配修煉陰陽術。霧郎那孩子,從小就倔強,他忍了又忍,可最後...... 最後他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師兄,你說,這樣的‘御門主’,配得上師父的信任嗎?”
若島燻的拳頭緊緊握起,指節發白。霧郎的事,他也有所耳聞。那孩子天賦異稟,性格堅韌,若島燻一直很喜歡他。可大竹卻以“培養人才”為名,強行將霧郎帶去了本家。結果,霧郎在本家受盡欺凌,最終選擇了自殺。還有一種說法是,大竹看中了霧郎身上的特殊力量,試圖將其抽取出來為己所用,結果導致霧郎身亡。無論真相如何,霧郎的死,都讓隴川助痛不欲生。
隴川助的聲音哽咽了,眼眶泛紅,身體微微顫抖著︰“大竹那家伙,不僅奪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位置,還一步步蠶食我的生存空間。他抽走了神社的資金,帶走了我的弟子,甚至連我最後一點尊嚴都不肯留給我。每年神社游客信眾拜祭捐贈的經費,他都要抽走一大部分!剩下那點給咱們生活和修繕神社的錢,夠干什麼的?咱們尚且還能說餓不死,可咱們手下那些工作和為神社服務的人員呢?他們的日子該怎麼過?你告訴我,咱們的日子還能過下去嗎!?到最後逼得我沒招了,只能去給一些令人惡心的‘達官顯貴’消災祈福,補貼神社的花銷,你真覺得我願意搭理那幫狗日的嗎?呵呵,如果這些,那我咬咬牙也能忍,可他呢?不但要我們神社為總社提供資金,甚至連資質好的弟子也要去總社那邊接受他‘親自指導’!這 t 是有多不要臉才能說出的話,師兄你明不明白啊!他要真能好好教那些孩子,讓他們成為優秀的陰陽師,我也不會這樣不滿,可他......”
他說到這里,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仿佛多年的壓抑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他抬起頭,目光直視若島燻,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師兄,你這次突然來找我,是上面的人叫你來的嗎?”
若島燻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他沒有直接回答隴川助的問題,而是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阿助,你不該讓他們出來的。”
這句話像一把無形的刀,直直刺入隴川助的心底。他明白若島燻的意思——那些人若是躲在暗處,若島燻或許還能裝作視而不見,可如今他們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在神社里,若島燻已經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隴川助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倔強︰“師父立下的規矩,神社里的人,若非參拜人員以及重傷人員,否則不勞者不得食,他們是‘外人’但在我這,也得守這個‘規矩’!他們幫我做事,我讓他們躲在神社里,也算是各取所需。”
他的語氣堅定,仿佛在告訴若島燻,無論外界如何,師父的規矩才是神社的根本,而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這份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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