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那就放手吧。”
奧丁見洛基似乎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語氣稍緩，點了點頭。
他收斂了些許外放的神力，但岡格尼爾依舊緊握在手，獨眼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放棄你那套可笑的改革，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將阿斯加德恢復原狀。”
他看著眼前這個雖然狼狽，但眼神依舊倔強的養子，心中其實是松了口氣的。
說實話，他並不想真的下死手。
畢竟兒子就這兩個，打死一個少一個。
索爾那個憨憨，腦子實在是不夠用，將來繼承王位，身邊沒個精明點的人輔佐怎麼行？
放眼整個阿斯加德，除了洛基這小子，他還真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人選。
只要洛基肯認錯，肯“改邪歸正”，他還是願意給這個養子一個機會的。
畢竟，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
雖然奧丁覺得洛基這錯得有點離譜。
看到洛基似乎真的停下了抵抗，只是站在那里，奧丁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稍稍落了地。
他甚至開始盤算著，等把洛基的思想“糾正”過來之後，該如何安排他的位置。
索爾那腦子，當個沖鋒陷陣的猛將還行，處理政務、玩弄權術，那是鐵定不行的。
這方面，還得是洛基。
雖然這小子心思活絡得有點過頭，容易走歪路，但只要看管得當，引導得好，絕對是一把好用的刀。
只要洛基能懸崖勒馬，我還是會原諒他的……
奧丁心里默默想著，說到底，奧丁還是非常護短的。
他甚至覺得，這次“教訓”或許是件好事，能讓洛基明白力量和秩序的重要性，以後能更安分守己地輔佐索爾。
只要洛基能回到“正途”，他不介意給他更高的地位和權力，只要是在王權的框架之下。
“阿斯加德之力的本質，實際上是整個阿斯加德世界，以及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意志的體現。”
洛基並沒有理會奧丁那帶著施舍意味的“寬恕”，也沒有回應他恢復舊秩序的要求。
他只是自顧自地輕聲說著，像是在陳述一個早已被驗證的事實。
他緩緩抬起了手中的權杖，權杖的尖端，對準了天空。
“只要心存阿斯加德，認同這片土地，並願意為全體阿斯加德人民的福祉而奉獻，理論上，任何人都可以借用這份力量。”
洛基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奧丁的耳中。
“可笑至極！阿斯加德之力是傳承自遠古，唯有王族血脈才能……”
奧丁下意識地就要開口反駁，在他根深蒂固的認知里，這份力量與血脈、與王位牢牢綁定，是奧丁家族統治九界的根本。
洛基的洛基的言論在他听來簡直是痴人說夢，是對神聖血脈的褻瀆！
“……王德發？！”
奧丁的反駁戛然而止，後面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他那只獨眼猛地瞪得溜圓，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凸出來，死死地盯著洛基手中的權杖，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仿佛看到了什麼顛覆他幾千年認知觀的恐怖事物。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洛基那根平平無奇的權杖頂端，正瘋狂地匯聚著能量！
不是那種虛無縹緲的魔法能量，而是金色的，帶著阿斯加德大地氣息的磅礡偉力！
無數肉眼可見的金色光點，如同受到召喚的螢火蟲，從四面八方，從阿斯加德的天空、大地、甚至從周圍那些阿斯加德人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涌向權杖！
權杖頂端的綠色魔法寶石被這股力量徹底淹沒，取而代之的是一團不斷膨脹、越來越耀眼、如同小型太陽般的金色能量球！
這股力量，奧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這特麼的不就是阿斯加德之力嗎？！
只是，這股力量還充滿了某種“人民”的氣息？
雖然和奧丁掌握的阿斯加德之力有區別，但他可以確定，這絕對就是阿斯加德之力！
奧丁徹底傻眼了，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洛基權杖上匯聚的那股阿斯加德之力，其雄渾程度，其精純度，竟然隱隱還在他這位眾神之父之上？！
這怎麼可能？！
開什麼宇宙玩笑！
他奧丁，執掌阿斯加德無數歲月，南征北戰，耗費了多少心血才將阿斯加德之力修煉到如今的地步。
可現在，洛基這個“外人”，這個理論上根本沒資格觸踫這份力量的家伙，不僅用出來了，而且看這架勢，匯聚的力量總量還在他之上？
而且，那權杖上的能量還在持續不斷地匯聚、攀升，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仿佛整個阿斯加德都在毫無保留地向洛基傾注著自己的力量！
奧丁看著洛基權杖上那越來越恐怖的能量波動，感受著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威壓，整個人都麻了。
他一時竟忘了憤怒，只剩下了懵逼。
這……這確實是阿斯加德之力啊？如假包換！
可為什麼？
為什麼洛基能夠使用這份力量？
再看洛基權杖那精純磅礡、遠勝于己的阿斯加德之力，奧丁胸中翻騰的，除了驚疑，更有難以言喻的羨慕和嫉妒。
是的，就是羨慕嫉妒！
特麼的，憑什麼啊！
這股力量，應該是屬于他奧丁，屬于奧丁家族直系血脈的！
可眼前這外來的養子，憑什麼也能用？甚至匯聚的力量比他還強盛？！
這還有天理嗎？
還有王法嗎？
奧丁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崩塌，碎得稀里嘩啦。
自己辛辛苦苦當了幾千年的國王，為了阿斯加德的榮耀和穩定，東征西討，打下了九界的赫赫威名，甚至不惜犧牲了一只眼楮。
難道他畢生守護的力量，其掌控程度，還不如洛基區區數月的“變革”成果？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是對他畢生功績的無情嘲諷！
奧丁感覺胸口堵得慌，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這打擊，比剛才被洛基頂撞還要大一百倍！
這不止是力量，這是對阿斯加德傳統王權的挑戰，是對他畢生價值的踐踏！
當然，最讓奧丁無法理解，也最讓他抓狂的是——為什麼？！
憑什麼洛基可以使用阿斯加德之力？！
這不科學啊！
這不魔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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