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剛來到鄭飛揚所在宮殿門前，江川就看到一團霧靄。
霧靄漆黑如墨，好似浪潮一樣，在宮殿之中涌動。
曲詩敏銳注意到自霧靄中逸散的青光︰“霧靄中有東西！”
“散！”
楚婉兒一揮衣袖，神風浮現，直接吹散霧靄，露出其中的東西。
一塊一人高的青色石碑，矗立在黑色霧靄之中，石碑晶瑩剔透，表面烙印無數道符，一道道裂痕，貫穿青色石碑，整塊青色石碑，好似一個傷痕累累的人，黑色的霧靄不停自裂痕中蔓延。
“鎮魔碑？錯不了，這應該就是古籍中記載的鎮魔碑！”
听到孟偉毅的話，曲詩臉色驟變︰“這就是鎮魔碑？傳說中專門用來封印凶威蓋世的妖魔的聖器！可這種東西，為什麼要放置在廣寒宮中？”
“奇怪，真是奇怪。”宋先雲也是一臉疑惑，往自己家里放置鎮魔碑，不亞于是往自己家里放了一枚定時炸彈，只要不是傻子，幾乎沒人會這樣干。
“我在上古古籍上看過一則小故事，故事跟廣寒宮第二位古仙月缺古仙有關。”
孟偉毅頓了頓，繼續道︰“月缺古仙在上古時認為人力過于弱小，想要真正長生不死，必須要得天之力，廣寒宮內一位長老因為提出相反的意見，被其重罰，引天雷之力，讓其形神俱滅。這則小故事我當時看沒有什麼感覺，但如今想來有些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江川覺得很正常。
宋知妍給了江川一個大大的白眼︰“因為一句話就殺人，這還不奇怪嗎？”
“不听話，不就應該吃龍蛇合擊嗎？”
“......”
江川覺得月缺古仙也沒做錯。
他當上南都城城主之後，政令要是都不按照他說的來，難道他還要和顏悅色的解釋嗎？
直接龍蛇合擊轟上去就是！
“你小子不去修魔道，真是屈才了！”工業部部長魏君浩開口道。
魏君浩身穿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脊背挺拔如松，不動聲色間透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
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皺紋，他的五官雖然不算精致，但目光如炬，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整個人好似一柄隨時都會出鞘的神刀，要劈開一切阻礙。
“你確定魔道會要他？”孫炎風問道。
江川十分不爽︰“老孫，你特麼的什麼意思？什麼叫魔道會要我？我修出三道仙氣，天賦震古爍今，魔道憑什麼不要我？”
“魔道要你過去請他們吃龍蛇合擊？”
“......”
江川覺得自己對于孫炎風這種蟲豸還是太溫和了！
“月缺古仙好歹也是仙道修士，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因為一句話，就處置門內長老。”
孟偉毅再次開口︰“而且我看月缺古仙似乎在研究新路，所以我在想，月缺古仙是否是已經有了走火入魔的前兆。”
“我感覺月缺古仙本身應該也不是一個善茬。”
江川很清楚，《翻天拳》妄為魔尊，正是聆听月缺古仙講道後，參悟其所說，道有五十，天佔四九，獨余其一，予眾生的觀點後，才創造出《翻天拳》。
如果講道之中，被月缺古仙的觀念影響，江川也覺得很正常。
“月缺古仙的精神確實有可能出問題。”
楚婉兒眸光不停閃爍，一邊思索，一邊開口︰“當年據我所知，月缺古仙研究的一條路乃是真慧古仙所創之路，真慧古仙的想法跟月缺古仙觀點相反，他認為生命就是世間最偉大的奇跡。他認為只有集合眾生之力，才能解決修行末路，延續修行之路。”
“真慧古仙？那一條煉假為真之路！”
鄭飛揚回想起古籍中看到的記載︰“那不是一條被認為是死路的路嗎？”
“煉假為真之路？這一條路有什麼玄妙？”江川十分好奇。
“簡單點來說，真慧古仙就是想創造一個類似游戲世界那樣的虛擬世界，讓人的精神進入其中。”
鄭飛揚回答道︰“他認為世界分為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這兩個世界都存在，但彼此不相融，利用眾生之力，開闢完善精神世界，再反過來以精神世界影響物質世界，便可以改造物質世界，甚至操控天道！”
嘶！嘶！嘶！
在場不少修士，听完鄭飛揚所說，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也沒想到，真慧古仙竟然如此大膽！
開闢完善精神世界，而後操控天道！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這已經不亞于是化身天道！
“真慧古仙的想法，雖然堪稱是異想天開，但實際上比很多路都更有希望，因為人確實是有思緒精神存在，甚至理論上夢境就可以看成是精神世界。”
鄭飛揚開口的同時，背後的白色翅膀微微扇動。
“但之所以被認為是死路，就是因為人的精神過于不可控，意識中七情六欲繁雜，即便是古仙也難以淨化，很容易就污染精神世界，從而污染所有進入精神世界的修士。真慧古仙和數位古仙嘗試數次，最終都因為這個原因失敗，甚至還有一位道號白雲的古仙，因此元神被侵蝕，導致精神錯亂。”
“這確實是條死路。”
江川回想起在互聯網上，看到的各種智障到不像是人能說出來的言論，覺得精神世界肯定會更加混亂。
“你們說這塊鎮魔碑中該不會是月缺古仙吧？”
宋知妍喉結聳動，咽了口口水︰“月缺古仙想開闢精神世界，結果被精神污染，導致化為凶魔，而後被廣寒宮鎮壓？廣寒宮修士擔心月缺古仙破封而出，所以搬離...逃離這個洞天世界。”
江川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因為，他發現宋知妍所說很可能是真的！
一位瘋了的古仙有多強？
江川不清楚，但他明白，這根本不是自己能應付的！
“你們說，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曲詩眉頭一挑，環視四周，緩緩開口。
“什麼可能？”孫炎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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