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依舊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你們幽冥閣好吃好喝,還有那麼多漂亮小姐姐,我求之不得!”
王炸天“切”了一聲,懶得再理他,轉身繼續指揮弟子們做準備。
大鵬和蔣濤對天驕大會的反應截然不同。
大鵬本身並非修道之人,對這類盛會並沒太大執念,更多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而蔣濤雖然修為尚淺,卻顯得格外興奮,一副躍躍欲試、想要上台一試身手的樣子。
這麼看來,太虛青蓮對他們來說並不合適,大鵬根本用不上,蔣濤則修為還不夠,強行服用反而可能根基不穩、適得其反。
東西差不多收拾妥當,眾人簡單吃過午飯,便正式出發了。
一行總共十二輛六座商務車,加上王炸天自己開的一台埃爾法,車隊浩浩蕩蕩,差不多載了七八十人。
這還只是幽冥閣總部的成員,並不包括各地分舵陸續趕去的人。
與幽冥閣大張旗鼓的陣仗相比,羅剎殿就顯得低調許多。雖同為魔道巨擘,行事風格卻截然不同。
听王炸天說,他之前邀請甦顏一同出發,卻被她婉拒了。
甦顏只帶了歡兒,兩人選擇乘飛機前往。
除此之外,另有七八名弟子低調地開車隨行。
我、大鵬和蔣濤都坐在王炸天的車上,一路上氣氛輕松,除了王炸天和大鵬時不時互相斗嘴,倒也熱鬧。
天一道的道場位于雲州的九華山,距離我們出發地有一千多公里。
如果一路開車,估計要到明天才能抵達。
下午五點左右,車隊已經行駛了四百多公里,逐漸進入南疆地界。
據王炸天介紹,這一帶屬于巫門的勢力範圍。
在南疆,巫黎族和尸衣派都屬于規模較大、頗有影響力的門派。
與苗疆巫術不同,苗疆的巫師大多各自為政、獨立修行,並未形成統一的大門派或完整體系。
就像苗玉堂和周曉曉他們,雖然出身同源,卻依然是以個體或家族為單位進行傳承和修煉,所以影響力自然不如南疆。
隨著時間的推移,車內的眾人漸漸泛起困意,氣氛也安靜下來。
大概又過了幾個小時,快到晚上十點時。
王炸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隨即一腳油門加速,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拿起旁邊的對講機,喊道︰“都清醒一點,我們加速通過這段!”
半睡半醒的大鵬被這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地嘟囔︰“干啥,你要趕著去拉屎啊?”
王炸天沒好氣地回懟︰“你睡覺都閉不上那張臭嘴是不是?這兒是南疆腹地,盡快通過更穩妥!”
“南疆腹地怎麼了,有怪獸啊?”
“非必要不跟那些玩巫術的邪門家伙扯上關系,你懂個屁!”
大鵬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臉難以置信︰“你一個幽冥閣少主,還好意思說別人邪門?你自己不也是歪門邪道!”
夜色漸深,車隊在王炸天的催促下提速前行。
窗外,南疆的山影在月光下連綿起伏,透出一種神秘而壓抑的氣氛。
王炸天一邊開車,一邊不耐煩地解釋︰“你以為幽冥閣跟他們一樣?我們至少光明正大地‘邪’,他們那些巫門的人,玩的是陰的、損的,動不動就咒你三代、控你心神,防不勝防!”
大鵬撇撇嘴,顯然沒太當真,但還是嘀咕了一句︰“說得好像你們多正經似的……”
蔣濤原本靠窗假寐,此時也睜開眼,輕聲插話︰“王兄說得不無道理。南疆巫術淵源極深,有些流派的確詭譎難測,能不招惹最好。”
我望向窗外,遠處零星幾點燈火在黑暗中搖曳,仿佛有什麼在無聲注視著我們這支匆忙穿行的車隊。
忽然,對講機里傳來後方車輛有些緊張的聲音︰“少主,前面路口好像有點不對勁。”
話音剛落,車頂傳來“咚”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輕輕落在了上面。
所有人瞬間屏住了呼吸。
王炸天臉色一沉,低聲咒罵︰“日你奶奶的腿!”
他下意識地猛踩了一腳油門,埃爾法引擎發出一聲低吼,試圖憑借加速甩掉車頂的不速之客。
然而,車輛僅僅前沖了數十米,就仿佛陷入無形的泥沼之中,速度不可抗拒地慢了下來。
無論王炸天如何踩踏油門,發動機如何轟鳴,車速依舊急劇下降,最終徹底熄火,停滯在道路中央。
整個車隊,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全部莫名地停滯不前。
“怎麼回事?”大鵬驚疑不定地問道,透過車窗向外望去。
夜色濃重,但借著月光,能隱約看到前方其他車輛的尾燈也齊齊亮著,同樣動彈不得。
一種詭異的寂靜籠罩四野,連蟲鳴都消失了。
“是‘攔路蠱’,”王炸天雙手仍不死心地按著啟動鍵試圖重新點火,引擎卻只傳來無力嘶啞的聲響,“這東西不傷人,但能‘粘’住車輪,不讓過路。”
就在這時,前方黑暗的公路上,緩緩走出三道人影。
為首的是一位穿著南疆傳統服飾的老嫗,手持一根蜿蜒的木杖,杖頭懸掛著幾個小巧的、看不清具體形態的編織物。
她身旁跟著兩名沉默的年輕女子,面容隱在陰影里。
老嫗步履蹣跚地走到王炸天駕駛座的車窗外,用木杖輕輕敲了敲玻璃。
王炸天深吸一口氣,降下車窗,語氣帶著一絲不悅與戒備︰“老太婆,這是什麼意思?”
老嫗臉上皺紋縱橫,擠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笑容︰“幽冥閣的少主.....老身無意冒犯。只是,今夜這條路,不太平。
留下一點‘買路財’,老婆子保證諸位能平平安安走到九華山。”
“買路財?”王炸天皺眉,“要多少?”
老嫗緩緩搖頭,目光卻越過王炸天,掃過後座上的我、大鵬和蔣濤︰“不要金銀。只要.....三位小哥中的一位,跟我老婆子回去住上一晚。
時辰一到,必定毫發無損地送回。”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我身上。
車內空氣瞬間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