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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趙高站在半島酒店大堂等單一純，手機里正播放著黃曉芸的《星辰大海》。
從昨晚開始，這首歌已經單曲循環了十幾遍，越听越覺得有感覺。
這特麼不就是星辰集團的司歌嗎？
“趙總！”
身後傳來清脆的招呼聲。
單一純快步走來，經過昨晚的飯局，她明顯放松了許多，語氣里帶著熟稔。
“早啊，單小姐。”
趙高收起手機“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還行，就是有點興奮。”
單一純的眼楮亮晶晶的“昨晚回去後我和經紀人查了星辰的資料”
她壓低聲音，湊近半步“趙總說得對，星辰真的超級有錢！”
趙高笑著擺擺手“走吧，車在外面等著。”
兩人坐進酒店安排的奔馳商務車，單一純從包里掏出一疊資料“趙總，這是我讓經紀人幫忙整理的黃曉芸資料。”
趙高接過一看，是份詳盡的行業分析報告，包括黃曉芸的出道經歷、音樂風格、商業價值評估等。
“你和她很熟？”
“還好吧，都是音樂圈的，還經常一起上綜藝，關系還不錯。”
單一純解釋道“她16歲參加《中國好嗓子》出道，後來簽了星燦文化。前兩年發展不錯，上過春晚，還唱了不少ost。”
她翻到一頁標紅的部分“但從去年開始，她和公司矛盾公開化。星燦想讓她走流量路線，提升商業價值；她堅持做專業歌手，雙方僵持不下。”
趙高點點頭“違約金多少？”
“12億。”
單一純撇撇嘴“現在就是個死循環。不配合公司就賠不起錢，但要是配合了那也不用解約了。”
“你怎麼看她的音樂水平？”
“技術層面很強，音域廣，爆發力足。”
她專業地分析道“但作品同質化嚴重，缺少突破。如果能遇到好的制作團隊，潛力比我大。”
趙高若有所思“她最近在錄什麼節目？”
“《天賜的聲兒》，昨天剛回新海，今天上午在電視台錄影。”
單一純看了眼手表“約的是十點，在錄制現場附近的一家茶室。”
車子緩緩駛入新海電視台園區，最終在一棟雅致的茶室門前停下。
“到了。”
單一純戴上口罩和鴨舌帽“趙總，這邊。”
茶室裝修典雅，客人不多。
兩人選了角落的位置，點了壺龍井。
“她經紀人什麼態度？”趙高問道。
“挺積極的。”
單一純給趙高倒了杯茶“她現在和星燦鬧得很僵，幾乎沒法繼續合作了。星燦那邊巴不得有人接盤，她經紀人听說我們有興趣，立刻就安排了這次見面。”
正說著，茶室門被推開，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快步走來。
“單小姐！”
她熱情地打著招呼，目光轉向趙高時眼楮一亮“這位一定就是星辰的趙總吧？”
“你好，我是趙高。”趙高起身握手。
“久仰久仰！我是黃曉芸的經紀人劉雯。”
女人坐下後直接進入主題“趙總，曉芸的情況您應該了解了吧？”
趙高點點頭“你說違約金？”
“對，雖然高了點，不過可以談。”
劉雯壓低聲音“星燦現在資金緊張，如果能一次性付清，價格可以商量。”
趙高挑了挑眉“星燦知道我們要挖人？”
“當然不知道！”
劉雯連忙擺手“我是曉芸的個人經紀人，和星燦只是合作關系。”
她稍作停頓，又補充道“曉芸和星燦的合約還剩兩年，但雙方已經鬧得很不愉快。如果能找到合適的下家接手，對各方都是好事。”
趙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黃小姐本人什麼態度？”
“她”
劉雯剛要回答，茶室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穿著連帽衫和牛仔褲的女孩走了進來。
她比電視上看起來要胖一些，但氣色很好。
“曉芸？”
劉雯驚訝地站起身“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錄到中午嗎？”
“提前結束了。”
黃曉芸的目光在趙高和單一純之間掃過，最後定格在趙高身上“趙總好，我是黃曉芸。”
她的聲音比耳機里听到的更加清亮，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力量感。
“黃小姐好，久仰大名。”
趙高示意她坐下“听說你最近在錄《天賜的聲兒》？”
“嗯，昨天剛錄完和劉玉寧老師的合作舞台。”
黃曉芸接過單一純遞來的茶，輕聲道謝“趙總對音樂行業也有興趣？”
“星辰正在籌建音樂板塊。”
趙高開門見山“單小姐已經決定加入我們，今天來是想和你聊聊合作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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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曉芸的手指在杯沿輕輕敲了敲“趙總了解我和星燦的情況嗎？”
“大致了解。”
趙高坦然道“12億違約金，發展方向有分歧。”
“不止這些。”
黃曉芸輕笑一聲“他們還扣著我三首歌的版權不放，那是我自己寫的。”
單一純適時接話“曉芸姐，趙總在藝人自主權這方面很開明。我昨天剛簽的合同，創作自由、發展方向都有明確保障。”
黃曉芸看向單一純，眼神柔和了些“純純，你真決定離開天娛了？”
“嗯，昨天簽的意向書。”
單一純點點頭“天娛那邊已經開始走解約流程了。”
黃曉芸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開口“趙總，能看看你們的合同模板嗎？”
趙高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遞過去“這是給單小姐擬的，你可以參考。”
黃曉芸接過合同，快速瀏覽起來。
她的閱讀速度驚人，幾乎是一目十行，偶爾在關鍵條款處稍作停頓。
“五年合約，違約金8000萬”
她輕聲念著，忽然“咦”了一聲“趙總，這個違約金是雙向的？”
“對等條款。”
趙高解釋道“如果星辰違約，同樣會支付違約金。”
黃曉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繼續往下看。
“每年至少一張專輯，制作團隊由我指定？”
“只要你認可的專業人士，星辰負責對接和出資。”
“不強制參加非音樂類活動？”
“除非你自己感興趣。”
黃曉芸合上合同，目光灼灼地盯著趙高“趙總，這些條款太理想化了。行業內沒有公司會這麼簽。”
“星辰”
“趙總，過于理想化的承諾我很難相信。比如簽約後您要求我參加真人秀，我總不能為這點事起訴星辰違約。”
“或者，你可以咨詢下星辰現有的藝人，或是圈內與星辰合作過的朋友。比如”
“比如您的緋聞女友，田薇？”
這話一出，趙高沒什麼反應，倒是單一純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她前天還真問田薇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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