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燈光下，韓曉妍這個明顯刻意的動作引起了一陣騷動。
周圍幾個天娛的練習生互相交換著眼神，嘴角掛著心照不宣的笑意。
而星辰的幾個女孩臉色明顯沉了下來——安瀾更是氣得直接把餐盤摔在了桌上。
“趙總還真是受歡迎啊。”
唐柔適時地上前半步，巧妙地隔開了韓曉妍，將手機遞還給她時手指微微用力︰“照片拍好了，您看看滿意嗎？”
韓曉妍接過手機掃了一眼，笑容頓時一僵，又迅速恢復自然︰“謝謝姐姐~拍得真好。趙總，能加個微信嗎？以後有不懂的問題想請教您。”
整個食堂突然安靜了幾分，幾乎所有練習生都豎起了耳朵。
這種赤裸裸的搭訕在訓練基地還是頭一回，更何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趙高還沒開口，身後就傳來一聲冷笑。
“天娛現在培訓練習生都不教基本禮儀了嗎？”
葉萱端著餐盤慢悠悠地走過來，眼神輕蔑地掃過韓曉妍︰“還是說你們公司特色就是教人怎麼勾搭別家的老板？”
“你！”
韓曉妍臉色漲紅，她身邊幾個天娛的練習生立刻圍了上來。
葉萱絲毫不懼，反而上前一步。
她本就高挑的身形更顯氣勢逼人︰“怎麼，我說錯了？要不要我把你剛才那套動作慢放給大家看看？”
“葉萱。”
趙高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去吃飯吧。”
韓曉妍見趙高沒有責備葉萱，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又柔聲道︰“趙總，我只是仰慕您，想多學習......”
“學習怎麼蹭男人胳膊？”
安瀾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嘴里還叼著半根香腸︰“我胸大，要不我教你？”
食堂里頓時響起一陣憋笑聲。
樂華那邊幾個練習生直接笑出了聲，連一向高冷的泰陽合川幾個女孩都忍不住抿嘴偷笑。
韓曉妍的臉色由紅轉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你們......你們欺負人！”
“行了。”
趙高皺了皺眉︰“都回去吃飯，下午還有訓練。”
他轉向韓曉妍，語氣平淡︰“有專業問題可以找你們經紀人，如果經紀人解決不了，你可以聯系自家藝管部。”
這話說得官方又疏離，等于直接拒絕了韓曉妍的搭訕。
女孩眼中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捂著臉轉身跑開了。
她身後幾個天娛的練習生惡狠狠地瞪了星辰幾人一眼，匆匆追了上去。
“嘁，跑的跟鵪鶉似的，裝什麼純情。”
安瀾撇撇嘴，一把挽住趙高的胳膊︰“趙總，咱們坐那邊去，我給你搶了糖醋排骨！”
趙高無奈地被安瀾拽著往前走，余光瞥見清音和沈娜跟在後面，而姜瑤和葉萱一左一右像保鏢似的把他和其他練習生隔開。
這頓午飯吃得頗為熱鬧。
星辰的幾個女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把訓練中的趣事、其他公司的八卦倒豆子似的往外講。
趙高一邊听一邊點頭，時不時插幾句話，氣氛很是輕松。
其他公司的練習生則頻頻往這邊張望，眼神各異——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還有幾個躍躍欲試想過來搭訕的，但都被葉萱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也不怪葉萱這麼在意。
作為同校同學，她費盡心思熬了好幾個月都沒能接近的男人，怎麼可能讓其他人輕易得逞？
“趙總，你不知道，樂華那個c位祁沫沫可討厭了！”
安瀾嘴里塞得鼓鼓的，還不忘告狀︰“老在背後說我們壞話，說星辰肯定內定了出道位。”
姜瑤用筷子敲了下安瀾的手背︰“吃飯別說話，而且祁沫沫實力確實強，舞蹈功底比你好多了。”
“那咋啦！”
安瀾不服氣地哼哼︰“她人品不行，上次還故意把清音弄摔了......”
清音連忙擺手︰“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
“就是故意的！”
安瀾一拍桌子︰“我都看見了！”
趙高放下筷子︰“怎麼回事？”
幾個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沈娜開口︰“前幾天舞蹈考核，清音和祁沫沫一組。有個雙人動作需要配合，祁沫沫沒接住清音，讓她摔在地上了。”
“阮清，傷到哪了？”趙高皺眉看向清音。
女孩慌忙搖頭︰“沒事的，就膝蓋青了一小塊，早好了......”
趙高直接伸手撩起清音的褲腿——右膝蓋上果然還有一塊淡淡的淤青。
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節目組不管？”
“沒證據啊。”
安瀾撅著嘴︰“祁沫沫裝得可像了，哭著說自己沒站穩，鄒導還安慰她呢。”
趙高眯起眼楮，目光掃向食堂另一側——樂華的幾個女孩正圍坐在一起，中間那個黑長直的應該就是祁沫沫。
似乎感受到視線，祁沫沫抬頭看過來，對上趙高的目光後立刻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還揮了揮手。
“笑面虎。”安瀾小聲嘀咕。
趙高收回視線，看向清音︰“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直接......”
話說到一半，他想了想，直接轉向安瀾︰“安瀾，你直接扇她。”
“啊？”
安瀾眼楮頓時一亮︰“當真嗎？”
“嗯，你們女孩的事兒我不方便插手。”
趙高點點頭︰“再被欺負就直接動手，鬧大了有我兜著。”
清音猶豫了一下，小聲道︰“趙總，其實祁沫沫實力真的很強，我輸得心服口服......”
“實力強不是欺負人的理由。”
趙高揉了揉清音的頭發︰“先吃飯吧。”
這一幕落在其他練習生眼里，又引起一陣竊竊私語。
天娛那邊幾個女孩酸溜溜地看著清音，樂華的祁沫沫則眯了眯眼楮，不知在想什麼。
......
離開訓練基地時，天色已近黃昏。
唐柔透過後視鏡里那幾棟逐漸縮小的白色建築，輕聲問道︰“趙總，那些練習生里，有幾個是......您特別看好的？\"
趙高挑眉看她一眼︰“怎麼，這麼快就開始打探老板私生活了？”
“不是......”
唐柔耳根微紅，聲音不自覺低了幾分︰“我就是好奇，您為什麼對那幾個女孩特別照顧。”
“清音是我的人，沈娜是王耀塞過來的，其他幾個......”
趙高指尖在膝蓋上敲了敲︰“都是公司的藝人。”
唐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追問。
她低頭擺弄著手機，突然輕呼一聲︰“趙總，您上熱搜了。”
趙高皺眉接過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星辰總裁探班s+綜藝的話題，配圖正是他在訓練室講話的照片。
評論區極其熱鬧︰
【這就是和小田鬧緋聞的趙總？好年輕啊！】
<er？星辰還招練習生嗎？我馬上退學！】
【呵呵，娛樂圈哪有白送的好事，懂的都懂】
最熱門的一條微博來自娛樂博主“行業觀察者張偉”︰
【獨家爆料！星辰趙總豪擲百萬為練習生送禮，疑為s+綜藝造勢。據知情人士透露，星辰參投了奇異果一檔s+級綜藝，總投資近兩億......】
趙高眼角跳了跳。
這個“行業觀察者張偉”，不就是蔣南星下邊那個狗仔麼......
他把手機扔回給唐柔︰“1.2億，到這幫人嘴里就變成近2億了。”
唐柔小心翼翼地問︰“需要聯系公關部處理嗎？”
“聯系個鬼啊，這特麼就是星辰公關部的手筆。”
趙高降下車窗，點了根煙︰“那女人最喜歡干這種因勢利導、借勢營銷的事兒。”
唐柔頓時啞然。